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电视上也都是这么演的。
接下来,我都想好了,我会重重的落在陈初言的怀里,四目相对,眼波流转,温馨暧昧。
失去重心到跌落地面,也就一秒钟不到的时间,我居然先脑补了一场感情戏,甚至,心中还隐隐约约的有种期待...
我绝对是被电视剧给洗脑了!
可我遇到的结果,却不是正常该有的桥段...
我还是重重的摔在了水泥地上,好不狼狈。
陈初言扑空的手,还来不及收回,站在我面前捂着嘴偷笑。
算了,反正事已至此,也只能丢人了,先爬起来再说吧。
还好,现在就我们两人,丢人也丢不到第三个人...
“小陈老板?小曼?”
这个声音,也好熟悉。
我顺着地平面往上瞧,带褶皱的皮鞋,洗的发白的黑色裤子,同色的中长款棉袄,以及最上面老严那张吃惊的脸。
丢人的事我也不是没干过,但是丢的这么彻底,这么五体投地的,千百年来还是头一遭。
我绝望的闭了闭眼,故作镇定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问老严:“老严,你怎么在这儿?”
老严收回遐想的神绪,“哦,那个,我找海棠,这家伙不知道又跑哪去了?”
海棠是条狗!
是老严养的一条西伯利亚雪橇犬,长的是狼里狼气的,但做起事来却傻里傻气的。
海棠这个名字,是老严给起的,说是这狗出生在海棠花盛开的季节,就给它起了这么个曼妙的名字。
可它是条公狗。
平时,老严上班时,就把海棠拴在门卫室后面的那棵桂花树上。
那棵碗口粗细的桂花树,早已被海棠给啃的秃噜了一圈皮,也不知,那棵桂花树还能再坚持几个年头儿?
海棠虽说不太聪明的样子,但是胜在傻的可爱,倒也挺招人喜欢的。
不管是谁去看它,它都恨不得把尾巴根子摇断,以示友好。
看来今天这家伙是咬断了绳子自己跑了。
老严虽说年纪大了,但是眼神儿还是很好使的,一眼就看见了蹲在不远处的海棠,“海棠,你怎么在这儿?过来!”
我顺着老严的视线看过去,海棠那条傻狗一蹦三跳的朝着我跑了过来,走到我跟前,叼起我脚下的木棍走了。
我望着海棠远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虽说生气,但我也不能跟条狗计较吧?
我自认倒霉。
可陈初言还在那偷笑的嘴脸,让我很不是滋味。
“有什么好笑的?我刚才摔倒,还不是因为海棠那条傻狗,我早晚给它炖了!”
可我忘了,老严还没走远。
“小曼,你别跟条狗计较,就海棠那皮包骨头的,扒皮去骨,也熬不出半碗汤来。”
海棠可不瘦!公司那两个硕大的泔水桶,它天天都能给舔的底朝天。
我冲老严说:“老严,我说着玩的,我怎么真能跟条狗计较。”
陈初言终于止住了笑意,“走吧,一起回去!”
可我并不打算领他的情,“不用!我自己回去!”
说着我就转身往回走,这次转身时,我特意瞄了一眼脚下,怕再多出个什么意外的东西,绊了脚,丢了人。
陈初言跟在后面,急于给自己辩解,“你又生气啦?我是想扶你来着,但是没来得及,不过,刚才是真没忍住。”
我突然停下来,转过身对他笑着说:“没事,我跟狗都不计较,何况人?”
第36章 我是大师傅,他是二师傅
我感觉我现在幼稚的很。
不是小气,是幼稚!
陈初言的嘲笑,其实我根本不当做回事,但是,心里却是像堵了口气在那,让我不顺畅。
含沙射影,暗损过陈初言,我头也不回的走掉,陈初言在后面叫了我两遍,我都装作没听见。
路过大门口时,我趁着老严不注意,威胁了一把海棠那只傻狗,看他夹着尾巴的怂包样,我甚是欣慰!
大路上,陈初言开着车子追了上来。
他放慢车速跟在我后面,摁了几声喇叭,我知道他在邀请我上车,可我却在装聋作哑。
快到站台时,远远瞧见公交车驶了过来,我加快脚步,一阵小跑,跳上了公交车。
车内,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居高临下的偷瞄着陈初言的车子。
单向四车道,路不算太窄,但他就这么和公交车并排走着,多少还是妨碍了别人行驶,后面的车辆纷纷变道超了过去。
可想而知,这些超他车的人,多少都会骂他几句‘神经病’吧?
不过,他也不冤!
我以为,他会就这么跟着公交车走,但是,高架路口,他还是一脚油门上了高架,我坐的公交车右转,跟他驶进了相左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