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君有两意(18)
长公主:”把乐游原的查封撕了。”
颜冽:“这是违反规定的事,不行”
长公主:“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就不能通融通融。”
颜冽:“你这是让我以公徇私呀。我要真开了这个口子,这让我怎么给千千万万的滩区老百姓交代!”
长公主:“怎么交代那是你们政府的事。乐游原就只是小小的游乐场,能有多大问题。在商言商。算我求求你,把那封条撕了。”
颜冽:“你说晚了,前几日已经开了省委常委会,决定已经下了。黄河滩清四乱势在必行。谁求情也不好使。”
长公主:“我明白了。挂了。”
挂了电话后,越想越气,忍不住骂到:颜冽,活该你说不下媳妇。你等着孤独终老吧。又给孙秉打了电话,派他到乐游原去跑这事。
这日,公子轩接了领导一个电话“我车被人撞了,你现在过来,自己来”。
挂了电话,他下楼把自己车里的东西装了拿上来,开着空车出门去了。长公主嘿嘿的想:“车里有什么见不得人,是人,还是东西?”
不一会,那个领导开着他的车,先回来了。公子轩没回来,他跑前跑后的去交警那处理事故。这一天天神神秘秘,到底是没能看到领导的八卦。
公子轩是个稳妥的人,虽然比长公主小几岁,但是考进单位比她早三年,提拔的也早,眼里有活,嘴上又严,如今是市政府办副主任,排名最末,主抓纪检。
入职第二年,办公室走了一个退休老领导孙老。几天后,长公主正坐在那敲电脑办公务得时候,公子轩从外间进来跟郭主任唠嗑,聊着聊着,说到了孙老不胜唏嘘。只听公子轩道:“孙老走的时候,你们都没去。我去给他鞠了六个躬。我代表办公室去的时候,鞠了三个躬,在殡仪馆又给他鞠了三躬。”
郭主任:“那是我们不知道这事”。
长公主:“俺也一样”。
这一年,韩主任的老婆死于癌症。郭主任家添了孙子。三个同事办了婚礼。
入职第三年,公子轩建议,长公主争取上到偏远县区挂职副区长(为期一年)锻炼。
临走那天,他给长公主送了一副山水画和一盆罗汉松,祝:“山水高挂,拾级而上,步步高升,万年长青。”
长公主看着他笑:“死沉死沉的,还得找人搬,你还不如请我吃顿饭,只当是散伙饭。”
公子轩笑着说:“散伙饭要吃,礼也要送。送佛送到西,我给你搬到家,不让你动手。还不行?”
长公主:“那你帮我搬花,我请你吃饭。”
公子轩:“我们分开走,我先去定位置。你过半个小时再走,直接去俏江北。房间号我微信发给你”。职场男女最忌讳下班一块去吃饭玩耍,他们得主动避开。
晚上他们在附近吃火锅,喝啤酒。中途,公子轩偷偷去上厕所的功夫,付了账。到底,临走也没让长公主破费。
长公主看着账单,叹:“哎,这人的心眼子是莲藕呀!”
入职第四年,长公主一年挂职期满,调到一个县级市当了实职副区长,主抓文化旅游。
这一年公子轩跟的那位副区长提拔去了省公检法系统,给他提拔到财政局当常务副局长。两个人都有着光明灿烂的未来。
那盆罗汉松,摆在院子里,长得很旺盛。像它的旧主子一样,青隽挺拔,自有一股雄浑苍劲的傲人气概。
此时此夜难为情
金秋送爽,东风凛冽,银灰色的云块在天空中奔腾驰骋,寒流滚滚,正酝酿着一场大雨。绿藤的秋季阴冷阴冷的,温差极大,哈口气,长公主搓搓被风刮的冻得发红的手,此刻她正带着防护眼罩,口罩,穿着大白防护服,拿着大喇叭,坐着同事蹬得的三轮车一起去挨街做核酸。
她们五人一组,似乎从五年前时不时的就要听到疫情反复的消息,新冠已经变得称为生活的一部分,而时不时的打疫苗,做核酸,沿街宣传,设隔离带等已经成了习以为常的一部分。
今天尤其扰乱。有个年轻人仗着跟志愿者大爷沾亲带故,非要插队。那大爷正拿脚踹他,边踹边批评他:“让你回去排队,你不听。你个憋犊子!”
年轻人被踢了几个,回了一脚,正踢在那大爷的腿弯处,无意间把大爷踢倒了。点就那么背,大爷后脑勺嗑在地砖上,当场血流了一地。等救护车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现在大爷的家属,正揪着年轻人好一阵拳打脚踢。那年轻人边哭边喊:姐,你快拦着我姐夫,我真不是有意的。”
原来是小舅子踢死了老公公,这真是结亲不想结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