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腔+番外(114)
“呃……”
“呃?”
两个人面面相觑,既相互赞同对方的话,也察觉到了矛盾之处。
人怎么能在黑眼圈明显的同时做到气色好的?
沈愉初低低埋着头,嗯嗯啊啊敷衍几句,心虚得只想逃窜进电脑里。
*
接下来的日子,沈愉初由衷感悟到,年轻的大男生,是爆燃的荷尔蒙森林大火,是随时待命的预备役火箭燃料推进器。
沈愉初都怕他买套套买到破产。
她全部的私人时间都被李延山无偿征用,消磨在床笫之间。
古代最最荒淫无度的君王也不过如此。
沈愉初屡次疾言厉色说教,试图让李延山懂得竭泽而渔的局限性。
李延山回以满脸“你怎么爽过就翻脸不认人”的委屈,黑黑的瞳仁雾蒙蒙湿漉漉的,可怜可爱地撅起嘴,“姐姐,是我让你不舒服了吗……”
沈愉初再度为自己的薄情寡义而羞愧,话锋一转,“当然,我不是说我没有舒服,我的意思是——不是,我们现在不是在讨论舒服不舒服的问题……”
李延山立即兴致勃勃地打断她,寻求产品使用反馈,“那你刚才舒服吗?”
“呃……”沈愉初噎住,身下一塌糊涂的沙发坐垫让她无法作伪。
她只能勉为其难地扭过头去不看他,“嗯,但是——嗯……”
但是后的词汇全数被吞回腹中。
学坏容易学好难,不过短短几日,李延山已经从一个赤忱的好孩子彻底变黑,戏谑笑着挑事,“是这样比较舒服,还是这样——”
嘤咛变得细腻而破碎,她攥住他宽阔的肩,紧紧闭上眼,头无助地后仰。
“哦——看来是这样比较舒服。”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黑得发亮的眸愈发深邃,满意地审度她仰倒时露出的脖颈。
皎白、纤细、脆弱,盈盈一把,不堪一折。
以欣赏战利品的视角鉴赏完毕,才埋头下去慢慢品啄。
*
短暂的几日上头以后,沈愉初重新找回年长者的冷静,不再对他予取予求,该拒绝时就果断拒绝。
李延山并没有因此而疏远,反而更黏她了。
他们的活动范围从家往外扩展,沈愉初不得不承认年轻人就是会玩儿,李延山总是能想出各式各样的计划,让他们的业余生活丰富多彩。
这天李延山说抽中了某家酒吧的霸王餐,带沈愉初去尝试。
是一家从装潢到酒都品味极度不俗的酒吧,他们坐在吧台小酌,跟不同国籍的调酒师相谈甚欢。
调酒师们给她尝试了几款还未推出的新品,临走不光给予免单,还额外赠送一瓶自酿红酒。
回家的路上,沈愉初被他牵着走在小区的花径,笑着看风将浅米色裙边吹鼓,仍然陶醉在微醺的美好里。
李延山就看着她笑,什么都不说,就微笑。
月色皎洁,为万物都披上一层朦胧的滤镜。
他冷白的肌肤,高挺的鼻梁,微翘的唇角。
不,他不需要滤镜,任何滤镜对他的颜值都是累赘。
他长得好好看啊!
他不光好看,还很聪颖,工作能力无敌,性格还极好。
哦,还会做饭,而且运气奇佳。
自从和他住在一起,家常小炒会出现松鼠桂鱼等饭店菜已经不会让沈愉初惊讶了,有一天她甚至发现晚饭喝的汤是佛跳墙。
离谱,就很离谱。
除了家境不好这一点,他简直完美到拿着放大镜也挑不出缺点。
现实生活中真的有这么完美的男人吗?
沈愉初觉得这一幕美妙得过分了,让人无端端心生敬畏和颤栗,不敢相信是真的。
“你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她晃了晃他的手,置疑之意颇丰。
李延山答得没有半点迟疑,“真的没有。”
沈愉初不相信。
倒不是不相信他的初吻和初夜,毕竟她经历了他从生疏到熟练的全过程。
但是,以李延山的条件,迷晕大半个校园的女学生都不在话下,怎么可能没有谈过恋爱呢。
“以前没有女生主动跟你表白吗?”她在空中旋了半个圈,狐疑地蹙起眉盯他。
李延山被她看得步伐停了下,笑得无奈,妥协似的举起双手投降,老实答道:“太多了。”
“咦——”沈愉初啧啧,想捶他。
“所以很烦。”
从不自觉皱起的眉头来看,他这句应该是真话。
不知道追他的那些女生是用过多么令人讨厌的方法,让他如此反感。
不过,沈愉初伸出一根手指戳他手臂上紧实的肱二头肌。
啧,听听,这是什么凡尔赛语录。
“好吧。”她释然地长出一口气,望着地上的青石,“能成为你的第一个女人,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