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挺能野啊(39)
她此刻,联系不上他。
南思阮动作僵持了会儿,心脏传来的麻意覆盖全身。
许露跟着乐了一会,看到南思阮面色凝重出水,关切问她:“阿阮?放假了你听到没有?”
南思阮几乎接收不到外界的讯息,垂眸看着弹回主页面的手机屏幕用力咬着嘴唇。
半晌她撑着餐桌面站起。
“我还是得——”她顿了顿,眉间颦起,像是喃喃自语。
“——还是得去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会入V!!野哥会有糖吃吗!!(快滚 qwq订阅有惊喜!!(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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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书贵瘦硬方通神”出自《李潮八分小篆歌》
第30章(三合一)
“——还是得去一趟。”
鸟雀四散, 风卷入撩起少女额间碎发。
她的声音极轻,不像是在对任何人说话,面色有些迷茫, 眸底却亮。
许露听不大清楚, 挠挠头凑近问:“得什么?说啥呢能不能大点声?”
“露露, ”她踏出一步就不打算回头,压下躁动的心垂眸看着地址印在脑海里, “阿姨会来接你吗?手机能不能借我用用.....”
“——可以是可以, ”许露眼睛眯起,痛快道, “但你得告诉我你要去干什么。”
南思阮心跳快到气息有些不稳, 抬手端起饭盘应付似的敷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个人层面,第四个是什么?”
许露答得飞快:“友善。”
“你南姐姐,”南思阮迅速将手机揣在兜里,后退一步又开始满口胡掐,“要去响应社会主义的号召。”
“......”许露也明白对方是个鬼话连篇什么事儿都不肯说的性子, 牵扯嘴角叹了口气道,“算了, 你滚吧。”
-
南思阮滚了——滚得还挺急, 用防水的文件袋包好数联那一沓资料后出了校门走到堕落街, 才被豆大的雨滴砸醒发觉自己没带雨伞。
台风是晚上登陆,堕落街的店铺关了个七七八八, 有人架起高高的扶梯把路边凤凰木伸长的枝叶砍断, 防止台风吹断它砸到别的地方。
南思阮边走边留意着不时被人割下的树木枝丫,用手挡着屏幕不让雨滴落下,看着标红的四处地点随意盲猜了一个。
如果他不在这——她有些迷信地愤愤想, 就说明没有缘分,自己也别再瞎几把忙活地乱找,好好回宿舍保命重要。
她敲定了一处临近江边的地址,在天欲塌下之前带着赌一把的心情踏着点点碎雨赶到。
那是一座过于高档的江景小区。进门都要刷脸,她厚着脸皮跟着前面的阿姨混了进去,按着对方的地址找到后伸手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她又用力用手掌心拍门,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一路,外边雨声泄下,风残卷地钻进室内呜呜作响。
隔壁的老奶奶拉开门,佝偻着背告诉她那里头七八个月都没人进去过。
她拍门拍的整个胳膊酸麻,听到时连谢谢都忘了说,看着老人的门慢慢关上,简直觉得自己那一腔孤勇似的冲动也被拉了闸似的黯淡。
这不就——
没缘分了。
她心中酸的出水,坐着楼层里的观光电梯从高层顺下,看着雨丝拍打冲刷在玻璃表面,对自己说小命重要。
然后指尖点开了下一个地址,在电梯门开之前脚步决定了方向。
台风将至,浓厚云层压在广州城上,树木撕扯发出痛苦声响,少女迎着一脸的风雨踏着水坑,从洛溪大桥奔向珠江新城,像朵在黑夜里盛开的白莲,又像是雪中傲着不肯低头的梅花。
那一天,她直到走到最后一处地址,才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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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向野头疼。
准确来说他头痛到快要裂开——神经撕扯着突突直跳,牵连着嗓子发哑,倒在床上就不大想起来。
他以前也常偏头疼,没今天严重。
他把原因归结于浪费了一整晚和傅亦安那个傻逼说话。
他肯定忘记了点什么,可他此刻不大想理会。
手机昨晚大概率是扔在了客厅,这会儿也不知道几点。他看着床边落地窗外的天色红了又暗,随即暴雨拍打在玻璃上发出吵闹的声响,忽然想改造一下阳台,换成没有窗的房间。
门铃响的时候他入睡正浅,太阳穴凸起又撕裂的疼痛,下意识骂了一句。
傻逼吧,他想,这种天气还他妈上门。
他垂眸任由门铃响起又停下,随后就听到外面的人没完了似的又开始用掌心拍门发出闷沉响声。
他翻身想拿手机叫保安,又想起手机扔在了客厅。
少年深吸了口气,手指抵着额间用力抵摁了一下,缓缓翻身下床,走到玄关处,拧眉拉开房门。
就看到了少女狼狈不堪,眼睛湿漉,用力吸着鼻涕咬着苍白的唇,近乎绝望地站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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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向野足足静止了十秒。
小姑娘浑身湿了个彻底,衣料微薄的宽松校服滴着水贴在身上,唇色微微发白,像是下一秒眼泪鼻涕就能双管齐下。
他忘记如何开嗓讲话,头疼愈发严重,几乎怀疑自己面前的人究竟是不是真实的。
他抬手,碰上对方泛凉苍白的脸颊时,心像被人用力揪了一下。
“你....”他说,声音嘶哑暗沉,“....这种天气,你给我跑过来?”
南思阮一瞬的眼眶酸涩难忍。
她以为不会找到他了。
她从第一处地址找到最后一处,浑身湿透,站在门外几乎是麻木地摁想门铃又用力拍门,从最开始狂妄地以为靠缘分这种玄学的东西能立刻找到,到最后心累地走到最后的地方不抱一点儿希望能找到他。
然后少年就拉开了门。
接着他就皱着眉跟自己说这种狗话。
“——你凶个屁,”南思阮说着眼泪顺着头发丝儿掉落的雨滴而下,恶狠狠地说混上哭腔没有半点杀伤力,“我真是操了,我有病才跑过来,我真他妈有病...”
顾向野听到少女的嗓音呼吸都跟着一窒,心下的慌张盖过所有难言的情绪,指腹略过少女通红的眼角。
“....别哭了。”
他叹了一声,沙哑地道,“别哭....是我有病。”
南思阮拍开他的手,把淋的不成样子的文件袋往少年怀里一塞,气愤之余又觉得委屈,委屈之余又觉得丢脸,垂下头理不直气也壮地带着鼻音说:“我看也是——这是数联的资料...你要就拿去不要就丢掉,我走了。”
“...我要,”顾向野单手接过湿漉漉的文件袋,抬眼伸手截住少女校服外藕白一截泛凉的胳膊,眸底碎了光,“别走。”
南思阮是真的不想回头——她现在莫名委屈到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下根本止不住,鼻涕也凑热闹跟着流,头发丝儿被风雨吹得糊了满脸蛋,又丑又狼狈简直不想再让对方看到第二眼。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挣扎着要甩开他走。
身后少年却看透了她心思似的,停顿会儿又沉哑开嗓:“我头疼,我家没人。”
南思阮挣扎动作缓了一拍,又听到少年叹息一声说:“真的很疼。嗓子也不舒服,一天没吃东西。”
“......”南思阮艰难侧了半边脸回头,几乎不敢置信,“你他妈...还跟我卖惨?”
“欸兄弟不是我说啊,”南思阮眼泪又止不住往外落,眉眼凶狠嗓音却软,“你他妈看看现在谁比较惨?是谁在这个鬼台风天里跑了大半个珠江还被人凶?你他妈做个人吧——”
“....你惨,”顾向野漆眸忍笑,又是心疼,握着她手肘的掌心紧了紧,“我不是人。”
“是你淋雨跑了大半个珠江还被人凶,”他说着唇角就忍不住弯起弧度,有些病态的怜惜夹杂莫名的愉悦,骂自己时尾音还上扬,“我真他妈不是人。”
南思阮被他顺从的话一肚子气儿堵在嗓子眼里骂不出来,还没反应过来他又要唱的哪出,就感受到胳膊上对方体温略高的手稍往后方拉扯了点儿,语气蛊惑似的沉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