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枝野玫瑰(40)
周一冷声道:“林大小姐也会陪酒?我怎么不知道你上的那所大学还开了这个课啊。”
林若瑄脸色煞白,看着周一。
周一烦躁地关上门,坐回沙发上。
程槜瞧了他一眼:“叫个公主把你叫得发脾气了?”
周一深叹了一口气,脸色铁青。
林若瑄又在门口蹲了一会,服务员领了好几个穿着暴露的公主过来,接收到有些不善的打量目光后,林若瑄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若瑄。”突然,耳边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
是程槜,他叼着一根雪茄,神色懒洋洋的,嘴角处的伤口让他看起来性感极了。
“你下楼去,我的司机会送你回家。”
林若瑄死死咬着下唇,说:“我不想回家。”
程槜轻轻滚了一下喉咙,他对女人一向没有太多耐心,当然,尤然除外。
“那我叫你哥来接你。”这次的语气有点冷硬了,吓得林若瑄脸色更白了几分,手指绞着裙子,唇被她咬得血红。
见她不吭声,程槜又出声催促道:“还不快下去?”
林若瑄泫然欲泣,强忍着委屈,扭头走了。
程槜回了包厢里,周一正脸色铁青地坐在沙发上,一旁的公主们手足无措,程槜到底是烦了,今晚是一个女人都不想看见了。
“你们先走吧。”他坐到周一身边,喝了半杯酒,长舒了一口气。
“人走了?”周一问道。
程槜:“嗯,走了。”
过了一会,他又说:“人家一小姑娘,真没必要欺负她。”
周一俯身从沙发上拿起一根雪茄叼进嘴里,动作缓慢地点上,氤氲的雾气从他唇齿间蔓延出来,他吐出一口白气,说:“我要是真欺负她了,她哥得把我直接碎了。”
也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就戳中了程槜的笑点,他肩膀抖动了几下,三两下抽掉手里的最后一点雪茄,起身道:“行了,我走了。”
回来的时候尤然还在昏睡,程槜看着她堪称惊艳的脸颊,霎时有些出神。
今天的失控有些突然,程槜身边来来往往这么多女人,倒还是第一次为了谁这样盛怒,简直像个不可理喻的妒夫。
也怪不得他,他的小玫瑰实在是太美了,人人都想窥伺。
程槜轻轻拨开她被汗濡湿的发,也不知尤然是梦到什么了,紧皱着眉,很是痛苦的样子。程槜把她从被子里抱出来,带到浴室去清理,期间尤然一直半梦半醒,时不时扭头挣扎,程槜没伺候过人,动作笨拙又缓慢,把人都冻坏了,才把她抱回床上。
第二天一早,程槜醒得比尤然要早,他想起今天尤然还有电影的首映礼要参加,伸手摇她:“尤然,该起了。”
手刚碰到尤然裸露的肌肤,就被这滚烫的温度给吓着了。
程槜紧蹙着眉,把她从梦魇中叫醒了。
尤然目光有些呆滞,脸颊坨红,正无辜地看着面前的人。
“你发烧了。”
程槜起身穿了个外套,给家庭医生打了个电话。
尤然费劲地支起身体,她声音嘶哑的要命:“我今天有首映礼。”
程槜一手拿着电话,看向她:“别去了,你都病成这样了。”
说着,电话接通了,他便朝外头走去。
打完电话回来,尤然已经在穿衣服了。
“你送我过去。”她扭头看着程槜,说。
程槜一把抓住她的手,语气有些强硬,说:“别去了。”
尤然细眉微蹙,似乎有些委屈:“这是我的第一部电影。”
“你以后还会有很多部的。”程槜安抚道,“你先把身体养好行不行?”
尤然眼圈都红了,另一只手抓着程槜的手腕,企图把他扯开,她掌心滚烫,根本使不上什么劲。
“不一样。”
程槜有点生气了,一把抓住尤然的手,把她按到床上,语气凶狠了几分:“有什么不一样的,你又不是女主角,就算没有你,首映礼不一样会顺利进行吗?”
这话一出,程槜就后悔了。
因为他清楚地看见尤然眼眶里涌出两行眼泪,她鼻尖微红,嘴唇却是苍白,我见犹怜的模样让程槜一下就心软了。
他忙抱住尤然,说:“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尤然委屈地吸了一下鼻子,说:“程槜,让我去。”
程槜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此刻有些脆弱的尤然,说:“先让医生看看好不好?”
尤然眼眶的泪怎么都止不住,说话语气满是无助的哭腔:“好。”
程槜没见过这样的尤然,他记忆里,小玫瑰的刺很是锋利,时时刻刻把自己武装起来,原来不止那样的尤然能惹他喜欢,这样脆弱无助的尤然一样能让他心软。
尤然烧得厉害,医生给她吊了个水,程槜见她急得要命,干脆把化妆师叫回家里来给她准备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