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入耳相思梦(81)

“爸,我回不了头了”

“丫头,你这是说的什么傻话,你还有爸,怎么就回不了头?不许胡说”

南铭晔脸色阴沉凝重,听了她的话后,他心脏一窒,就像有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他透不过气。

南馨手肘撑在膝盖上,弯下身子,捂着额头,悲痛地说:“爸,我真的好喜欢璟琛哥,我该怎么办?我不能没有他”

看着自己女儿痛苦的样子,南铭晔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很没用,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明显。

他轻轻抱在她微颤的肩膀上,声音柔和地安慰:“馨儿,听爸的,放下吧,像璟琛那种性格坚定的男人,不喜欢,就算再如何打动他,他还是不会喜欢。所以,别再浪费时间在他身上了,不值得。我的宝贝女儿,这么优秀,一定会找到一个你喜欢的,也喜欢你的男孩”

感情这种事情,向来捉摸不透,即便你用尽全力,倾尽所有地去追逐,去爱一个人,得到“100%”与得到“0%”的几率是一样的。

因为有些人即便什么都不做,也能得到偏爱。

感情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对等与公平可言。

落日余晖映入窗台,透过桌边上的摆设,细细碎碎地落在地面上,两人迎着光,两道身影在余晖上时而伸长,时而缩起,仿佛回到多年前,那个年轻的身材高大的父亲陪着那个不喑世事的小女孩,坐在地毯上,胡乱作画的情景。

只是,岁月如梭,当人一旦清醒过来时,方明白曾经那些不起眼的不被记住的平凡日子,在后来却成了回不去的珍贵。

“所以,那件事还真是与南馨有关?”陈慕白眉头微微不起蹙起,确实难以想象那个一同长大的看似单纯无害的女孩,会隐藏着如此瘆人的心思。

时璟琛颔首点头,双腿随意一搭,铮亮的皮鞋慵懒地晃了晃,一只精致的手掌放在膝盖上,一只手臂曲着支撑在沙发背上,高贵不凡的王者气势中夹杂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气质。

“那你有什么打算?一旦出手,你们两家的关系可是会受到很大的牵连”

他一直都明白,时璟琛如果不是顾及两家人的关系,南馨根本就不会还能如此安然无恙地活着。

就像那个对付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温雪念,还有那些四肢不再健全赌徒一样,手段不狠毒,根本就不是时璟琛的风格。

这个臭脾气的男人,在爱情面前幼稚得要命,可是在其他方面却要比任何人都要理智精明,且带着一股狠劲。

尤其是在有关温锦笙的事情上,谁敢打她的注意,简直就是往地狱跑,不要命。

“我已经跟南叔谈过了,南家的体面给了,警告也给了,接下来该如何,就要看南馨的抉择”

这一次,他不会给留有她任何的一点情面。

陈慕白点头,懒懒地往后一靠,性感的喉结稍稍滑动,眼角微垂。

这时,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他看了眼信息,嘴角止不住上扬。

时璟琛嗤笑一声,能让陈慕白这狗男人笑得那么骚的,也就只有苏浅了。

“你跟苏浅不是明天去度蜜月,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喝茶?这么爱老子?”时璟琛剑眉一挑,一边嘴角勾起一个痞痞的弧度,傲娇且得意。

闻言,陈慕白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带着几分怨念地说:“还是不因为她跟小姐妹去逛街?被冷落的我自然是要来探望同病相怜的你了”。

时璟琛冷哼一声,一脸的嫌弃。

夜色渐深,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外边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

另一边,被夜色笼罩的闹市中。

“甜甜,你跟时璟琛都见过双方父母了,有没有想过要什么时候结婚?”话落,苏浅咬下一个冰糖葫芦,腮帮子鼓起来,像只小仓鼠似的看着温锦笙。

温锦笙抿唇,眉头间透着几分苦恼,沉默须臾后,轻声开口:“我们……应该还不急吧,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外婆跟我爷爷好像倒是挺急的”。

“我看,不急的只有你,时璟琛怎么可能不急,他怕是做梦都想赶紧把你娶回家”苏浅一边咬着嘴里的冰糖葫芦,一边支支吾吾地说,灵动的双眸半眯着,带着几分探究,俨然一副小侦探的模样。

“就……顺其自然吧……对了,你们度蜜月多长时间?”

“好像是一个月吧,这方面都是小白在负责,他说我只需要好好地玩就行”说到这里,苏浅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甜蜜笑容。

对她而言,只要有了陈慕白,就好像什么都拥有了。

温锦笙莞尔一笑,戳了戳她鼓鼓的腮帮子,带着几分打趣地说:“小女人”

“什么嘛,甜甜你笑话我”苏浅努努嘴,抱着她纤细的胳膊,脸上泛起一丝羞赧。

温锦笙浅浅一笑,像苏浅这样没心没肺的丫头,能遇到陈慕白这样的,处处包容她,守护她内心的纯真与善良的男人,实属是一件幸运且美好的事情。

就像她与时璟琛一样。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会爱她,爱到骨子里。

能遇见时璟琛,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晚风迎面拂来,给熙熙攘攘的街道带来丝丝清凉,路边的当铺,街口的小摊,霓虹灯下的喧闹,车水马龙的街道,目光所及之处的所有,似乎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我没有妈妈了

翌日,温锦笙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到医院附近的古董店,打算看看能不能把温南山最宝贝的古董腕表修理好。

这只腕表比她的年纪还要大,可以说是陪着温南山走过了每一段年华,见证过他默默无闻的认真专研,也目睹过他的事业上的巅峰。

如今这腕表一坏,可把他给心疼惨了。

听章爱玲说,这几日,他吃饭没胃口,就连觉也睡不好,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自从经历了阁楼处可怕的遭遇,温锦笙便从未踏进过那半步,或许是因为心理上所受到的冲击较大,所以她心底仍旧留有一份阴影。

绕了一大段路后,温锦笙走进了一条小巷,两边坐落着带着几分复古建造的楼房,砖瓦墙面看上去有些老旧,但是经过时,往里面一看,却又俨然成了另一番滋味。

青苔小巷,隔绝了外边繁华喧嚣的世界。

走过这条不长不短的小巷,对面便是一排的古董店。

温锦笙询问了三家古董店,得到的答案一致是这腕表的年代非常久,里面的零配件现在在市面上根本就难以买得到,直到走进第四家店,因为老板的父亲年轻时恰巧有收藏这类腕表的兴趣,并且他人脉广,这才答应了下来。

腕表终于有了着落,温锦笙不禁松了口气。

如果真修理不好,估计那倔强的小老头该天天唉声叹气,茶不思饭不想的了。

“你这个老太婆,要收拾就赶紧的,你这车放在我店门口,谁还想进来买东西?”一个店主沉着脸走出来,指着对面正蹲在古玩店门前整理报纸的奶奶,大声斥责。

“欸,老板,不好意思,我尽快收拾”奶奶一脸歉意地哈腰,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布满皱纹的双手微颤,动作加快了几分。

见状,温锦笙小跑着过去,蹲在奶奶身旁,默默地帮她将一沓一沓的报纸搬到三轮车上。

“小姑娘,真是谢谢你啊,奶奶手脚不利索,做起事来真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奶奶一脸感激地看着正卖力帮她搬报纸的温锦笙,随后锤了锤有些疲惫刺痛的腰。

“奶奶,每一个人都要需要帮忙的时候,所以啊,您不用感激的,更何况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温锦笙是那种很怕热的人,不一会,小脸在阳光的照耀下,早已红扑扑的一片。

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所有的报纸终于搬完。

老奶奶离开后,温锦笙这才注意到地面上有两张被遗弃的报纸,她捡了起来,随意瞥了一眼,霎时,全身无力地沿着墙面滑落,蹲在角落里,瞳孔放大,她颤抖的手掌捂着嘴巴,报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瞬间变得模糊不清,眼泪决堤。

“温氏总裁温之恺之妻林婉婷于2002年11月3日晚在江滨大道跳河自尽”

一团窒息感将她紧紧地笼罩了起来。

自尽……

这怎么可能,她母亲怎么可能会自尽了?

11月3日,那不就是她决绝离开的那一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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