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言,我上次就出差了一个礼拜,你动作怎么就这么快?这才多久,都有了?吃颗仙丹也不能怀这么快吧?”
“我跟曼菁什么事都没有,她就是晕车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陈初言跟别人解释我们的关系,急于撇清跟我的不实关系。
这样挺好,免得徒增不必要的麻烦!
我缓缓站了起来,吐干净之后,精神好了许多,“不是晕车,是陈初言车技太烂,给晃吐的!”
“陈初言车技烂?”陆星南轻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十年的老司机,被这个没眼光的女人吐槽车技烂,初言,我看你这脸面也不用要了!”
我是没眼光的女人?看来陆星南还是记着,昨天我说看不上陈初言那句话,这男人还真是记性好。
陆星南拍了拍陈初言的肩膀,打趣他,笑的不怀好意。
陈初言反手压下去陆星南的胳膊,搂着他的脖子佯装要勒死他。
我站在他俩面前,看着他俩跟个年少轻狂的少年似的相互打闹,嘴角竟也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笑意。
这一瞬,不在乎陆星南对我的偏见,也不在乎陈初言对我时好时坏的态度,就只是觉得这是一个不一样的早上,有种枯树新芽,朽木生花,向阳生长的盎然之意。
温暖有生机。
我在心里感概,如果把日子过成陆星南跟陈初言这样开心肆意,也是不错的吧!
“陈总,陆总,你俩赶紧上来一下!”
是乔一一。
我跟着陆星南和陈初言一起抬头朝着乔一一望过去,只见乔一一从二楼的窗户探出头,冲着他俩喊。
陆星南跟陈初言收了放肆的形态,理了理衣服,朝公司内部走去,等他们走了几米远,我慢慢跟了上去。
刚才一阵吐,现在感觉嘴里一股酸涩,我先打算去办公室的卫生间去漱漱口,就先没有直接去车间,而是跟在了他俩身后,进了办公室。
陈初言跟陆星南刚进办公室,乔一一就拿着一张纸冲了过来,瞧着乔一一应是高兴坏了,圆圆的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
乔一一把传真递给了陈初言。
“陈总,青州的杭越集团的传真订单,我早上在擦桌子时看到的,应该是上班之前就传过来的,我刚才大概看了一下,一个月就是两百八十万的需求,那么一年就是,我算算,十二乘以两百八...”
“不接!”
乔一一正在欢快掰着手指头的手,像是被霜打了似的。
焉了!
“为什么?”
乔一一惊喊。
我也被陈初言这个决策给弄糊涂了,正要去卫生间的我停在了那里,看着陈初言。
宏远的一个月不到五十万的单子,陈初言都不嫌麻烦,对秦世杰那么忍气吞声,都不想失去,这青州杭越主送送来门来的订单,并且需求量还这么大,他只是草草看了一眼传真,就这么轻易下了决定。
陈初言的脑子,是被早上的豆浆给糊住了吗?
他做生意还真是跟他人一样,一会儿一个想法,就跟闹着玩儿似的。
之前,我还以为陈初言生意之所以做不大,是因为陆星南那个不靠谱的业务员,看来,我是冤枉陆星南了。
陈初言这个老板更不靠谱!
乔一一不死心,又急促的对陈初言问了一遍拒绝的原因,“陈总,为什么不接?这可是一个月两百八十万啊,都相当于我们现在一个月所有的业务总和了!我们只要接了杭越,今年可就是要过个肥年啦!陈总,你早上没喝吧?你再看看,两百八十万!”
乔一一先前的两道小月牙,已经惊讶的换成了满月,她对陈初言指了指传真上的数字,想让陈初言看仔细些。
陈初言不为所动,仍是冷冰冰的说了一句,“我们秋韵胃口太小,吞不下杭越这头大象!”
乔一一不敢相信,急得直跺脚,模样有些可爱。
陆星南把陈初言手里的传真拿了过去,两只好看的桃花眼扫了一遍,“乔一一,陈总说不接就是不接,好了,你去干你的活去吧!”
陆星南把乔一一给推回了座位上,乔一一气鼓鼓的坐在凳子上,把头重重的埋到了桌面上。
陆星南拿着那张传真,跟陈初言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陆星南又看了一遍,询问陈初言,“初言,你真打算不接?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陈初言闭了闭眼,随即睁开,目光清冷,“不接!”
“好吧,听你的,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陆星南轻轻弹了一下纸面,然后把它随意放在了桌子上,好像那不是每月两百八十万的订单,而是一张印了字的废纸。
两个败家子儿!
我轻轻叹了口气,摇着头去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