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的话+番外(27)

她三言两语,倒把顾惜晚此刻的心情形容得贴切。

两人本来就是二十多年的好闺蜜,顾惜晚气笑,也不好生气:“说吧,到我这儿来,有什么事情?”

“还是你了解我。”薛梅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就把事情说了。

原来,她这次来,是为了当年沈家和容家的那桩亲事。

薛梅叹了口气,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倒不是我背信弃义,我们家那个小子,性格顽劣,你也知道,我是怕委屈了容家姑娘。”

顾惜晚称是,心里却是心知肚明。

嘴里却含糊:“这事我也做不了主,得问过霈岑。”

薛梅怔住:“老白?这怎么说?”

来之前她就想过,那个容家的小姑娘,现在无依无靠的,白家把她接来,想必也是不想落人口实,说白家人忘恩负义,不顾昔年救命之恩。

可是,真要对她有多好,却不见得。

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而已。

这退个婚,还不是简单的事情。现在这个小姑娘养在顾惜晚膝下,只要她点头,这事儿也就算了。

可是,顾惜晚张嘴就要问白霈岑。

语气郑重,不像作假。

难道,老白还真打算把她当女儿养?

薛梅不由端正了态度,试探道:“我能不能见见那丫头?”

“当然。”顾惜晚招招手,让人喊芷荞去了。

不过一会儿,楼梯口就走下来一个穿着小白裙的女孩。

薛梅的眼睛,渐渐睁大了。

直到小姑娘走到她面前,乖乖地喊了声“薛阿姨”,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有些不是滋味地讪笑了一下。

这样的姿色,怪不得白霈岑郑重了。

虽然年纪还小,已经可以预见,以后将是如何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离开时,心里恶意地想。

难不成,这白家要养“扬州瘦马”,搞什么待价而沽?现在锦衣玉食养着,以后再高价弄出去?

啧啧。

不过,这样的姿色,确实有这种价值。现在花费一点小钱,当亲女儿养大,以后,不管是拉来联姻还是干点别的什么,都是以极少的价值换取极大的利益。

想到这里,她好像如同醍醐灌顶,明白了什么。

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女儿却在此刻出声:“妈,我不喜欢她,才不要她当我的弟妹!”

薛梅问道:“为什么?”

沈矜想了想,刚才看到的那个女孩,太阳下,明艳得勾魂摄魄的一张脸,嫌恶道:“就是不喜欢。”

薛梅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里透着一丝鄙夷:“我也不喜欢。”

……

送走沈家母女,顾惜晚才放下茶盏,眼底露出一丝讥诮。

身边,钟姨说:“这事儿要不要告诉司令?”

钟姨在白家做了十多年了,表面上只是一个雇佣的工人,实际上,早就成了白家的一员。

白家是传统人家,钟姨在白家,更像是旧时候的管家一样的存在。

也是顾惜晚最信赖的人。

看了她一眼,顾惜晚淡淡说:“不用了,这桩婚事,本来也就是当年的一句玩笑话。现在容峰都去了,自然也就作罢。不过,我不好立刻应承。”

答应得太爽快,免不了落人口实,也让薛梅觉得这事儿太容易。

要是晚一点答应,薛梅自然会觉得,是她在里面斡旋,自然对她心存感激。

掂了掂手里的茶盏,顾惜晚说:“去跟容小姐说一声,过两天,我带她去一趟商场,购置一些新衣服。”

钟姨应下。

顾惜晚说:“都到了白家,总不能穿得破破烂烂的,免得出去,人家还以为我们白家苛待她。”

钟姨说:“夫人对容小姐是很好的。”

顾惜晚提了一下唇角,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她倒是提醒了我。这样的好苗子,可不能浪费了。”

钟姨没明白,看向她。

顾惜晚望着窗边的几盆牡丹,嘘了一声:“谦慎虽然嘴里不说,心里是个有计较的。看着温和的人,骨子里却很强势,我跟阿靳,恐怕以后都要仰人鼻息过日子,我得为自己打算。”

这么漂亮的女孩,养大了,那该是何等风姿?

不管是用来联姻,还是……都能为她争取到极大的利益。甚至,还能给她得来一个强有力的外戚。

顾家出身一般,家里,也就她大哥顾凛在军中还有点地位,却也不过是一个校官。

如果,她好好用好这颗棋子,以后,顾家还会像现在这样庸庸碌碌吗?

白霈岑常年驻守驻地,白谦慎又在指挥所工作,这白家,还不是她说了算。一个孤女,她对她好一点,她还不感激涕零,言听计从?

顾惜晚往楼上看了一眼。

容芷荞站在栏杆口,有些出神地望着院子里的秋千。乌黑的长发间,埋着那张让人过目难忘的脸。

虽然是在走神,也美好得叫人移不开目光。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不知怎么,顾惜晚的脑海里响起了这句诗。

……

与此同时,当时远在南京度假的沈遇小少爷也接到了消息。彼时,他正和一帮狐朋狗友玩闹,手里游戏操作得飞起。

“什么未婚妻?去他丫的,什么年代了时兴包办婚姻呢。”

旁边一损友调侃说:“人都没见过呢,你这样说,小心被打脸哦。万一长得很好看呢?”

另一人说:“好不好看,问阿靳啊,他的便宜妹妹。”

坐在沙发另一角的白靳,只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我又没见过。”

沈遇哼哼唧唧:“好看个P,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美女。就算长得好看,那么小,肯定也是平胸萝莉,我才没兴趣。”

过了会儿,又觉得自己话太满,摸着下巴犹豫道,“要是真长得很好看的话,也不是不能考虑呢……”

沈妗刚到,进门就听到这句,当下就是重重一哼:“男人!”

沈妗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张清艳绝伦的脸,心里不舒服,冷哼一声:“一般般。”

……

沈遇最近总喜欢往白家跑,打着来看好兄弟白靳的名义。

可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在背后偷笑。这去看好兄弟,手里却每次都拿着一大捧花,算是个什么事儿?

白靳也是这样觉得的。

这日见了他,大老远就转了方向,准备避开。

沈遇急了,忙不迭赶上去,拉住他:“是不是兄弟啊你?”

白靳烦不胜烦:“想干嘛呢你?忙着呢,我没空在这儿跟你瞎扯。”

“成成成,我也不耽误你多少时间,你帮我把花送给你妹妹。”沈遇把手里的白玫瑰塞到他手里,满脸堆笑。

白靳只扫了一眼,没接。

目光很冷。

沈遇不解:“这么看着我干嘛?是不是兄弟啊?让你递个花都不愿意?”

白靳冷笑,一下甩开他:“少跟我来这套。你这种人渣,别来祸害我妹妹。”

“我靠,我怎么就人渣了?好好的,怎么还人参公鸡起来了?”

“三心二意到处拈花惹草,不是人渣是什么?我警告你,离容芷荞远一点。”白靳直接提起他衣领,丢到一边。

沈遇也算人高马大,可在他手里,就跟小鸡仔似的。

芷荞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还怔了一下。

她今天穿得休闲,白色字母短T恤,下边银色蛋糕裙,还戴了棒球帽和腕带,像一个体育生。

看到她,沈遇眼睛就亮了,撇下白靳屁颠颠凑上去:“容妹,好久不见了啊。”

容芷荞怔了一下,看着他的目光有些茫然:“你是……”

沈遇:“……”

白靳笑喷,扯着嗓子喊了声:“他叫沈遇,沈家小少爷,是咱空司大院出了名的小混混,吃喝嫖赌抽样样在行。记住了,以后离他远点儿,有多远离多远。”

芷荞:“哦。”

竟然一副不打算深问的模样,转身就要走。

沈遇急了,忙拦住她:“容妹,你别听他瞎说,我怎么可能是这种人?我跟你讲,我可是社会主义五好青年……”

白靳抱着肩,靠在一边,就看着他耍宝。

好不容易等他咋咋呼呼地说完了,容芷荞瞥他一眼,说:“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表情淡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很明显。

白靳乐了,就在一旁看好戏。

容芷荞性格封闭、慢热,最讨厌那种一上来就套近乎的人,偏偏沈遇这几样都踩了雷。他越是上赶着,她就越反感,甚至害怕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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