塑料夫妇有点甜(62)
“又来了。”李裴以为又是自己的幻听,自嘲的笑起来了,与他脸上的血迹呼应,阴郁,森冷,偏执:“我这次不会再放过你了。”
他一剑刺在她的面具。
而她掀起面具的一角,露出那张永远温柔、永远含笑的脸,他明知可能又是对方的幻术,但还是停住了剑。
导致自己吐出了一口血。
李媛的眼神即是心疼又是怜悯,而唇角的那抹笑意始终没有淡去:“小裴,是我。”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面具戴久了,是摘不下去的。
“不可能。”李裴极力否认:“她死了,她早就死了,你不可能是她。”
可是不是她,又是谁呢?
他松开手里的剑,用力抱住了她。
冰冷的铠甲紧紧贴着她的白衣。他的指缝里满是血污,与她不染尘世的白衣呈现显然的对比。
他哭得非常隐忍,肩膀只有很轻微的颤抖,但就是这么一个微妙的处理,让他从一个活死人,重新变成有血有肉的人。
“小裴,”她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我们的相逢,从一开始就是谎言。”
她娓娓向他道来事情的始末,沈朝缓缓松开她,踉踉跄跄,跌坐倒地,“既然如此,你何必教我识字,教我明事理,晓天下大义?
……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谎言,我们都被利用了……”一把剑从李媛背后飞来,一剑刺入她的心脏,她微笑着在他面前死去。
李裴在她面前崩溃痛哭。
“咔——”导演在监视器道:“过了过了。”
片场的工作人员纷纷鼓起了掌。
就连温晚都忍不住向他竖起大拇指,不管是情绪的递进还是最后的爆发,他没有一个眼神和情绪是多余的。
助理纷纷为他和温晚递纸擦脸和水。
沈朝歇斯底里的哭了一场,有气无力松开怀里的温晚,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坐在地上喝了一口水。
助理蹲下身为他擦脸上的眼泪。
他一边喝水,一边仰头俯视着温晚,眼角的泪痕犹在,但是所有的挑衅和深意都烟消云散。
他没有选错人,但也仅此而已。
他恢复到往日的冷漠,若无其事盖上瓶盖,轻描淡写从温晚身边离开。
“翻篇了。”
他不会只在镜头前爱她,但也只会在镜头里爱她。
温晚如梦初醒。
郑敏之坐在监视器监视器似笑非笑望着她。
重头戏结束了,后面两天的戏,就拍得非常轻松了。温晚如约杀青,原本跟她没有对手戏的叶凌歌专程来见了她,期待以后能有合作。
制片人和导演也一起给她送了花,便正式画上句号。
温晚回酒店冲了个澡,随后收拾行李,连夜赶回上城。
飞机上,莫莫还对沈朝的演技久久不能忘怀,忍不住感叹:“沈朝这戏出得比我还快。”
拍李媛死得那场戏之前,沈朝天天温老师长,温老师短,等到温晚杀青的时候,他看都没看一眼,径直从片场坐车离开。
温晚有些心不在焉。
莫莫用手肘碰了碰她,“老板,你想什么呢?不会是在想沈朝吧?”
“不是,“温晚对沈朝的事没有兴趣,而是在想蒋顷,“你说,等这个恋综结束了,我和蒋顷,是不是也会回到之前那样。”
回到蒋顷说跟她试着一起生活之前。
莫莫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蒋顷老师在假装喜欢你吗?就跟沈朝一样,为了把那个恋综录好?”
温晚没有否认。
“怎么可能,”莫莫说:“首先,蒋老师不是戏疯子,其次……他的演技,真演不出来。”
温晚并没有听她说话,只是在认真回想,她是从什么时候起,不想回到蒋顷说一起生活之前呢?
一定比他说,在厨房里煲了汤还要早。
可是蒋顷恨她。
尽管她不知道这恨意从何而来,当年抛下她的人,明明是他。
温晚心烦意乱回到家。
蒋顷已经回来了,他和温亦言正坐在沙发上玩游戏,温亦言显然打不过他,“姐夫,你能不能让我赢一把?”
蒋顷悠然自得靠在沙发上,“大丈夫就应该靠自己的本事顶天立地。”
温晚关上车门。
听见声响,温亦言立马丢下手柄向她跑来,兴高采烈道:“姐!”
打半个月没见,他又长了一大截,温晚心情顿时好了不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再一看沙发上的斜睨着她的蒋顷,笑容顿时一敛,不声不响,走进卧室。
“姐夫,你又怎么惹我姐了啊?”温亦言将玄关处的行李提到客厅,正准备给温晚送进去,被蒋顷一把拽去。
“回屋写作业去。”
温亦言心领神会,轻手轻脚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