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夫妇有点甜(48)
可是走到门边的男人迟疑了。
风静静吹拂着她的头发,她的眼眶因为哭过,还有些发红,没有一点儿妆脂的脸上,苍白,憔悴,像一朵被折断的玫瑰。
“算了。”她似乎又想明白了,望着窗外,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以他对她的厌恶程度,没有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怎么还能指望他成为自己出路呢?
他不过就是很多年前,喜欢过她而已。
而那种喜欢,连一个昏暗无光的长夜都支撑不过,怎么又足以撑起她的人生呢。
她只是手里太空了,想抓住点儿什么。
蒋顷走回来了,蹲在她面前,“想清楚了?”
她的视线从窗外落回到他的脸上,“没有。”
男人面色沉静。
显然也没有在跟她开玩笑。
“蒋顷,你想娶我吗?”她惨淡一笑,满是嘲弄:“我现在看着一定很可怜,连你都开始对我于心不忍了。”
蒋顷发出冷笑,“温晚,你这倒打一耙的功夫,真是日渐精进啊。”
不过他也没想在这个时候跟她翻旧帐。
“那到底是要算了,还是要结婚?”
自那个雪夜以后,其实她已经快三年没见过他了。
她以为她和他的那些年,早已落下一个句点,如今看来却是为时尚早。
……
“求婚有那么好看?”蒋顷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似乎并不理解她的失神。
“一般。”她回过头:“但是羡慕人家有花。”
蒋顷眉头微皱:“你怎么不羡慕你有一个这么帅的老公?”
温晚:“……”
良久憋出一句:“羡慕极了。”
**
温晚和蒋顷到家的时候,温亦言刚好做完作业。
见温晚沉着脸,他吓得立马站了起来:“姐,你回来了啊?”
温晚没察觉到他的紧张,轻轻应了一声。
温亦言以为她知道了什么,不想理他,越发紧张道:“姐,你,这,我……”
小孩哆哆嗦嗦。
在自曝的边缘跃跃欲试。
蒋顷看不过去,在温晚身后,悄悄向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看来他姐不高兴,跟他关系不大。
暗自松了口气,僵硬的扯了扯唇角:“就,你跟姐夫约会顺利吗?”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温晚发出一声嗤笑:“你姐夫要是没长嘴的话,应该挺顺利的。”
那得亏姐夫张了嘴。
不然她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得多吓人。
“吃饭了吗?”蒋顷不经意向他走近:“今天在学校里怎么样?”
他不知道蒋顷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能点头附和:“可,可以。”
“作业做完了吗?”蒋顷假意走进他的卧室,趁着温晚不注意,拉着他,低声叮嘱道:“我今天试探了一下你姐的口风,你别想靠不读书减轻她的压力,如果你真的心疼她,该怎么考就怎么考。”
他欲言又止。
温晚从外面走进来:“温亦言,你莫莫姐给你的家教,明天就到,你这几天就好好在家待着。”
见蒋顷和他神神秘秘,不由一顿:“你俩干什么呢?”
“你花那冤枉钱干什么?”温亦言一听她给自己找家教,顿时头都大了,还真让蒋顷说准了,他别想用不读书减轻她的压力。
他越是不争气,温晚就越是花钱。
“不然呢?”温晚见他还不高兴,顿时来气了:“你还真想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啊?”
温晚又要凶他了。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不想让你花钱,你明白吗?”
温晚自是不理解。
“我是没钱给你花吗?”
她寻思着自己对他也没那么抠门啊。
“哎呀,我不是跟你说钱。”温亦言着急,又说不出口,泄气的往旁边的床尾一坐:“我是不想你那么辛苦。”
这句话凭得耳熟。
温晚深深看了蒋顷一眼,他果然是知道点儿什么,但她没有拆穿,“不想我那么辛苦,你就好好学,你学不好,我才是真的辛苦。”
温亦言垂头丧气:“知道了。”
“行了,吃饭了吗?”温晚问。
“吃了。”温亦言沮丧的站起身:“你们可以出去了吗?我要睡了。”
“那就睡吧。”温晚难得体贴,主动替他关上了门。
蒋顷在门外等着她跟自己问罪。
然而她难以置信捂着胸口:“天呐,我看起来已经像穷到需要一个十四岁的小孩,为我担心的份上了吗?”
蒋顷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抱着双臂审视她。
温晚扫过他,一看就没安好心,抬手制止:“别说话,没有问你。”
这一晚上,温晚都睡得不是很好。
梦里温亦言拖着几米长的试卷在后面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