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商父商妈挺过意不去的,觉得自己招待不周,亏待了这俩养尊惯了的小孩儿。
晚上商父和商妈商量,让她趁明天赶集带几个孩子去市场上转转就不用去帮工了。
毕竟杨老师那时候没少栽培商戈,认真负责,他们一直记在心里。这感激之举回报在杨老孙儿身上也没什么不妥。而辛达鲁这货就是顺带沾了光。
玩够了,周与肆和辛达鲁以石头剪刀布的方式定洗澡顺序。周与肆输了,达鲁就超得意地“吼吼”笑,忘形地在商杉面前炫耀。
“那个。”商杉有些不忍,吞吐道,“他好像是故意输的。我们家没暖气,洗澡会很冷。”商杉看到辛达鲁脸色已经僵住了,但她还是坚持着把周与肆的恶劣行径控诉完毕,“他应该是觉得你洗过之后浴室会暖和一些吧。”
辛达鲁:“……”
在商杉一番讲解之后,辛达鲁怀着一种明明赢了却输得惨烈的悲壮感走进浴室。
周与肆坐在矮凳上,此时只能仰望站着的商杉。他眯了眼笑:“对我够了解啊?”
商杉心里暗讽:你的奸诈我不知道领教多少回了,当然了解。
她又看他现在心情还不错,便拿出了之前想送他的那个东西。
“你送了我一个蛋糕,我怎么也得回回礼不是。”
周与肆看着商杉给他的礼物没有接,他沉思了许久才开口:“你是因为我送了你蛋糕所以才想着也要送我?”
“是啊!礼尚往来嘛。”
周与肆抿唇,喉咙有一些发干,最后说出来的话语调冷到了极点:“那不用了。蛋糕是你哥送你的。”
说完,周与肆不再搭理商杉,从兜里摸出手机开始打游戏,手指的力度像是要把屏幕戳穿似的。
商杉看着自己悬在半空的手,不懂为什么她送个礼也能惹得他不开心。
这个人的脾气还真是坏。
商杉收回手,看着安静躺在自己手心不被接受的小可怜,然后默默地拎起绳索,两边撑开,中间空出一个洞,对着周与肆的头顶投了下去。
“反正我送给你了,怎么处置随便。”
红绳上挂着的一截比小拇指还细的黑色柱状铁块,被商杉投下来的时候,在周与肆胸前撞了一下。
周与肆低头看它,它耀武扬威地前后晃荡。
周与肆深吸了一口气,最终把它从脖上取下来,握在了手心。
一个小时后,辛达鲁洗完澡出来。
“我差点以为你死在里面了。”
辛达鲁从行李包里又找了一件棉服裹在身上,冲周与肆斜眼:“那没见你来救我?”
周与肆没回,他便兀自嘀咕:“还是不够仗义。你不知道,只要热水一停就冷得发抖。最后我找梁静茹借了好大的勇气才关了水出来的。”
“那你想好怎么努力还她了吗?”
“还什么?”
“……”周与肆不耐地侧了下头,他觉得和辛达鲁交流怎么就这么费劲。
达鲁把自己裹成特级肉粽之后,终于歇住了手脚。他见周与肆还坐在那里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什么家伙,便问:“你还不去洗澡吗?”
“这就去。”
周与肆把商杉给他的礼物放进背包内夹层里,恰巧被达鲁看见。
他好奇:“你这是什么?”
“不知道。大概是个装饰挂链吧。”
达鲁伸手,“给我看看。”
周与肆把包抓起来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他,问:“为什么?”
“就看一眼怎么了?”
“不能给你看,你毛手毛脚给我弄坏了怎么办?”
“弄坏了陪你一百个!”
“你赔不了。”
越不给看就越想看。这放谁身上都是适用的。而且周与肆最后的话更激起了辛达鲁的兴趣。
“你还买的限量款啊?那我更要看了。”
“不给不给,就是不给你看!”
两个人越吵越大声,最后商杉不得不来看他俩是怎么回事。
她在门口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不可以,辛达鲁他没穿裤子。”
达鲁委屈:“我穿了,商杉。”
商杉哑笑,真是拿这两人没办法。
“那我就进来喽。”
房间很小,两人就算刚激烈地争执过,此刻也没法隔得太开。而近距离看到对方的脸,就使得这胸腔内的怒气更没法消了。
“你们怎么了?”
辛达鲁就等着商杉问他,他觉得自己特委屈,早就忍不住要倒苦水了。
“周与肆这个人真的巨小气,嘴又坏。我想看看他买的限量款挂链,他都不让。你说这人怎么这样啊?”
商杉觑了一眼周与肆,他一脸气定神闲,丝毫没有想要辩解的样子。看来辛达鲁说的还算中肯。
她想到了刚才她送他礼物时,他那不屑的样子。觉得好像突然说得通了。人家有限量款的,哪还瞧得上她那个普普通通没啥特色的黑块。
商杉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调解。她想了想,对达鲁道:“要不,我送你一个挂链。虽然不怎么好看,但是可以做照明用,是一个小手电。虽然吧,也不怎么亮,而且开关还不太好开……”
商杉有种极力想推销自己产品,但又怕缺点让人诟病索性让顾客一次性了解全的感觉。
达鲁不在意那些,迫不及待地打断她:“没事儿,我不嫌弃。给我看看吧。”
商杉点头,领着达鲁出去了。
周与肆一个人待在空落落的房间里,心突然也有些空落落的。
他总觉得辛达鲁会拿回来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挂链。
他把挂链从包里摸出来,越看越烦躁。
这坨黑铁柱真是丑!
作者有话要说:
抱抱我们达鲁小可怜。
第26章 25
25.我想和她多说说话
周与肆洗完澡回到房间,辛达鲁已经躺在床上了,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就只露了双手和一个脑袋出来。
他手里把玩着的,正是那坨奇丑的玩意儿。
果然是一样的。周与肆心里冷哼了一声。
辛达鲁时不时地觑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说什么?”
辛达鲁长吁了一口气,他憋着一肚子话都要憋坏了,赶紧像发射机关。枪一样飞快地一口气全吐了出来:“商杉说她也送了你一个作生日礼物,我想看看。”
“不都一样的么?有什么好看?”周与肆有些不耐,他觉得辛达鲁真是事儿多。
“不一样!”达鲁翻身坐起,很激动道,“商杉说你的因为是生日礼物所以要特别一些,还让我不要介意。我又不像你,我可大度着呢。”
周与肆没有追究达鲁以踩他来捧自己的偏颇言论,他的注意完全被“不一样”三个字吸引了。
他开始有点兴趣了。
周与肆慢悠悠走到背包前,一边摸挂链一边状似漫不经心地打探:“哪儿不一样?”
“我哪儿知道。不就是要找你看呢嘛!”
周与肆把挂链递给他,在床沿边缘坐下。
“呐,你看看吧。”
达鲁按照商杉教的那样,在柱底找到了那个隐秘的开关。真如商杉所说,凸起的齿有点小,没有指甲根本就推不动。
达鲁费力扣了好久,大拇指指盖都泛疼了,还是没能奈何它。
“没用。”周与肆等得焦虑,一把从达鲁手上夺了过来,站到直对着灯光的下面,认真扣啊扣。
终于,动了一点了。
小手电在地上打出了一点光,但是晃了一下就又消失了。
达鲁兴奋地尖叫:“你再加加油!”
“商杉她哥真的好厉害!”
周与肆正欲再使把劲儿时,突然听到辛达鲁这句满是钦佩的感慨。他瞬间就恢复了理智,微沉眸色,语气不屑又冷峻:“又关她哥什么事?”
“这个小手电的制作方法是他教给商杉的。因为小时候走夜路商杉老是踩着水,所以他就做了这个给她照明。”
厌恶之心嘭的一下又膨胀起来了。
好想,把这玩意儿,扔掉!!
可是。
这是商杉送的第一个礼物。是生日礼物。
周与肆烦躁地发出了沉沉的一声鼻息。
忽地,他觉察到自己现在苦恼的样子好傻,便把挂链往脖子上一套,关了灯上床。
“睡觉!”
“喂!你怎么半途而废啊!明明就要成功了!”辛达鲁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