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腔+番外(116)
没多久,李延山从电梯方向匆匆跑过来,笃笃敲了两下驾驶座的窗,“等很久了吗?”
沈愉初晃了晃手里的洗衣凝珠,解开门锁,摇头说:“没有,正好补了点日用品。”
作者有话要说:silence:安静
shut up:闭嘴
第49章
自从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 李延山虽然没直接搬行李,但人是雷打不动每晚抱着个枕头死乞白赖睡在主卧,他们同进同出、同吃同睡, 和真正的情侣同居无异。
一场酣畅淋漓的亲密过后, 沈愉初想翻身下床清洗,一具黏腻腻热呼呼的身体从后挤上来, 紧紧拥住她, “姐姐,我好快乐。”
“我也很快乐。”沈愉初感觉背上盖了一个火炉,和蒸桑拿没有差别,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乖,放开我, 我去冲一下。”
“我很喜欢你。”李延山置若罔闻, 半分没有放手的意思, 潮湿汗淋淋的脑袋在她肩上没有章法地乱拱,无意义地一遍遍重复, “我好喜欢你。”
如同一道惊雷劈下, 沈愉初挣扎着扭头, “我们不是说好了不——”
“好,可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李延山仿佛心满意足地喟叹,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以什么名义我都愿意。”
这番似宣言似宣战的话吓到了她,他的想法完全背离她的初衷,根本是反向而驰。
她希望他们是平等清醒的炮友关系,而不是建立在某一方隐忍的付出上。
沈愉初用力挣开他的桎梏, 扭身回看,双掌贴住他刀砍斧削般的脸,迫使他和她对视,“不,不该这样。我和你——”
“不要说了!”印象中李延山第一次对她大声,他像是极不耐烦地掀开她的手臂,一翻身面朝墙面,高高拉起被子盖住半张脸,“我要睡觉了,我什么都不想听,你不要再说了。”
沈愉初望着他裹在被子里的背影,又心酸又心疼,她忽然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她不能让他,或者说,让他们,都越陷越深。
她吸吸鼻子,光脚下床,捡起地上扔成一地的衣服,走进浴室,将脏衣服一股脑扔进洗衣机。
弯腰拿起洗衣机和墙壁夹缝中的粉红塑料盒,打开,伸手准备拿起一颗洗衣凝珠时,忽然愣住。
她记得清清楚楚,这是超市送的赠品,一共六颗,拿回家的当天她用掉了一颗。
现在,将近半个月过去了,里面还剩工工整整的五颗洗衣凝珠。
之前家里用的大桶家庭装洗衣液,数量不太明显,一旦换成洗衣凝珠,使用量和剩余量就无所遁形。
要么是李延山这么久都没有洗衣服。
而这明显不符合实际,因为无论沈愉初什么时候扑进他怀里,他的衣服都带着高级而清淡的清香,难以描述的好闻,还有难以描绘的距离感,冷冷淡淡,像雨雾又像深林。
她在浴室里找了一圈,披上浴袍又到阳台上逛了一圈,没有发现除了这盒洗衣凝珠以外的任何洗衣产品。
并且,到了阳台上,她仰头看着头顶的摇动式晾衣杆,又发现了一个新的盲点——
她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属于男生的衣服,晾起来晒干过。
沈愉初忽然记起,当初让李延山搬进来,是因为她无意中发现他的袖扣掉了,因此起了恻隐之心。
但是,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那件西装外套。
当然也没有再看到他的任何扣子缺失过。
李延山的衣服虽然材质普通,但永远一尘不染,柔软且没有一丝皱褶,一看就是被人精心熨烫护理过。
沈愉初不得其解,匪夷所思地回到浴室,脱下浴袍迈入淋浴间,花洒最初打开时喷洒下水管里储存的凉水,激得她往后一跳。
她又想起了一件不合常理的事情——
还在站投的时候,有一次她同时轧两个线上会议,李延山参与了其中一个部门内会议,因此会议结束后她找李延山要来他写的会议纪要。
通常来说,根据普通人的记录习惯,要么干脆全中文,也有人习惯以中文为主,伴以部分好记且方便书写的英文。
而李延山的随手小记,是以英文为主,穿插少许中文词汇,中文甚至还没有其他各种沈愉初看不懂的小语种多。
会议中他需要不停地思考和参与讨论,不会专门分神改变随手记的记录方式,证明这是在他无意识状态下最顺心的语言习惯。
这不太符合以中文为母语的人的说话习惯。
刚看到时沈愉初就觉得有点奇怪,但后来一想,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谁知道学霸的世界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当时没有多想。
手指插在头发里搓揉泡沫,大脑在飞转,将平时星星点点的细节联想到一起,奇怪的点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