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挺能野啊(79)
怎么会没认出来呢,南思阮眼角温润,低下头来,也没忍着就啪嗒掉眼泪,这分明就是她的少年,又像无数个夜晚一样进入她的梦中。
顾向野看着对方一声不响又开始掉眼泪,喉结上下滚了滚。
还能怎么着,他有些认命地想,哄吧。
他收回卡随意塞回口袋,抽了张纸巾,微微俯身,伸手想给对方擦。
然后那小姑娘就突然抬头,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对上,眼角湿润着,鼻尖泛红。
他身形顿了会儿,南思阮下一秒就直接凑了上来,嘴唇贴上。
少女唇瓣湿软,还带了点儿酒精刺激下的殷红发烫,直接覆上了他的。
酒吧的灯洒在她白皙的侧脸上,睫毛轻颤着,连呼吸都温润。
顾向野直接整个人没缓过来,对方已经收回了身子,坐再椅子上,舔了舔唇角。
暖光灯下,小姑娘整个唇瓣湿津津的泛光,脸上却一点颜色没染上。
甚至还有些茫然,眼睫覆下,很久没吭声,半晌才细若蚊声开嗓。
“..原来亲你是这种感觉啊。”
她抿了抿唇,又由衷地添了一句。
“...还挺,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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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向野和南思阮表明心意以后,从来没想过要主动做什么越界的事儿。
那小姑娘连个名分也没给他,他做什么都显得轻浮。
所有的肢体接触,到后面主动权都在她手里。
所以熬了大半年,他们也止步在亲额头而已。
然后就是对方一年多的失联。
再到现在。
对方突然就凑上来亲了一下。
亲完还不包售后的,半句解释没有 ,坐在原位上回味似的来了一句。
还挺刺激。
他简直觉得自己便宜都给对方占尽了,对方还和个流氓似的撩完就想跑。
顾向野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理智回笼后,直起身来,听到身后酒店老板一声揶揄的口哨,眉间微皱,直接扯上对方的手腕,拉着往外走。
南思阮活在梦里,此刻戒备心也完全放了下来,跟着对方愣愣起身,刚站起来脑袋瞬的天旋地转,呕吐感强烈。
“你等....”南思阮弱弱开口,半句还没说完喉间恶心感难忍,“呕——”
“.....”顾向野眉心一跳,脚步停下转身。
一直暗中看热闹的酒店老板诶了一声,心疼地喊了句:“别吐在地上啊小妹妹——”
南思阮听到又堪堪忍住,憋得眼泪都要掉出来,顾向野上前安抚地轻拍她的背,嗓音放柔哄:“吐吧,吐出来舒服点。”
南思阮还是摇了摇头,晃悠起身脚步虚浮走到卫生间,关上门才开始呕吐起来。
这也太真实了...她边扶着墙壁吐边绝望地想,这种胃部的抽搐酸胀感也是能在梦里做到的吗...
酒吧厕所灯光也弄得昏暗,又摆了不少香薰,整个空间充斥着暖烘烘的香味。
她没吃晚饭,喝进去的酒水吐了个七七八八,大脑针扎似的突突疼,用手接水漱了口又洗了把脸,脑袋才稍微清明了点,浑身又沉又乏力,靠在隔间上两腿酸软。
顾向野在门外敲门,她拉下门把扶着墙走出去。
她刚吐完,整张脸白纸似的没有血色,眼角通红,脸颊上挂了点儿水滴,顺着下巴落下。
顾向野端了杯装了温水的玻璃杯,站在门外,看到对方这幅模样,掌心收紧,握在玻璃杯上的指节泛白。
那姑娘站在他面前,离他很近,又让他感觉遥远,让他想到转瞬即逝的流星和昙花。
南思阮没骨头似的靠在门框边,半晌也没等到对方把水给她,皱了皱眉伸手去拿。
她的手刚碰了水,还泛着凉,碰上对方的手,温差存在感强烈。
她意思已经够明显,对方仍然握着水不放。
南思阮没办法,缓了会儿开口软声说:“....我想喝水。”
顾向野微怔,才缓过神来地把水递到她手里,松开。
南思阮大口喝下,身上恢复了点儿力气,缺氧的大脑也缓了几分,把玻璃杯很自然地塞回对方手中,用手背蹭了下脸上的水,慢吞吞说:“走吧。”
顾向野随意把玻璃杯放在洗手池上,发出一声清响,“我背你。”
南思阮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转过身单膝跪下,做好背她的姿势。
南思阮愣愣看着,一瞬记忆翻涌回珠江边的夜晚,那个少年也是这样背向自己蹲下,让她上去。
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她皱了皱鼻子,停顿了会儿后,没什么负罪感地上前趴在对方背上,把头埋在对方肩颈间,轻阖上眼。
五道口的夜晚灯红酒绿,周围学校群绕,高楼四起,路边的街灯点亮一小圈的乌云。
少女趴在他的肩上,呼吸香甜,两条没肉的胳膊轻轻环着他,脸靠在他的脖颈间。
他问了她地址,对方含糊地回了,然后趴在他肩头用一头毛绒的短发蹭了蹭。
顾向野没说什么,任由她动作,双手揽过她纤细雪白的大腿,稳稳背着。
红绿灯处他停住,看着路口处的车川流不息,自己像是背了只厌倦流离归家的飞鸟。
他不敢去想她是怎么对自己的,却又从无数细节中不得以知道。
比如现在他背着她,却感受不到太多重量。
心像是活生生给对方剖开似的。
南思阮鼻尖埋在他肩上,周身充斥着自己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一瞬的安全踏实让她昏昏欲睡,恍惚间听到路边酒吧驻唱的歌声里,对方嗓音微哑,一字一句地慢慢说。
“南思阮,”
他叫她名字,唇角轻扯,嘲道。
“你就这样对我爱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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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南思阮租的单间在中关村, 独立卫浴六室一厅,相当于没有交集地和另外四个人合租。
那整一栋楼都用来做民宿或出租的作用,房东是个中年妇女, 对南思阮这种高校学生格外关照些, 去的时候还帮她收拾了一下行李。
也没别的原因, 她也是做家长的人,对于这种又乖成绩又好的孩子没有免疫力, 要不是年龄差大了点儿甚至想把自家八岁的儿子介绍一下。
夏夜的月格外黄, 房东坐在楼下撑了把小板凳借着月光带着老花镜看短视频,就见到南思阮被一个高瘦小伙儿背着, 一步步往这边来。
“...你住这?”她听到那小伙一把好嗓子带点儿质疑, “你现在真是能耐了。”
“连门卫都没有, ”那青年抬眼拂过进出的铁门上的那道锁,就差把不屑刻在脸上,“用的还是上个世纪的老式锁,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撬开。”
房东嘴角抽了抽,动动鼻子把老花镜耸下了点儿, 就看到那青年的背上南思阮头疼地蹭了蹭对方,含糊抱怨。
“知道了知道了....”南思阮字句都黏糊在一起, 困的睁不开眼, “你怎么在梦里也这么多话讲...”
顾向野眉梢微挑, 顿了半秒才眯眼开口:“....什么梦里?”
南思阮极其嚣张地在他脸侧亲了一口,另一侧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语气慈祥:“我的梦里啊...你怎么问些傻乎乎的问题。”
顾向野在路灯边站了会, 干脆把人放下,让路灯杆子撑着对方,转过身来。
南思阮有些懵地被路灯晃了下眼睛, 还在用手去揉,然后就被对方猛掐了把脸蛋。
对方指间一点儿力气都没收,直接把她捏的呲牙咧嘴的,莫名还有些憋了点火的意思。
“南思阮,”顾向野站在路灯下,暖黄洒下就像是披了光,“疼不疼?”
南思阮眼泪汪汪地回:“疼...疼死爹了,这、这梦还挺真实....”
顾向野:“.....”
南思阮继续委屈道:“我看别人都说梦里感受不到痛觉...我要实名反对这种伪科学...真的很疼你别捏了。”
顾向野压低眼睫看她,眸色漆黑,松开手后对准对方光洁的额头弹了一脑袋蹦。
南思阮龇牙咧嘴捂住额头:“嗷...这个也好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