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在看二姐!
我坐直了身体,想看仔细点,却被老刘瞧见我正在打量他跟二姐,随即转身走掉了。
他俩有事儿?
我虽然察觉异样,但也没有再继续猜下去,接下来一上午的时间,一门心思扑进了那个硕大的筐子。
整整一个上午,我都没有见到陈初言,再次看见他,是在吃午饭的时候。
他跟陆星南还有曾晴坐在我正前方的餐桌,不过,他是背对着我坐的,我抬头只能看见他单薄的后背。
陈初言比三年前瘦了好多,那天在酒店里看到他裸着的上半身,骨头根根清晰可见,宽大的骨架上肉少的可怜,看来,这三年来,他是没有好好的吃饭。
我觉得,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我怎么关心起陈初言吃多吃少?是胖是瘦?这些跟我无关紧要的问题?
我用筷子使劲敲了一下最近不太上路子的脑子,好赶走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不料,我这个举动,惹的坐在我对面的二姐以为我中邪了,差一点没把大悲咒给我念一遍,最后,我夹了一块红烧肉才堵住了她的嘴。
“初言!”
是曾晴的声音。
曾晴的声音不算太小,让坐在她身后的我不自觉的抬起了头,隔着二姐看了过去。
曾晴把手机递给了陈初言,“宏远的邮件,他们明天有人要来我们公司,让我们把之前的样品跟方案准备好,他们这是又要跟我们合作了?”
过了十几秒,陈初言把手机还给了曾晴,“等明天他们来了就知道了,我们先把提前工作做好就行了。”
陆星南跟我正对面,他透过曾晴跟陈初言中间的间隙看向我,嘴角勾勒出一个不算友好的弧度,我回了一个不以为然的浅笑,低下头,不再看过去。
接着对面传来陆星南的说话声,“看来我们给宏远送的礼,凑效了!初言,你这不愧才貌双全啊。”
才貌双全!陆星南嘴里说出来的形容词总是这么的清奇,独具一格。
才貌双全的陈初言?我有些想笑,还好忍住了。
陈初言还是平静的语气,“宏远在桐城也算是不小的企业了,越大的公司内部就越腐烂,其实他们自己也知道这些蛀虫的存在,只是没有证据,只能睁一眼闭一眼,我们只是凑巧送了个证据给他们,各取所需而已!”
陈初言绝对是个能做大事的人,可他偏偏又只甘愿做一个小老板,像早上杭越的大单子他不接,却又在跟宏远这条苍蝇腿玩起了心机。
陈初言是个迷,我看不清,猜不准。
过了一会儿,听见陆星南说:“初言,你脖子上怎么了?”
我再一次抬起了头,盯着前方的两个人看。
陆星南半站了起来,隔着桌子扯陈初言的领子,“我艹,全红了?陈初言,你有病啦!”
我差点没被自己嘴里的米粒给呛到,闷声咳嗽了几声,陆星南后面这一句,倒是跟我昨天得出的结论如出一辙!
陈初言丢下手里的筷子往后倾斜,躲避陆星南不安分的手,“没事,过敏了。”
“过敏了?难道你吃羊肉了?”
陆星南惊呼。
陈初言对羊肉过敏?那是因为昨天,我让他吃的那碗羊肉烩面造成的?
我嘴里的半拉鸡腿掉了。
现在想想,昨天陈初言的举动倒是有些怪异,不太愿意吃那碗烩面,那他是早就知道自己对羊肉过敏了?
可是,他明知会过敏,为什么不提前说呢?
我盯着陈初言的后脑勺,搞不懂他那颗浑圆的脑袋瓜子里面,到底装的什么牌子的洗衣液?
全是泡!
陆星南没打算放过陈初言,整个人站了起来,扒扯陈初言的衣服,好看个仔细。
陈初言躲避陆星南的手,就使劲往后躲,最后,重心不稳,眼看要倒在后面,还好被人给扶住了。
是曾晴的手!
我坐了下来,重新拿起来放在桌子上的筷子,一切如旧。
后来他们又说了什么,我全然没听到,只是盯着陈初言腰间的那双纤手,在瞳孔里放大,再放大,直至搁不下。
因为宏远的人明天要来,下午公司里一片忙活,我在整理边角料的时候,苏文文把我拽了过去。
苏文文指着墙角的一堆布料对我说:“你把这些布料拿到楼下仓库去给老刘入库。”
“为什么是我?”
我问。
苏文文靠坐在桌面上,一副不屑的表情,“让你做你就做,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那你呢?”
“还没想好!”
“脸皮这么厚?”
“天生的!”
“布料太多了,我一个人抱不过来。”
“多跑两趟!”
“曾晴来了。”
“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