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为什么用了她的脸!”
这话根本就是不给人反驳,直接要将人给定罪似的!
尤棠棠却站稳步伐一动不动,冷眼看着那人走近,“你这话真是问的好笑的,我的这张脸从来就是我自己的,怎么叫用了别人的脸?你莫不是个疯子吧,这种荒唐的话也说得出来?”
那人走到她跟前几步止住,看着她的视线一瞬不移,忽然猛地出手擒住她下巴,手劲大得吓人。
“这世上从来不会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而你肯定是假冒的!”
他将她下巴抬起,大拇指摩挲侧耳肌肤,却没有发觉任何不对之处,神色变得阴沉。
怎么会!?
这女人怎么会和夏荟长得一模一样的?!
尤棠棠皱紧眉头,出手将他手腕握住用力一撇,那人分了神手腕差点错骨,但好歹身手利落,很快抽回手闪身站远。
但又仿佛站不稳脚步似的,跌跌撞撞的坐在之前的石凳之上,口中呢喃,“怎么会,这世上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人?”
听那语气却是透着很沉重的伤感。
尤棠棠揉了揉下巴,冷着眸子看着那人,这人莫不是曾经的夏荟的相好的?
看这年龄,感觉却像一个沧桑的大叔一样,按照推算那个夏荟应当也不过二十七八的样子,七八年前她应当是二十岁左右的。
那个时候夏荟被老镇长看中强抢过去,而她那个时候是怀着身孕的,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呢?
莫不是……这个人的?!
可为什么当时在那样的情形之下不救自己心爱的人?让她一个怀着孕的女人被活活折磨而死?!
想至此,看向眼前男人的神情变了有些鄙夷了。
“你这个人真是很失败的。”
那人恍恍惚惚仿佛没有听到似的。
尤棠棠忽然不屑道:“如果你是当年那个害夏荟怀上身孕的男人的话,你真是个很渣很失败的人!”
那人闻声愕然抬眸看她。
尤棠棠冷哼一声,“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现在又是以怎样的身份来质疑我的身份的呢?仅仅因为我的脸和她一模一样是吗?可是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呢?
当年让夏荟怀上身孕的那个男人,如果是真的喜欢她的话,怎么会让她怀上了孩子又将她一个人扔在这镇子里?你知道一个女人肚子怀着孩子需要多大勇气?最后遭那样的罪的时候,她喜欢的那个男人,又在哪里呢?
如果你不是因为什么缘故离开的话,还是一直在这镇子里以这种乞丐一样的身份活着?那你可真是够败类到底的了!”
“够了!”那男人忽然大喊一声,用手撑着头垂着头表情痛苦,“我也不想的!我不知道的!我根本不知道她怀了孩子的……”
第709章 悔恨
尤棠棠冷眼看着他,也不再说话。
这个人似乎有着许多的原因和理由,而他也到了发泄出来的时候,将原来的都说给了她听。
原来他不过是因为一场意外来到了这小镇子,当时被夏荟所救带到了她家。
夏荟是个从小父母就不在的孩子,靠着东家西家的施舍才长大的孩子,本来是这样的家境性格不会是多么好的,但是偏生她天生性格乐观,心底善良,将任何人都想成好人。
当年她救了他,面对这样与镇子里的人不一样的年轻人,女孩心底的情愫不知不觉的滋生,也悄悄的喜欢上了他。
三个月的时间不长,但在两个朝夕相处的年轻人之中,感情一点点的增加,就在年轻人终于决定要离去的时候,夏荟开始愁思满容。
女孩的心思年轻人怎会不知,然而纵然他也有点喜欢她,却也不得不离去。
这小镇子始终不是个充满志气的年轻人该待的地方。
知道留不住他,夏荟只是心中暗暗伤心,却也不会阻拦。
毕竟两个人的心思是从未捅破过的,年少青涩,谁也不曾言说过情深义重,海誓山盟。
在辞行的前一晚,夏荟做了一桌的好菜,他们共饮畅谈,将那当做最后的一次晚饭。
从此后,他去他该去的宽阔天地,而她则还是留在这小镇子这一方小天地里。
他们始终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但是,那一晚他喝得很多,意识不清醒的就将夏荟压在了身下。她喜欢他啊,所以没有推拒,而是迎合。
然后天一亮,她却什么也不说。
将所有的心思情绪全部放在了心中,含泪挥别。
所以,年轻人走的时候,光明磊落,什么也不知。
但是在外面的天地闯荡很多年,心中始终惦念着那小地方待他温柔对他笑的女孩,经历了这么多,人仿佛成熟了一般,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才是自己需要把握的。
他回来这镇子找她,却再也找不到任何一点点的线索。
仿佛这个人从这镇子忽然消失了一般。
然而,怎么可能呢,一个人怎么可能一点儿消息一点线索也没有的就离去了?
所以,他怀疑。
然后一直潜伏在这镇子里查探,将这里地形全部摸清,就连这地道密室也是他意外的得知。
直到今晚,才彻底知道这里曾经发生的多么残暴的事情!
他心中的那个女孩是那样被残忍害死,并且还怀着孕!
多么令人绝望的事实啊!
尤棠棠见他情绪很不稳定,于是连忙安抚道:“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老镇长的罪行给披露,让罪有应得的人得到惩罚!目前我们要做的就是从这里出去,只要能够出去,我们就能够有办法惩治老镇长!”
杨溪闻声忽然稳定情绪,道:“我可以帮助你们出去,只是你们真的能够做到惩治那个老贼吗!?”
尤棠棠用力点头,“一定能!”
毕竟有景折原这样的大势力,什么人惩处不了!
杨溪听她这么说,起身去开启那边的石门,而那一直隐藏在头发下的眼睛里怨恨不止。
第710章 围攻
他忽然转身回头看着她道:“为什么你对这灯烛里的迷烟没有反应?”
尤棠棠吹灭灯烛,道:“因为我不同常人。”
杨溪闻声怔了怔,一脸的若有所思。
那袅袅的青烟飘散殆尽,不多时方山就醒了。
顺带着旅店的老板娘两个人也醒了。
其实背着两个不说话的人可比现在惊慌失措叨叨叨的状态好多了,方山肯定是不愿意讲话言明的,毕竟他连尤棠棠都不爱搭理的。
所以只有尤棠棠再给他们好好的解释一番,听到老镇长的人在外面堵死了,两个人吓得不轻,是那种真的惊恐莫名的状态。
看来这老镇长邪得很,这么多人畏惧于他。
“你们不想死呢,就乖乖的跟在后头不要说话也不要有其他的什么小动作,我们保你安全。”
尤棠棠丢下这话,看两个人也努力保持让惊慌害怕的情绪平稳下来,她也就没再多说跟上了前面的步伐。
石门开启之后是一条更长更幽深的通道,看不太清前方到底有没有尽头了,但跟着一个对这里熟悉的人走的话就可以省点心了。
然而方山被迷晕过,所以心中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他对前面带路的男人充满着芥蒂。
一条通道走到前方出现两个岔路,杨溪往左手边的走,那右手边的又是通向哪里的呢?
尤棠棠虽然有些好奇,但是还不至于说想要去冒险看看,毕竟盗墓那种活她还不是很感兴趣,如果所料不差的话那头应该会接近正室,里面可能有棺木,也可能会有古董宝器了。
在杨溪的带路下,走到出口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就是说他们在这密道里走了好几个小时了。
而这出口的位置可真是好巧不巧,竟然是那乱葬岗的地方!
天色灰蒙蒙的,地上泥泞不堪,有很明显的杂乱的脚步痕迹。
尤棠棠皱了眉头往夏荟被埋葬的地方去看,果然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被翻了土的痕迹,这很显然他们这是将尸体给挖了出来,来了个毁尸灭迹!
老镇长这个人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真是不择手段!
不过好在他们提前做好了准备,将昨夜这里可是录了像的,但是这个还是不能直接证明什么,毕竟连尸体也没有了。
事情虽然显得很不利,但是只要能够叫到援军过来,让老镇长不那么嚣张的圈地为王,威逼利诱总能让其他镇子里的民众一起举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