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此一生,温柔予你+番外(9)
“梓枫啊,你要是难受,就不要去了,梓伦知道你一直放不下,”严守城叹气,“他不会怪你的,爸爸也从来没怪过你。”
“爸,我该去看哥哥了,你别担心,我没事的。”
严梓枫又宽慰了严守城几句,挂了电话,选了一束粉色风信子,哥哥是个温暖的人,她不想送他冷色调的花。
梧桐山距荔山墓园不远,可墓园在荔山山腰,严梓枫踏着石阶走上去,到墓园时腿已经在发抖了,望了下天空,头也有些晕,才想起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可能低血糖。
在墓园门口整了下头发和衣服,才轻声走入墓地,以为自己到哥哥墓前还能强装微笑地告诉哥哥她的画得了国际大奖的消息,可才进墓地,她就开始不禁想起那些有哥哥的记忆。
哥哥总是笑着,宠她宠得妈妈和爸爸都觉得太过了,他们忍不住出言教训她,哥哥就捧着她的耳朵说:“以后梓枫有我,做什么都行,不用听你们讲那些大道理。”
想起哥哥曾经扮狗哄她开心,在客厅沙发和地毯上一蹦一跳的场面,严梓枫破涕而笑,伸手拭去眼角的泪,抬头就看到了陆景佑,他蹲在墓前,仰头喝一瓶白酒。
苏沫祎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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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我们结婚吧
陆景佑面前横躺了几个透明的空酒瓶,看来已经喝了不少。
白酒最伤身体,还好是小瓶的,严梓枫叹气,可她不知,陆景佑喝的江小白,以酒烈著名,虽是小瓶,但度数不低。
驻足犹疑了片刻,严梓枫抱紧花束走过去,刚下过小雨,地面有些湿,她闻到空气中青石冲刷过的味道。
陆景佑听到了脚步声,他知道是谁来了,但没转头看她一眼。
严梓枫把花束放在墓碑前,墓碑上的照片黑白,哥哥的笑意如暖阳,却就此凝固了,她望着哥哥,泪簌簌下落。
八年了,她早该来,可没勇气来,每年这个时候悔恨与思念像季候风一样准时侵袭后来,她总躲着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凝视幽冥寂地里出现的哥哥的身影,是的,那副寂地双生,是她画给哥哥的,她从未告诉别人,画中另一个人是她,无数次,她想死去,在寂地见到哥哥。
陆景佑喝完了手里的一瓶酒,又开了一瓶,碰了下墓碑前开着的酒瓶,兀自仰头大口喝。
西装外套扔在地上,没打领带,领口的扣子开了几颗,脸颊又些许泛红,漠然沉默,从未见过他这样落寞,想起他曾一年如此颓废,严梓枫愧疚得心痛。
“喝太多酒胃会受不了,”严梓枫犹豫了几秒,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拿他手中的酒瓶,“别喝了,哥哥也不喜欢喝酒。”
一阵温热传来,严梓枫的手被陆景佑反握住,酒瓶应声而落,他起身扯她至身边,手握住她的后颈,逼得她直视他。
“梓伦一直都喝酒,他的酒量可比我好,他还喜欢刺激的竞技游戏,他想要当一名实战的军人,死之前我们俩都拿到了入伍通知。”
陆景佑温热的气息打在严梓枫脸上,他说的每个字她都听得真切,却不懂也不敢相信,他说的是哥哥吗?一直温柔的哥哥?
“怎么,不敢相信?”陆景佑哼笑一声,“梓伦从来都把你护在壳里,不让你受半点委屈,甚至不让你染一丝现实,他把你当公主一样宠着,你呢?你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不知道我。”
陆景佑有些不稳,全身的重量都在往她这边歪,严梓枫刚扶着他,被他挥手甩开。
“你什么都不知道!”
陆景佑哂笑,又抓住严梓枫的脖子将她拉回身边,低头狠厉地盯着她。
“他要把最好的都给你,他不在了,你就这样贬低自己吗?”
严梓枫才知道,原来他还在以为她接触宋珝,是想卖了自己换资金。
“不,”严梓枫摇头,她想解释,可已经没有必要了,“景佑,我们结婚吧。”
我们结婚吧,我想自私一次,仅剩的这半年,我想待在你身边,很近很近的身边。
我们结婚吧,我想这样让纪苏放弃,或揭开她的真面目,最后的生命力我要把那个坏女人从你身边赶走。
我们结婚吧,我想完成这一生的期望,最后的愿望,成为你的妻子。
可这些理由她都不能告知,她只能说:“就半年,我们可以签婚前协议,叔叔的资金到位,严氏建筑获救之后我们就离婚,我会把名下百分之十的股份给叔叔,他不会亏损。”
苏沫祎 说:
台风好猛烈,点小鬼·苏怕断电,今天就早更了~
第17章 这辈子都别想
陆景佑浓黑的剑眉紧蹙,犹如看怪物一样看着严梓枫,半年婚约,资金到位就离婚,还有股份的等位交换,她竟然会算计了。
“严梓枫,”陆景佑的手指摁在她的侧脸,苍白的肌肤透出红血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在梓伦面前说什么?”
原本内心坚定的,可直视他的眼,她胆怯了,别开眼去,头却钳制在他手中,无法躲藏。
“陆叔叔昨天找过爸爸,我只是想这样或许更好,我可以跟纪苏解释我们的婚姻是假的。”最后一句她撒了谎,所以低垂着眼帘不敢与他对视。
“你!”陆景佑恨不得掌用力捏碎了她的脸,猛然拉了她离开。
陆景佑腿长,步子走得快,严梓枫虽穿着平底单鞋,但被拉着根本不平衡,走得踉跄,几次差点摔倒,可陆景佑不停也不慢,就这样不回头地拖着她到了山下,才手用力把她甩到了路边的长椅上。
细雨浸湿的木椅有些滑,严梓枫的手扑在椅子边缘,向前蹭了些许,刺痛传来,木刺扎进了皮肤。
“和你结婚?你这辈子都别想!”陆景佑低沉的声响在她耳边,有如警告,他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细雨又淅淅沥沥的下了,严梓枫没带伞,拿起手机想打车,几分钟过去了,软件上还显示持续呼叫中,这附近该是很难打到车的。
严梓枫颓然放下手机,手掌被木刺扎出的血迹赫然,她轻握了下拳,还有些刺痛,估计刺没有全拔出来,还得去医院,不知道豆子是否在当值,她没有其他办法,只好拨了豆子的手机。
半个小时之后,严梓枫正望着在树下避雨的麻雀出神,常烨的车停在路边,从车窗里就看到她静坐在雨中,幸好这雨不大,她黑发上蒙了一层细雨薄雾,肩上都湿了,她的脸苍白却不自知。
“梓枫!”常烨拿了把伞就下车跑了向严梓枫。
严梓枫闻声,从愣神中反应过来,常烨已经到她面前,撑开伞挡住了雨和光线。
“常烨,怎么是你?”严梓枫有些惊讶,她明明打给了豆子,豆子没当值,可以过来接她。
“豆子车送去保养了,找我借车,她开车技术不好,我怕她开山路不安全,就自己过来了。”常烨解释,实则并不是担心豆子技术不好,他就是想见她,想为她做些什么。
“可是你没当值吗?”严梓枫接过雨伞。
“没有,”常烨回答,脱下了身上的夹克披在严梓枫身上。
“不,不用了……”严梓枫推脱。
常烨用夹克裹住她,伸手拿过雨伞:“你穿上吧,都淋湿了,病人还这么不注意,医生可要生气了。”
严梓枫坦然轻笑:“我是不是你遇到过最不听话的病人?”
“倒也不是,”常烨无意发现严梓枫手掌的伤,立马抓住了她的手查看,皱起眉头,“现在是了,才几天,你又有伤口了!”
严梓枫有些抱歉,抽回自己的手:“下次一定一定特别注意。”
常烨目光停滞在低头认错的严梓枫身上,在英国那段她戒酒的日子,她偷偷喝了酒也常常这样,认真的承认错误保证不再犯,他对这样的她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