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煜凡反应再快,也被喷了一身,他皱着眉头望向余晚,伸手去抓她手上的酒瓶。
余晚侧身一避,灵巧地躲过,走到酒柜前,拿出两只酒杯,纷纷满上香槟,将其中一杯交给他,碰了下杯子,道,“庆祝我们凯旋。”
她想了想,补充,“暂时的。”
谢煜凡望着她,阳光下,她的脸上洋洋洒洒的,尽是得意。确实,她有得意的资格。
余晚啜了口酒,靠在化妆台上,伸手搭住他的肩膀,道,“我帮你拿到了股份,现在你就是公司的大股东了。可千万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谢煜凡也不废话,直接问,“你想进哪个部门?”
余晚,“去宏伟事业如何?”
谢煜凡脸色一变。
余晚,“怎么,不行?”
谢煜凡道,“换一个。”
余晚,“宏伟置业也属于龙腾集团,你安插个小销售在那,应该不成问题吧。”
谢煜凡,“为什么非要去那里?”
余晚似真似假,“因为我喜欢卖房子。”
谢煜凡摇头,“我做不到。宏伟实业的工程都拿捏在父亲和谢嘉宁的手里,他们不会让我涉足。”
余晚,“我知道你有办法。而且,你已经在行动了,不是吗?”
谢煜凡不置可否,“换一个,我可以给你在总部安排工作……”
余晚打断他,“你为什么对宏伟实业的开发工程感兴趣?”
谢煜凡不愿意开口,但也不想骗她,所以索性保持沉默。
余晚,“就算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
谢煜凡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道,“矿石。”
余晚眼下一亮,“地底下有矿石?”
谢煜凡点头。
“如果开采出来,有多大利益?”
“有几十亿。”
余晚,“可是我听说那里要建造迪斯尼?”
谢煜凡,“那只是个幌子。”
余晚瞬间明白,“老爷子这是怕有人和他抢。”
谢煜凡点头,“现在知道的人几乎没有,所以他们迫切地想和乐家联姻。”
余晚对他们是怎么获悉的原始并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只是这块地,几十亿的利润,谁不想分一杯。就算分不到,也可以成为一把直刺敌人胸膛的利剑。
“看来乐慈还不知道这块地的秘密。”
自然是不知道,不然乐慈就不会只要30%的股份了,而谢煜凡想动手脚,也只能在乐慈审批之前。所以,这是一场时间战。
余晚晃了晃酒杯,“有点意思。”
谢煜凡不想多说,换了个话题,道,“乔是你的人吧?”
余晚放下杯子看他,“你猜。”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谢嘉宁找私家侦探调查你,乔只是你的诱饵,引诱他们上钩。乔楚楚和乔音欣也是你编出来的故事,为的是给乐菱下套。”
谢煜凡会这么说,是因为他曾让的纪璟去荷兰调查,却没有发现任何关于乔楚楚和乔音欣的蛛丝马迹。要么是她隐藏得太好,要么就是根本不存在。
余晚笑了笑,笑容轻松而明媚,“还有一个版本。故事都是真的,他们把乔弄到中国来揭我老底,被我发现后,我找人打了他一顿,逼他半路改口。”
不管是哪个版本,余晚把这些人玩弄于鼓掌,这是不争的事实,令人不敢再小觑。
见他不说话,余晚伸出手指,在他的手臂上轻轻地游走,道,“我是不是乔楚楚,都不会陷害你,因为你和他们不同。”
谢煜凡苦笑,不同的是,他对她动了真心。
手臂上有她指腹的温度,一颗心被她挑逗得痒痒的,他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另一手环住她的腰,飞快地一侧身,将她困在墙壁和自己之间。
他低下头,细细地凝视她,这个女人有强大的力量,在她面前,自己也只是陪衬。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耀眼,如同太阳一般。他受到她的吸引,且越陷越深。
余晚伸手扣住他的后脑勺,逼他底下头,毫不犹豫地送上了她的红唇。她的吻灼热而迫切,又带着一股理所应当。她,在吻她的男人。
舌齿纠缠在一起,擦出热烈的火光,悸动从心底深处迸发而出。在深切的探索中,彼此都有些迷失,偏偏两人又都是很难以动情的人。所以,一旦渴望得以燃烧,就等着彻底殆尽。
外面起风了,波涛汹涌,一浪高过一浪。
***
熄灭烟火,余晚裹着被单,翻身起床。
被单被拉走,床上的人影裸露出来,深刻的五官,结实的胸膛,腹部隐隐若现的肌肉们还有一双矫健有力的大长腿……一瞬间,整个房间都爆满了雄性荷尔蒙。
谢煜凡或许算不上美男子,但他却很有男人味,身材均匀个子高,再加上他不言苟笑的性子,让他浑身充满了魅力。
余晚笑出了声,似乎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女人都盯着他不肯放了。
她盯视自己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尊战利品,谢煜凡有些不自在,硬着声音问,“你笑什么?”
“笑你被一个女支女睡了。”
谢煜凡皱了皱眉头,对她的话不甚满意。
余晚变本加厉地从皮夹子里掏出一把钱,洒在他脸上,“皮囊不错,服务不错,长度正好,全五分。”
听了她的话,谢煜凡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伸手抓住她撒钱的手,道,“别过分。”
余晚呵呵地笑了声,挣开他的桎梏,披了件真丝的睡袍在身上。她弯腰从地上捡起他的衣服,扔给他道,“起来。”
见他望过来,她又道,“这么好的天气,我们去那走走。”
谢煜凡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碧绿色的海水上高耸着一块岩石,远远望去,如同象鼻。这是冲绳的标志。
两人梳洗了下,余晚去宾馆前拿车钥匙,汽车是早就租好的,一辆红色法拉利。两边的后视镜上还绑着白色丝带,车尾的牌照上挂着just married。
“什么鬼样子。”余晚随便一脚,将新婚的牌子踢了下来,又走到车前,扯掉丝带。做完这些,她才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了驾驶座,带上墨镜。余晚一脚踩下油门,车子一下子蹿了老远,把谢煜凡扔在了原地。
门童早就看呆了,这样彪悍的女人大概还是第一次瞧见,他同情地看了一眼谢煜凡。
谢煜凡被她弄的有点哭笑不得,这女人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展示她的霸权主义。
几分钟,耳边传来引擎的轰隆声,那辆红色法拉利转了个圈又无比地张扬地回到了原地。
余晚从驾驶座上下来,她撩了一把秀发,拉下墨镜,对谢煜凡道,“不够快,不够刺激,这匹红色野马也不过如此。”
好大口气!连法拉利都看不上,谢煜凡笑了起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那你想怎样?”
余晚眼珠子一转,道,“就怕你不敢。”
谢煜凡扬眉。
余晚转头问门童,“这里有没有租机车?”
门童,“……”
***
半小时后,两人开着机车驶了出去。
机车上带有GPS,但余晚没用,她只是随意随性地走她想走的路。
这符合她的性格,桀骜不驯,比野马更难控制。谢煜凡看着她裹在皮衣里的身躯,突然心头涌上冲动,他想驯服她。
他转动油门,机车飞快地越过了她。
余晚嘴角一勾,想控制她,门也没有。
她将马力加到最大,两根排气管就像发怒的公牛,瞬间将谢煜凡甩在了后面。
绕了几个圈子后,两人驶上了一座跨海大桥,这是冲绳有名的古宇利大桥,连接在两座大桥之间,全程2公里。
两旁边是碧蓝的海,一望无垠,那海水的颜色蓝的令人惊心动魄。风轻轻一吹,波涛涌动,阳光倾洒下去,波光粼粼。
车子飞奔在大桥上,像是奔驰在天堂的路上。蓝色的天,蓝色的海,白色的桥,红蓝色的机车,色彩鲜明。
两人旗鼓相当,不分上下。2公里的大桥瞬间被他们甩在身后,大桥的尽头是连绵的群山。就像相互较劲的小孩,谁也不让谁,不停地超车。远远望去,一红一篮,穿梭在山腰上的小道上。
谢煜凡没有余晚狂野,见山上的道路越来越狭窄,他怕再这样下去会出事,便像余晚打了手势,示意她降低速度。
余晚透过头盔,回道,你认输。
向一个女人认输,大男人的自尊心放不下,谢煜凡没立即做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