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起来很闲吗,你们要找人,应当去问主人家,我们又怎么会知道。”能来这里的贵女多少也是有些身份的,虽然不及平宁郡主,可是也不必对她的下人低声下气,让人骑到头上撒泼。
“你!”
“我什么我,我们都是谢小姐的客人,又不是平宁郡主的奴仆,找人自己找去。”
侍女碰了个钉子,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平宁郡主正在道边上扯着花瓣,重瓣芍药的花瓣很多,一片片被她撕了下来,落在了脚边,弄得一地狼藉。
“邓媒婆这个没用的老东西,居然被扣在了萧府。”
“放心郡主,我们的人去找她的时候都带着帏帽了,保准问不到我们身上来,更何况只不过是去说个亲罢了,萧统领就是再怎么跋扈无礼,也不会拿这种小人出气吧!”
江燕如被谢思韵一直带在身边,由她来当中间人,介绍给金陵城里的其她贵女。
大家本还介怀她出身不明,只怕是低贱之人,不愿意结交,可一看就连谢国公府的小姐都将她引以为友,纷纷改变了想法,涌了上来,争先和她交换了名字,很快就姐姐妹妹相称了起来。
气氛和谐,欢声笑语。
直到平宁郡主找了一圈后,发现了人群中的她。
“江燕如!”
谢思韵看见来势汹汹的平宁郡准不由心里一紧,跨前一步,拦在江燕如身前,“平宁郡主大驾光临,真是让小女面上有光,不知道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尽管提,我定让郡主满意。”
“我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就是找她而已。”平宁郡主遥遥指了过来。
正是被谢思韵挡在身后的人。
“我?”江燕如纳闷地抓着谢思韵的袖子,伸出半个脑袋,“平宁郡主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去别的地方说。”平宁听见周围已经有人在议论她上一回登萧府的事,心里更恼火了,凶巴巴道:“你不敢来吗?”
江燕如摇摇头,“有事就在这里说吧,哥哥说了,要我就呆在人群里,不跟陌生人走。”
“我又不是陌生人。”平宁郡主瞪她。
她们来来回回都打过好几次照面了,也说过几次话了,怎么能算陌生人。
“噗——”
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笑出声来,让这微凝的氛围变得更加尴尬。
平宁郡主恼羞成怒,跺脚威胁道:“你真要我在这里讲你和萧大人的事吗?”
江燕如更奇怪了,她与萧恕还有什么好讲的?
明眼人都知道他们关系匪浅。
谢思韵也是知道底细的人,她把江燕如护在身后,对平宁郡主也不卑不亢。
“郡主,你初来乍到,想必还不熟悉,我让人领你去花厅坐坐吧。”
说完她就要人把平宁郡主请走。
可平宁郡主也带了人,不但把谢国公府里的侍女拦住了,还有余力把江燕如从谢思韵身后扯了出来。
太皇太后给她的人可都不一般。
平宁郡主正抱胸轻笑她们的不自量力,冷不丁看见江燕如前襟上的珊瑚珠。
“你!——你怎么用了萧大人的发带当衣服带!”她大惊,叫出声。
若不是平宁郡主这一嘴,其他贵女们虽然觉得江燕如对襟这处是有些奇怪以外,并没有人能联想到这珊瑚珠带是平素萧恕绑在头发上的。
江燕如伸手捂住胸口,脸色微微有些发红。
萧恕在书房里把她衣服扯坏了这个理由可不敢说。
“平宁郡主,虽然你身份贵重,可这般咄咄逼人也不好吧。”
“是啊,万一给萧大人知道了……”
“萧统领可不是好脾气呢!”
“我才不怕!”平宁郡主也说不上来现在的心情究竟是不服多点,还是那莫名的爱恋多点。
谢思韵十分头疼地皱起了眉,怎么她一个好好的生辰宴还要应付这样难缠的人。
“小姐小姐,萧大人来了!”
“谁?”谢思韵一时没反应过来。
跑过来传话的小厮气喘吁吁道:“宣云卫的萧统领,萧大人啊!”
萧思韵面上一喜,把江燕如又从平宁郡主侍女的手上拉了回来。
“这巧了,他肯定是来找你……”
她话音未落,那小厮又一脸古怪地道:“不不不,萧大人是来找小姐你的。”
江燕如和谢思韵一道愣住了。
江燕如独自坐在院子的一隅。
谢思韵走之前还把平宁郡主给带走了。
江燕如知道谢思韵是好心,怕平宁郡主趁她不在,又会仗势‘欺负’她。
可是现在她都没有心情想平宁郡主的事。
她满脑子都是萧恕为什么要与她分开前后脚来谢国公府。
又为什么单单叫走了谢思韵。
他明明知道她也来了这里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