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半晌后,众人只见桑瓷分外平静的说:“要不然我们抓阄吧。”
簇拥在人群里的秦宴行最先笑出声,“桑瓷的主意不错,可行。”
秦宴行边说话手里边捻着白玉菩提珠,眼光左右转动看了看那群原地石化的人,温和的说:“那大家就按抓阄决定吧。”
秦宴行的领导力很强,“小林你找张纸,撕成六小块,火锅店跟烧烤各写三张,折好后拿过来,再让大家抓阄。”
小林:“我这就去!”
在等待小林准备折纸的间隙,桑瓷透过日字形窗户瞥见黑色的天幕月落西沉。
她皱了皱眉尖,慢腾腾地拿起手机,决定给傅闲则回个电话。
因为心中冒出了个有点坏的小心思。
桑瓷拨通傅闲则的号码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把听筒靠在耳边,反而将手机扣过来放在沙发椅的扶手上。
小林快速准备好抓阄的折纸后,刚一进门,刚才还安安静静的化妆室中立马恢复了混乱嘈杂。
“桑瓷?”众多道混淆杂乱的声音里,男人的嗓音像尘封了多年的酒酿,低沉蛊人间又蕴含几分说不明的沙哑。
灰色麻布的沙发上,傅闲则刚小憩一阵被电话吵醒,他紧抿着唇瓣扬起头颅枕上微微隆起的沙发背,瞳光黑黢黢,惺忪又迷乱。
桑瓷保持着沉默没有出声。
听筒里流出来的声音很清楚,傅闲则皱皱眉,不动声色地听着桑瓷那边的情况。
貌似是他们明天要聚餐,在探讨聚会的地点。
沙发旁边的田字窗外月落西沉,米白色的窗户纸上,清晰地映出男人的面部轮廓。
他耐心地又喊了遍她的名字:“桑瓷……”
蓦然音量平稳的听筒中同时响起一阵剧烈的欢呼声和失落声。
秦宴行走到她的面前,手指不停地捻着白玉珠说:“我们商量出结论了,明天先到火锅店吃饭,再去ktv玩。”
桑瓷目光懒懒的看着他笑:“好……”
随后她像是想起什么,又继续说:“对了,我上次不是找你要了一个珠串链接嘛,我已经挑选好并下单了。”
秦宴行在她旁边坐下,隔着一个人的空位,单手托着腮,侧着目光看向桑瓷:“是吗?你喜欢就好。”
“我很喜欢。”桑瓷勾勾唇,指尖覆在手机背面,轻轻敲点了几下,故意把「喜欢」两个字拉长了音说,“同时也很仰慕你在圈内的成就,希望我们这次能够合作愉快。”
“没问题。”突然被夸赞的秦宴行只是谦逊的报以一笑,然后从桌上拿过剧本,低头翻到第八页,“那现在我们接着对词?”
桑瓷笑得明媚:“好啊……”
当她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手机那端的傅闲则已经悄无声息地挂断了电话。
微暗的光下,他面不改色,似乎早就已经把桑瓷的那些小把戏看透了。
可没法不承认的是,他控制不了内心逐渐攀升的在意。
即使知道桑瓷是故意那么说的,也没法假装不在意。
——
翌日,漾县义诊在下午三点结束。
在广阔的田野前,傅闲则穿着一身休闲的黑衬衫长西裤,黑风衣的衣摆随风而动,细长的脖颈挂着一条黑白棋盘薄款的围巾。
男人的目光眺望着广袤无垠的荒地,到处都是山穷水尽般的萧条。
临走之前,傅闲则特意跟安安做了告别。
这里的孩子总是拥有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纯真,尤其是眼睛里的那份真诚,特别地扣人心弦。
蜿蜒崎岖的盘山公路上,有三辆黑色的大巴在匀速的行驶。
第44章
又红又专女明星
海林市机场接机处。
一早等在接机处的金助理,在下午五点收到傅闲则准备返程的信息后,便提前一个小时过来了,本来以为他也许会晚到一会儿,没想到硬生生等到了晚上九点,才接到人。
后来金助理才知道傅闲则口中的五点出发是指从漾县出发转乘飞机的大巴,而实际上的起飞时间是六点四十。
机场外,一盏盏明亮的路灯屹立在马路两边,幕空黑如墨色,一层层重色压下来。
傅闲则俯身坐进车内,狭窄的空间里响起男人均匀的呼吸声。
随着后备箱哐当一声合上,金助理急急忙忙地回到车上,透过后视镜看向满脸冷淡的男人,恭敬的说道:“傅总,今天傅夫人回来了。”
听见金助理的话,傅闲则稍感意外,因为他没有收到杨思倬发来的任何消息。
杨思倬是傅闲则的母亲,从三十五岁起,一直长期居住在庆芜省,如今她年近五十,在庆芜省担任厅长职位。
杨思倬在工作上可以说是绝对的女强人角色,但是换成母亲和妻子以后,她会主动抹去在职场上雷厉风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