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默默的看了一圈操场，随意的扫了一眼，少说就有十个没穿校服的。
“就只会扣分，谁稀罕啊？”
“对啊，有本事让我们别参加升旗仪式啊！”
“哈哈……那正合我们意。”
“之前就针对我们班，现在还针对我们班。”
一群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正是不怕天不怕地喜欢和大人们作对的年纪。尤其不喜欢这种没有用的表面活动。
当然也会有少数的另类声音。
“咱们班有王艺闯那几个捣乱的就够了，现在又来了一个顾城洲，真是烦死了。上课都没办法好好上。”
“是啊，空有一张脸，哪比得上楚明阳又帅学习又好？人还温柔，和谁都是温文尔雅的，从来没有起过冲突。”
“嘘，别说了，教导主任看过来了。”其中一个姑娘小声的提醒。
前排的陈萌忍不住回头看向沈沉，他就站在王艺闯的前面。
王艺闯还以为陈萌是在看他，做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动作。又对着陈萌挑了挑眉，嘻嘻哈哈的做了一个鬼脸。
沈沉长得好看，他的好看和顾城洲那种不太一样。他的好看是完全没有攻击性，需要细细品味的好看。
他人很好，又对谁都一样。总是一副淡泊疏离的样子，但如果有人让他帮忙或是请教问题，沈沉也不会不耐烦。
班里有几个姑娘偷偷的喜欢他，总会故意跑去请教他问题。沈沉就细心讲述，悦耳的声音，听了就会脸红。
世界上总是有这样的一群人，他们学习不费吹灰之力。就像宋颂，沈沉这样。
陈萌收回目光的同时狠狠地瞪了一眼王艺闯，在心里默默的骂了一句，烦人精。
——
升旗仪式进行了一半，国旗和校旗缓慢的上升后。教导主任讲话，高三年级主任讲话，校长讲话，然后就是这次的升旗手讲话。
这次的升旗手是高三的楚明阳，穿着一身绿色的军装缓缓的走到主席台上。
底下的掌声明显比刚刚的要激烈不少，林念初看了一圈，好多女生都红着脸一脸的娇羞。她们班的姑娘就占了一半。
林念初微微叹气，哎，早上还在讨论顾城洲，现在就楚明阳了。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升旗仪式的尾声，教导主任再次上台。
他的手中拿着上个礼拜所有迟到早退课间被抓的学生名单。一样一样的念过去，林念初惊讶的发现，每一条的人都差不多。
反正都是那几个，顾城洲，王艺闯，余曜，刘涛，付宇齐……
“下面，我们要通报批评高三一班的顾城洲同学。纠集本班同学王艺闯等人，对五班的王明同学进行校园暴力。导致王明同学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影响恶劣，给学校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后果！经学校校委会一致决定，给予顾城洲同学记大过处理，并且在全校师生面前，给王明同学道歉！”
林念初往五班站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见了一个拄着拐杖胳膊上还打着石膏的男同学。
“下面，顾城洲同学上台致歉！声情并茂的，大声朗读自己的五千字检讨。”
全操场的人都在往一班的方向看，锁定站在最后面的顾凉城。
顾城洲打了一个哈欠，单手插在裤兜，另一只手拿着早上刘涛从网上现抄下来的检讨书。懒洋洋的穿过班级，直接从中间跳到了主席台上。
他夺过教导主任手上的麦克风，环顾四周。忽然勾起了一边的嘴角，“我是顾城洲，上周二放学的时候，我在教学楼门口打了王明。”
顾城洲忽然一顿，看着底下的同学屏气凝神的盯着他。仿佛是看见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般，他心里觉得好笑。
当然觉得是天大的事情，顾城洲转来的第一个礼拜。整个年级的同学，谁不知道他是什么德行？就不说他，天天跟在他身后混的那些同学，哪个不是混世魔王似的？
让他们道歉？
顾城洲笑得张狂，看向被他打的惨痛的王明。
“我在此和王明同学道歉。”
台下一阵唏嘘。
顾城洲嗤笑一声，不屑的看向台下的王明，“我应该下手重点，怎么不打死你呢？”
台下爆发出最大的议论声。
“卧槽，不愧是城哥啊。”
“你们看台上老师的脸，都绿了。哈哈哈……”
“哎，王明那废物应该也被气得一口血喷出来了吧？”
“活该，谁让他嘴里喷粪的。居然还敢让顾城洲给他道歉，那不是活腻歪了吗？要我说，被打了就立刻求饶，什么事都没有。”
“顾城洲，你胡说什么！我让你道歉，不是让你读获奖感言呢！”
教导主任气急败坏的声音传到同学的耳朵里，顾城洲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把麦克风往旁边同学的手里一塞，从刚刚上来的地方又跳了下去。
大摇大摆的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完全不在意别人的表情。
眼看着快要上课了，即使再生气，校方领导也只能作罢。让各班班主任领着自己的班级回到教室，一队一队的走。
没走的班级就在原地踏步，班长出列视察。
高三一班第一个离开操场，往高中部的教学楼移动。
走了一段路，陈萌停下脚步。等着身后的宋颂和林念初，然后三个人挽着胳膊，网班级的方向走去。
“刚刚顾城洲的那通发言，够霸气的啊！”
几乎路过的所有同学都在讨论这件事。
陈萌用胳膊肘怼了怼林念初的，对着她使了一个眼色，“听着没？我们班顾城洲又火一把。”
林念初撇撇嘴，没有回话。
她忽然不喜欢从别人的口中听见顾城洲。
宋颂挽着林念初的另一只胳膊，“啧啧啧，真是不知道现在的小姑娘怎么想的。居然喜欢凶巴巴的男生，一点都不温柔。”
陈萌越过林念初，看向宋颂。“之前不是你说，顾城洲这样的男生最招女生喜欢吗？”
宋颂撇撇嘴，回头看了一眼。“那也不是这种暴力狂啊。”她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我周末的时候，在蔫蔫家附近，又看见顾城洲打架了。你见过哪个人天天打架的？”
身后经过几个外班的女生，嘴里也是说顾城洲的。
宋颂听了一下，继续道：“看见没？这几个也是说顾城洲可怕的。我听说，他在都城念书的时候，沾花惹草，发生过不少次，姑娘因为他打架的。一问，还都是他的女朋友。”
陈萌可惜的叹了口气，“暴力花心男，哎，可惜了那副漂亮的脸蛋。”
从操场回到教室，一群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讨论刚刚升旗仪式上顾城洲的霸气讲话。
林念初坐在位置上收拾书桌，坐在前面的姜晓忽然回头叫她。“蔫蔫，蔫蔫！”
“怎么了？”
姜晓用笔指了指练习册上的一道数学题，“这道题应该怎么写啊？”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我题都没读太懂。”
林念初把练习册接过来，看了遍题。“给我张纸，还有笔。”
她自己算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将自己的解题思路交给姜晓。
讲了一会儿，她手中的练习册忽然被人抽中。
林念初抬头。
顾城洲站在她的面前，对着她呲牙的笑：“我也有道题不会，林同学也给我讲讲题呗？”
林念初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不过快上课了，下课的吧。”
“好的呀。”顾城洲学着林念初的语气调遣，回了座位上。
“蔫蔫，我怎么觉得顾城洲对你不太一样呢？”姜晓有些疑惑，“你们之前认识吗？”
林念初没回答，转了一个话题，“这道题听明白了吗？”
姜晓的注意力又被吸引过去，“还是有点不太明白，能再给我讲一遍吗？”
“好。”
骑车
下课后，林念初回头望了眼顾城洲。
他正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林念初犹豫了一下，拿了个草纸本还有笔走到了顾城洲的旁边。
王艺闯正坐在位置上打游戏，余光看见林念初往这个方向来，也没多想，直接问道：“蔫蔫，找我有事吗？”
林念初有些尴尬，伸手指了指顾城洲。
“我是找顾城洲的，他让我给他讲题。”
“讲题？”王艺闯抬头看了眼，“哦，城哥开玩笑的吧，他从来不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