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意的欣赏了会儿,随后起身将窗帘合上,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三脚架,将手机横向固定在上面,然后再点开录视频的那个界面。
桑瓷怀抱着吉他慵懒的坐在米黄色的沙发里,身后是淡白色的窗帘在微微摇曳,她先是调试了几下吉他琴弦,等大约摸到调子后,伸手点开录视频的按钮。
空荡安静的客厅里,伴随着清脆的吉他声响起,女人干净空灵的甜美嗓音也慢慢地流淌而出。
细长的指尖不停地刮动吉他弦,她像是低吟般婉转地轻唱着:
“一样的月光,怎么看得我越来越心慌,你留下最清楚的步伐,竟是指引我孤单的方向。”
“一样的月光,怎么照不亮未来的形状,喔,就这样吧,我的爱,让寂寞的月光占据我的窗。”
录了几个视频以后,桑瓷挑了一个角度和声音最完美的短视频发了出去。
——
接下来的几天里,桑瓷一如往常地赶通告、拍摄广告、参加各式各样的代言活动,一切都好像没变,貌似本该如此,却好像又什么都变了。
这天桑瓷参加完最后一个咖啡代言活动后,碰巧在会场门口撞见了秦宴行。
绵绵春风中,他身躯高大,穿着合适的西装,头发整理得一丝不苟,光是一个背影就看着很优雅。
他跟负责人寒暄完毕后,回头看见站在门口的桑瓷,他儒雅的笑了笑,“桑瓷,好久不见了。”
桑瓷提起长裙往台阶下走,浓黑的长卷发随动作而摇曳,“好久不见,秦先生。”
“不用叫的这么客气。”秦宴行绅士地递出手臂,让她扶着自己把剩下的台阶走完,他笑说:“我比你大上好几岁,你喊我秦哥或者宴行都可以。”
秦宴行都说比她大好几岁了,叫宴行总归是不合适,但叫一声秦哥又别扭。
于是桑瓷思忖片刻说:“那我叫你秦大哥吧。”
秦宴行挑了下眉,“桑瓷,你是第一个这么叫我的。”
桑瓷搭着他小臂的手指蓦然想往回收。
然而秦宴行早已猜透她的心思,故意将小臂向上抬了抬,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勾唇一笑,“不过我很喜欢。”
“今晚我有个朋友的清吧开业,桑瓷赏个脸一起去吧。”
桑瓷先是拒绝,“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再说我去了也没有什么用。”
“前几天我在短视频app上看见你弹吉他唱歌了,声音真甜,就是歌有点伤感,怎么,最近失恋了?”秦宴行拉开车门,一本正经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秦大哥的意思是想让我过去唱首歌?”桑瓷对失恋的问题避而不答,俯身坐上了车。
秦宴行将小臂搭在车门上,低头探到桑瓷眼前,近距离的把这张貌美的小脸儿,仔细端详了个遍,然后才点点头:“对……”
——
到了清吧以后,桑瓷发现这里暂时还没什么人。
远处的黑色吧台里面,屹立着一个男人,他正低着头摆弄着什么,举到半空的两只手又细又长。
秦宴行说:“那是我的外甥,宁怀翩。”
桑瓷讶然:“你外甥都这么大了?”
秦宴行盯着她看了几秒,「扑哧」笑道:“我跟他同岁,但是我辈分大。”
桑瓷感叹:“那他可真惨,一直管同岁的人叫舅舅。”
秦宴行颇感惊讶:“你不认识他?”
桑瓷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把宁怀翩看了好一会儿,“不认识,但看着有些眼熟。”
秦宴行提起这个外甥来,比介绍自己的履历还要骄傲,“他是蝉联两届花滑城市赛的冠军,只不过由于脚伤和年龄问题,他在去年已经退役了。”
谈起宁怀翩退役一事,他神情很遗憾。
桑瓷理解地颔首:“我说怎么有点眼熟,之前我还关注过花滑比赛,就是吧,也不是很看得懂。”
“还好吧……”
这时吧台里调好酒的宁怀翩稍抬头,露出一张与实际年龄相当不符的稚嫩面孔。
他一笑起来嘴里边有两颗虎牙露出来,有虎牙便也算了,更要命的是那凹进去的小酒窝,笑的时候甜得过分。
“秦哥你可算来了!哟,这是哪位?看着挺眼熟啊,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她?”
宁怀翩直冲着桑瓷笑。
桑瓷僵硬地咧开一个笑弧,“我是桑瓷,我们应该没见过。”
“哇,你就是桑瓷啊!我经常听我舅舅呸!我经常听秦哥提你。”
桑瓷面对社交能力超强的宁怀翩,显得有些尴尬。
幸好秦宴行及时说道:“怀翩,你收敛着点,今晚我是邀请桑瓷来帮你演唱的,你要是把人吓跑了,唱歌的人自己找啊!”
宁怀翩啧笑道:“行吧,桑瓷,你想来杯什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