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痣(111)

作者:南山鹿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虐恋情深 青梅竹马 关键字:主角:陆晚(迟迟),祁陆阳 ┃ 配角:庄恪 陆老爷子去世后,所有人都认为,作为名义上的长辈,祁陆阳应该对陆晚剩下的人生负责。祁陆阳也确实这么做了。豪宅安置,全天监视,一周两次电话,出行专车接送,还要塞给她一张附属卡随便刷。陆晚无语:“你这是养金丝雀呢?轻车熟路、一套一套的,可真专业。”“别瞎说,我在外面玩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流程,回回都得先试吃,再付账。”祁陆阳在那边抽着烟,说几句呼出口气来,声音绵长低沉。沉默几秒,陆晚突然问他:“那你什么时候过来我这儿点击展开

“还讲不讲道理了?你的时间不值钱,我可不是!有什么问题摊开说,在这儿耗着有用吗?”

景念北这一声嚷出来,周围坐着的几人纷纷投来目光,那目光里有疑惑有好奇有探究,以及……一点点鄙视。

只怕是把他当成坏脾气的渣男了。

连问三遍能不能先到车上去,没得到回答,景念北估摸着阮佩当下就是在纯发泄,听不进人话的,不到点儿也停不下来。无奈之下,他只得脱了自己外套罩在了阮佩头上,袖子左右一缠,把她的头完全包在了自己衣服里,眼不见心不烦。

“就在这儿哭,哭够哭舒服了再走!”

他把人脸遮严实、绝了周围人看热闹的心,这才重重地坐回椅子,抱臂沉思,不再说话。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景念北感觉身边人没再发出声音了,于是伸手将自己的外套掀了起来,边掀边说:“你还挺有规律,每回不哭足时间就不行——”

他动作停了下来。

阮佩居然睡着了。

她脖子稍稍后仰,头歪到一侧,呼吸匀净,尚完好的那侧脸颊也许是被衣服捂得久了,红彤彤的,这种不自然的红晕,使得女人比满脸蜡黄的时候多了点看头。

出狱后阮佩就没留过长发了,齐耳的微卷发梢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很多,像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懵懂无辜,脆弱茫然,一碰就碎。

冰袋不知何时已从阮佩手中掉在了膝盖上,水渍一路蔓延至小腿,十来度的天气,哪怕室内开了空调也能察觉到凉意,她一条腿湿透了,竟无知无觉。

想来是刚才打人打得太凶,透支了体力。

景念北推了推阮佩的肩膀,干巴巴地喂了两声,没把人叫醒,旁边一大爷说:“你把她平放着呗,小姑娘可怜见的,能睡一会儿也好。”

她怎么就可怜了?

景念北还觉得自己可怜呢,大老远跑上海来,说是帮忙接人回帝都,好几小时过去了还在原地打转,一大堆公事放着不能处理,对着个哭包打不得骂不得吼不得的,还得帮忙处理她家里的破事,头都要炸了。

“要睡也不是在这儿睡。”

景念北无可奈何地嘟囔了声,弯腰,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阮佩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辆车的副驾驶上。副驾座位被人放平,她得已侧过去蜷缩着,身上还盖了件男士外套。空调温度开得高,风口正对着阮佩的膝盖,暖风将她浑身烘得热乎乎的,很是舒服,只是有点口渴。

她一开始有些没回过神,腾地就坐了起来,紧张惊惶,等看清楚开车的是谁,又浅浅松了口气,哑着嗓子问:

“我怎么到车上来了,咳咳,是你——”

猛地将车歇在路边,景念北拉开门下了去。

再回来,他手里多了瓶矿泉水,冷着脸扬手就朝副驾驶扔了过去。要不是阮佩躲得快,八成得砸脸上。

她倒没什么反应,既不生气也不恼,弯腰捡起脚边的矿泉水,拧开,抿了几小口,秀气的脸庞上愁云惨淡。

“谢谢你。”阮佩双手捏住瓶子,“我刚才是不是失态了?”

岂止一点。先是骑在人身上打,打完莫名其妙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精神状态出了问题。

景念北心里这么想着,面上不予置评。

阮佩自说自话:“给我看诊的那个男医生,是我的……相亲对象。”

确切地说,他是阮佩入狱前的最后一个相亲对象。那天,她就是去跟这个男医生相亲,当时气氛不错,阮佩主动喝了些酒,导致回医院后没办法用自己的血样跟继父调换,最后不得已用了陆晚的。

一切环环相扣,避无可避。

那时的阮佩,以为自己的人生终于要有些起色了。

第一次相亲就碰到心仪的类型,对方温和有礼,说话轻声细气的,人也细心,家庭条件不算很好,却足够。他见阮佩因为紧张一直盯着眼前的一盘菜吃,自然地重新给人布了盘子,又帮她盛汤,殷勤得恰到好处。

除了陆晚,还没人这么对待过阮佩。

他满足了她对于另一半的所有幻想,他像一条静谧的河,不疾不徐地流淌着,柔软水波将人包裹,让从小在暴力中长大的阮佩觉得平静有安全感。

饭吃完,男医生主动找阮佩留了联系方式,听说她有急事要赶回医院,他开车把人送到目的地,临走时又问她,目光殷切:

“我明年可能会调去上海,父母在那边。你想不想过去发展?”

阮佩心里说好,嘴上说会考虑。

似乎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前进。

只是,阮佩当晚就犯下了一个弥天大错,不仅把自己送进了监狱里,也亲手葬送了一切美好的构想。

听她平静地叙述完,景念北没多评价,只迅速发动汽车:“我们也没开出去多远,现在调头,你回去找他还来得及。不过不能多待,话说明白就——”

“别!”阮佩慌乱地按住景念北在挂挡的右手,待指尖与对方手背皮肤相触后又觉得不妥,很快撤开,说:

“他已经结婚了,没必要了。”

医生上班时不让戴戒指,可她还是看见,对方右手无名指上有一圈发白的压痕。

一切尽在不言中。

慢了小半拍,景念北故作镇定地收回自己的右手。他不自在地动了动脖子,有些不满:“确实没必要了,才过了多久,他居然没认出你来。”

阮佩从被捕到入狱前后不过一年多,这男医生就已经和别人结了婚,所谓的好感估计也只是浮在水面上的一层青萍,风吹过就散了,当不得真。

“也不怪他,我们就见了一面,以我现在这个样子,认不出来正常。”

阮佩给自己找台阶下。

景念北话里的意思她何尝不明白,不然也不会失态大哭了。

倒不是对人情根深种,只是这种美好当场碎裂在自己眼前,只剩一地狼藉的场面太惨烈也太直观了,这就是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本就不堪一击的她。

不知该说什么好,景念北等阮佩又喝了几口水,干脆换了话题。他问她想好没有,想好的话,晚上就有趟航班能走。

阮佩起先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才说:“我不想去帝都,但是我确实有话要对陆晚说,能跟她打个电话吗?”

“恐怕不行,她现在不太方便接电话。”景念北想起了陆晚被监听那件事。

阮佩心里一沉:“晚晚怎么了?”

“她……”

景念北用余光瞟了眼身旁的女人,委顿,消瘦,一身狼狈,他不认为现在的阮佩可以承受很多现实——就比如陆晚居然嫁给了庄恪的事。

还是缓缓吧。

于是景念北绕了个弯子,反问:“你到底要带什么话给陆晚?事情急不急?”

阮佩垂下眼帘,旋即又抬眼与身边这人对视:“我能信你吗?”

“不信也得信。”景念北手指轻点,给车门落了锁,转过头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唇角往上,因着气质太冷硬,哪怕笑起来也并不亲切:

“你人在我车上,命在我手里,可没有别的选择。”

他以为自己这架势又该把人吓成什么样了,谁知,阮佩只是微顿几秒,很自然地点点头,表示了解:

“那我信你一回。”

随后的十来分钟里,她长话短说,将陆晚、祁陆阳和庄恪的那段往事告诉了景念北。

“庄恪心理不正常,晚晚现在人又在帝都,我真怕她被这人钻了空子、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阮佩双手搅在一起,“电话不能打的话,你受累帮我把这件事讲给陆晚听吧?告诉陆阳也是一样,我就不跟着去了。”

景念北有些震惊于三人之间的这段过往,同时,很多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情一下子也明朗化了。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把事情跟陆晚和祁陆阳讲明白。

景念北拿出手机准备给祁陆阳拨过去。也是巧,对方默契地打了电话进来。

这通电话很短,前后不过一分多钟,景念北全程只是嗯了几声,没多说一个字,可等电话挂了,阮佩能很明显低察觉到,他心情变得极差。

车厢里气压陡然增强。

“怎么了?”她讷讷地问。

景念北手紧紧捏住反向盘,过了会儿才回答:“祁陆阳那边有点状况,不能分心。你跟我去帝都,找机会和陆晚见个面,这也是她的原话,她原本就想要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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