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至车神段位也意味着岑星有资格参加世界车神大赛。
段位对一位车手来说并非一朝获得便永久不变的,如果车手在一年内没有参加排位赛,那么段位会自动降级,而参加排位赛名次落后,段位也会相应降级。
岑星在排位赛后接受采访,表示会参加即将举行的世界车神大赛,并开玩笑说自己并不是隐士车手,其实不排斥媒体,也是很愿意接受采访和节目邀约的,但是要看训练和比赛的安排,只有在没有工作的时候才有时间做那些。
岑星的住址还没有泄露给媒体,短时间内记者找不到她住的地方。在升至车神段位当晚,她轻松甩掉跟车的记者,回到住处时大约晚上9点多。
一进门便听到屋里人的大声喧哗声,进客厅看到岑超群带了一个人来喝酒,两人正高声交谈,一起咒骂着什么。
岑超群见岑星便对她叫嚷:“我老伙计来家里喝酒和你无关,你要是管我,我就打死你!”
“随便你。”岑星阴沉沉说,随后走去厨房。
“钱给我,你在外面挣的钱呢?”岑超群大吼。
“公司还没给我开工资,哪有钱!”岑星快步返回客厅,从口袋里摸出几个星币丢到地上,“这是今天补助的餐饮费,就剩这么多了。”
“喂,你这个小丫头!”客人不客气地对岑星开口,“你老爹养你这么大不容易,你现在做了车手该是报答他的时候了,你比赛的奖金呢?”
客人乍一看是个老年男人,下巴上稀稀拉拉的胡子,半个头都秃了,后面的头发肮脏凌乱地披在后颈上。穿着还算新的牛仔衣,但是不合体,下身一条破旧的黑布裤子,这样的人脚上竟穿着袜子,像是在尽量维持体面,可是一张嘴就能看见门牙掉了一颗,看起来是个境况还不如岑超群的流浪汉。
岑星不理睬老流浪汉,两人只是交换了眼神。
方辰做了如此精湛的伪装,就连声音也属于老年男人,而非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这个世界上,除了岑星恐怕不会有第二个人认出她来。
“我这个丫头白养了,到现在都没有赚多少钱,公司安排她参加什么排位赛,那些比赛一分钱都没有,说是等过一段时间参加别的比赛才有奖金拿。”岑超群对朋友说。
“那还要多久才能拿奖金?”方辰往桌子使劲怼酒瓶。
“等她要到猴年马月。”岑超群恼恨地说。
方辰眼睛瞄着岑星,发现她转身去厨房,便凑近了岑超群。
“老伙计,”方辰佯装是在压低声音,实际上声音却不算很低,“我给你一样东西,对你绝对有大用处。”
“你在哪里弄来的?”岑超群震惊问。
“我自有门路,你会用吗?”
“我不会用啊。”
“没关系,我会用,我教给你。”
“老伙计神通广大,这东西都能搞到手。”岑超群醉醺醺笑说。
岑星在厨房吃了两口饭,随即回去自己房间了。
房间不隔音,客厅里的话她几乎都能听见,但岑超群听力很差,差到何种程度呢?比如岑星隔着墙都能听到的话,岑超群未必能听得清楚。
岑星回自己房间后,方辰和岑超群“密谈”起来。
“老哥,你不会写字没关系。”方辰胸有成足说,“我年轻时上过文法学校,我能帮你写。”
“老伙计,你要我怎么感谢你,你看你帮我这么多。”岑超群说。
“我就爱去赌厅,我们有共同的爱好,我和你玩赌厅最过瘾,你拿来了钱,我们一起玩,那样我就很快活了。”
“好好好,你不知道我们乡下多么无聊。”
“我在城里玩了这么多年,我带着老哥你准能让你过上逍遥日子。”
“好好好,怎么办都听老伙计的。”
方辰像是把桌上的东西都划拉到了地上,又吱吱呀呀挪动了桌子。
“一张纸,一支笔,你的照片呢?”方辰说。
“我找得到,我找得到。”岑超群急着说。
不久,就听到方辰说:“老哥这照片真好看,这就是你的大女儿吧?”
“是那鬼丫头刚做赛车女郎时的照片。”岑超群说,言语中充满嫌恶。
“我来写信,再把照片放里面,让那个律师看见死者的照片就害怕,杀人犯最怕看见这个了。”
“听你的,听你的。”
方辰似乎是一边写一边念给岑超群听。
“杨律师你好。”方辰读道,“照片你看到了,这是我女儿,是你杀死了她,你必须付出代价,明天中午12点,你过来,把钱带上,如果不补偿我,我就把你的罪行告知媒体,发到网上,让世界人民为我女儿主持公道。我现在需要五百万,我女儿年轻美貌就被你杀死了,这点钱不算多,不要激怒我,你必须一个人来。”
“写得好!要五百万。”岑超群拍桌子叫好,“我女儿的美貌很值钱。”
“老哥,我觉得可以再加一句。”
“啥?加。”
“加这句,我们一对一解决问题,你要是带车警和别人来,我就到网上找全世界人民帮忙,让他们帮我讨回公道。如何?”
“好,可是,”岑超群显得犹豫起来,“就我一个老头子,我怎么能打得过他一个年轻人?”
“你怕什么?我只是骗他的,到时候我过来,还有我有那家伙,你还不会用但我会用。”
“这样好,我们两个,还有你可以用那家伙,那我们就能成事了。”岑超群激动地说,“五百万,只有这么多吗?”
“老哥,他就要变成你的提款机了。”方辰说完哈哈大笑。
方辰离开岑星的住处,把信和照片放进邮筒中。世界邮递速度非常快,邮筒中的信件是自动投递的,以两处的距离来算,大约一小时后,信就会到达杨滨手中。
方辰邮过去的信并非给岑超群读的那一版,她写的与读的是不同的文字,以及照片也不是岑超群提供的,而是岑星复印好给她的,原版正是龙姈提供的那一张。
反击
岑星成为游龙车队的明星选手,作为明星选手,公司为她召开了一场“勇者车手启程”庆祝会,很多媒体前来报道和采访。
庆祝会是短暂的,主要的明星车手宣传工作需要在未来的日子里逐渐展开。
庆祝结束时间定好在中午,于是在即将结束的时候,岑星答应车迷网络平台在直播间与广大车迷互动。
岑星在直播间很活跃,和车迷互动很密切。有的车迷要岑星讲讲在废土区长大的故事。
“哈哈哈,”岑星捧腹大笑,“我和姐姐常常捉弄老爹,有一次我把醋混进他的酒瓶里,老爹喝了一瓶还觉得好喝,可是再买的酒不是那个味道,他就差点和店老板打起来。”
“后来发现了吗?”车迷问。
“发现了,发现后打了我一通。”岑星又是一阵大笑。
“怎么能打你呢?你是小孩子啊。”
“那时候5岁吧,可我是野人啊,我不怕挨打,怎么打都打不死。”
岑星说的事情倒是有一部分真实,只是,恶作剧和挨打的人都不是她,而是真正的岑星,那个因为报复式的恶作剧被岑超群打死的5岁女孩。
岑星看了下手机,收到一条方辰的信息,于是接着说:“老爹一直爱喝酒,说起来,他最爱出风头了,以前老爱嚷嚷着要上电视。”
“他还活着吗?”车迷问。
“当然,现在大概在家呢,我们去看看他好了,给他一个惊喜。”
说完,岑星便出了直播间上了星海,网络平台自然高兴极了,给她配了直播摄像机,接收器挂在裤子上,连接的小型摄像头和麦则夹在肩膀上,摄像头比纽扣大不了多少。
记者的车则跟在后面,事先讲好了岑星独自回家,然后把老爹的真实反应直播出去。
“没关系,他是文盲啊,他不在乎这种整蛊的。”岑星回复车迷说。
几分钟后,岑星到了社区,把车照样停进安全车库,记者下车与她一起朝住处走。但是到了房子外面,岑星则一个人悄悄进了门。
“老大住的地方太简陋了。”
“怎么可以住在这种地方,会不会很冷啊。”车迷们纷纷刷着弹幕,表示心疼。
岑星进门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刚走过玄关,令人震惊的一幕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