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被困在了这里。
想破开教室门,平时的他肯定没有问题,但现在他觉得更必要是保存体力,以应对之后的事情。
江絮突然眼神一凝,来了。
“嘭”一个血手印出现在了离他五个书桌远的桌面上。
本来漆黑一片的教室里,独独手印的位置像是打了高光,想看不见都难。
“嘭”另一个血手印出现在了下一个桌面。
“滚!”江絮偏头朝着空无一人的某处厉吓道:“找别人去,没心情陪你玩!”
第三个血手印本来已经出现了半个前掌形状,不知道是不是被江絮突然出声吓了一跳,手一抖,直接糊成了一团,隔了几秒,又像是不甘心似得,飞快“嘭”地一声压下第三个。
由于速度过快,反倒显得本来又重又沉的闷响变得异常清脆,之后教室中重新恢复了寂静。
江絮:“......”
其实倒也不用跑那么快。
毕竟他此刻的身体状况是真的不太美妙。
江絮抬起已经控制不住有些微微发抖的手,看了眼手环上的时间,上面仍然是第一天的时间。
他心道,果然是这样,紧接着他发了一条信息出去:第三个。
上一条信息是在他上一次醒来的时候发送的。
可是就算他已经知道这次里世界的运转规则,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没有办法做点别的,最主要的是,他还不知道怎么破局。
那个破局者呢?为什么还不出现?
应该快了。
他回头望着黑沉沉的天际——
天也快亮了吧。
——
操场的西北角有块小花坛,阴森又偏僻。
说是花坛真是抬举它,因为整个面积大概也就一米见方。
外边用篱笆一围,圈一块地,起了个名字:花坛。
胡飞跃到的时候,始终半垂着的头微微抬起一个角度,贼眉鼠眼地扫了一下四周又很快垂下,始终保持着半垂不垂的幅度,最主要是每次都能精准地控制得与之前毫无二致,不得不说也是一种能耐。
他从小生活的村子封建落后,村里的人全都信奉鬼神。山顶不光有祭坛,村口还有寺庙,家家户户供奉祠堂。
他总觉得那些地方不仅不能保家护宅,而且还总是弥漫着一层阴森森的鬼气,他小的时候总是躲在树后面偷偷地观望,以至于长大了之后都改不了只掀眼皮不抬头瞧人的毛病,总是给人一种阴翳感。
他走了一圈,又前后多绕了两倍的距离,也没找到所谓的园丁在哪里。
他把行程表拿出来又仔细瞧着,总不会布置的任务也会出错吧。
没有园丁就算了,反正就这么个连一平方米都没有的地,哪需要两个人?
在村子里地也没少种,庄家都能种熟,难道种个花还能难倒他么?
工具什么的都是现成的,整齐地摆放在角落,他熟练地翻土、施肥、修剪。
忙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倒是累的一额头的薄汗,他用手背擦拭了下,却突然愣住了。
干着活不觉得,这么天都黑了?
他刚到花坛这边的时候才刚过中午!
他看了下手环上的时间,竟然六点多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
就算一个人再没有时间概念,身体行为也会反应时间啊,他一直蹲着都没起来过,难道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4、5个小时么?这完全不符合生物学和生理逻辑啊!
糟了,说好了6点集合的,他得赶紧回去看看。
他把工具收拢到原来的位置,起身,居然下肢没有任何麻痹感!
这次他把头埋得更低了,眼珠在眼眶中往两侧缓慢移动。
因为他从小就接触风水方术,对灵异事件的感知比其他人都要更敏感一些,虽然他总是嘴上否认某些特殊东西的存在。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往教学楼的方向感,越接近教学楼,天黑的越厉害,等到他走上操场,天已经黑的像午夜一样,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天暗下来的速度太快,他的眼睛适应的速度显然跟不上。
他越走越快,希望他的队友还在原地没有走。
他知道自己的样子不招人待见,他从不期待队友主动来寻他。
不管别人怎么看待他,他答应了的,就会遵守约定。
突然,他被地上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速度太快,他险些摔倒在地。
他只能看清远处教学楼的轮廓,他知道这里应该是教学楼和操场之间的那片空地上,他记得这里有个喷水池,
可是喷水池会那么矮,还能绊到他么?
他后腿了两步又屏气凝听了一会,并没有任何声音。
他缓缓蹲下,伸手往前试探摸索着,忽然摸到一个很软的东西,吓的他猛地缩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