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用另一种方式默认了桑瓷的行为。
傅家的太太,绝不是什么路边的阿猫阿狗都可以欺负的。
桑臣知道事情有回旋的余地,立马换上一张和蔼的笑脸:“桑桑,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桑叔叔给得起的,都答应你!!”
话音甫落……
桑瓷幽深的目光缓慢地转移到脸苍白的桑清清身上,见她一副变得怂兮兮的模样,桑瓷饶有兴趣地翘起唇角,玉手一指客厅斜侧地方摆放着的一架白钢琴,懒懒散散地说道:“我喜欢妹妹的钢琴,不知道妹妹愿不愿意忍痛割爱啊。”
这里的一切都变了样,包括父亲留给她的儿时玩具,一件一件都被桑清清当做垃圾扔掉。
只有那把小提琴没有遭遇毒手。
但是,桑清清她不会放过。
桑清清终于反应过来,惨白着脸尖着嗓子喊了声:“不可以!!”
惊恐的眼神带着些许恳求的意味,冲着桑臣请求道:“爸,你不能把钢琴给她!”
那架钢琴是她的初恋送给桑清清的成年礼物,虽然两个人已经分手,但是这期间,桑清清仍旧没有放下。
可是桑瓷她又是怎么得知这架钢琴的?
桑臣还没来得及开口——
傅闲则根本不在意桑清清愿不愿意,冷峻的目光徐徐地停在桑臣脸上,手指转动戒指地速度渐渐变得缓慢,语气仿佛带着一丝笑意:“桑总,可以吗。”
不难听出,傅闲则口吻中携带的威胁。
——
夜色昏暗,幕空微凉。
桑家门口的保姆车早已不见踪影,只有傅闲则的车停在路边。
黑色的布加迪疾驰在无人的街道。
“果然我们傅总出马,就是非同凡响!!”桑瓷笑吟吟地望着傅闲则,毫不吝啬对自家男人的夸奖。
傅闲则的威慑力不容小觑,不用白不用。
她桑瓷受了欺负,就该变本加厉地还回去。
傅闲则长指敲打着手机屏幕,似乎在处理什么事情,清俊的面孔在暗色的车内,更显锋利分明。
对于女人夸张的吹嘘,视若无睹。
他略略抬起眼,扫过女人白皙的脸蛋儿红润有光泽,压根就不像刚哭过的样子。
“对外怂,窝里横。”男人给出六个字的简洁评价。
桑瓷:“……”
她哪里对外怂,窝里横了?
“被人欺负哭了,也不知道还手。”男人继续给出致命的一句。
“我哭是装的。”如果不在他面前装得委屈一点,估计他都不会帮自己。
桑清清……
只凭一架钢琴如何能抵消这些年的恨意。
“不过——”桑瓷话锋一转,“你怎么来这边了?”
他这个时间,应该刚从海大三院下班才对。
傅闲则低头忙碌着手上的工作没回答,前边的金助理率先开了口:“傅总今天本来是要在鹭蘅市进行处理工作的,后来接到余曦的电话,说你回桑家了,一直没出来,所以就临时退了机票。”
“这个项目,傅总盯了很久了。”
怪不得刚刚出来的时候没看见余曦。
桑瓷余光盯着男人指骨处的那白玉戒指,轻轻地伸出手指戳了戳:“这么忙,怎么还要过来。”
金助理:“因为我们傅总担心你。”
担心她?
傅闲则也会心疼人的?
简直不要太离谱。
傅闲则抬眼扫过女人乱戳的小手,眸光暗了瞬,依旧没有搭腔。
慢慢地,桑瓷闻着车内的那股木质香味,困意越来越重,最后头斜靠在一边,睡着了。
车路并不颠簸,马路宽阔平坦。
桑瓷顺着金助理一个一个刹车的力度,头颅不断地往前倾,像是要直直地栽到地上。
忽然之间,金助理一个紧急刹车,桑瓷犹如离铉的箭,眼看着要头着地的瞬间,傅闲则手快地兜住她的脑袋,眼神严肃地朝着金助理低喝:“慢点开……”
可怜兮兮的金助理透过后视镜,默默无声地看了一眼,然后放慢车速,实际上是减少了刹车的次数。
等到桑瓷懒洋洋地从美梦中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停在公寓门口半小时了。
扭脸一看……
傅闲则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双手不停地敲打着键盘,处理着公务。
“你怎么不叫醒我?”桑瓷意犹未尽地打了个哈欠。
眼看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黑。
几乎没有一丝星光,黑如墨布。
傅闲则瞥眼右下角的时间,输入完最后一个字以后,这才撩起眼皮看了看她,目光异样地盯着她说:“叫了……”
桑瓷迷惑地凝视着他:“你叫我了?”
“你没醒。”傅闲则手搭在开门处,盯着她的眼神玩味。
直勾勾冗长地停留在女人唇边的一点水痕,眼底的笑容愈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