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嗑到真的了(24)

她刚想说话,摘下口罩和帽子的男人微比了噤声的手势。

大包厢里人多,童心唱完之后大家只能疯狂鼓掌。

杜煦带头使劲鼓掌:“不愧是女团出来的,安可安可妹妹!ohhhhhhhuuuuu!!!!!”

接着所有人都叫着让她再唱一首。

童心才看见坐在单独位置上的温崇岭。

他看上去温和带笑,却并没有参与起哄,眼中是一片寂静迷人的深邃。

童心脸红了,现在也觉得很上头。

所有人都在起哄,童心觉得脑仁嗡嗡的,思考几秒钟就大方点了一首歌。

曹薇说道:“挺老的歌了吧,而且妹妹会粤语吗?”

她知道童心是苏城人,年纪又小,说的应该也是江南方言,没人想到她会点这首歌。

童心吐舌,告诉她:“我最近才学的,其实还是有点生疏啦。”

曹薇于是点了点头。

前奏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着她,气氛紧绷而安静。

童心早就习惯了那么多人的注视,但今天却觉得有些紧张。

她的声音很清澈,与原唱截然不同,粤语歌总有一种难言的韵味。

“问这快乐为何来去如飞,象那天上白云乍离乍聚。”

童心似乎转眼,对上温崇岭的眼睛,他们的目光间极慢胶着。

“是那深深关注尤似不经意。”

她紧紧盯着屏幕,握住麦,没有去看他。

“你的关注眼神每令我惊喜,就算一天风雨也能让我笑着避。”

童心轻声唱出最后一句:“心早给你。”

唱完歌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然后是鼓掌声,和碰杯尖叫的声音。

童心忍住了没有去看温崇岭,心跳得很厉害。

包厢里点了白的红的还有香槟甜点,没过多久就扫掉半打,她低头喝了一点,有些食不甘味,反正就跟着笑跟着玩。

过了一会儿,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温崇岭已经不在原位了。

曹薇就感叹:“想听温老师唱歌,就是不敢起哄,没想到他就坐一会儿走了……他不会是生气了吧?”

“估计是觉得我们这群后辈太疯了。”

杜煦说道:“老师不会计较这些,而且他其实挺会玩的,特别是在赌场一类的地方,就是不和我们一块儿。”

他补充道:“最多是觉得我们没营养瞎叫唤。”

曹薇困惑道:“那温先生来做什么?”

杜煦好像发现了什么,脸上带着怪异的表情,道:“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曹薇难以置信:“就随便问问你激动什么啊?对不对童童?”

童心才反应过来,红着脸胡乱嗯一声。

可是她没过多久也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这章还是发红包,随便喵一声就好。

最近放暑假我作息就开始乱了,于是更新时间也跟着乱了-.-

歌曲cr:《最后的玫瑰》

第20章

介于温崇岭曾经有意向她求婚, 童心理智上知道自己对于他应该挺重要,但他有时候显得毫不显山露水。

童心跟胖竹说:“你有没有觉得我太卑微了?跟他示爱表白他居然都没有被感动到,只是当晚跟我do了三次而已,而且你看他平时很正常, 但在床上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像那种温柔版的控制狂。”

胖竹:“啊……你是来跟我炫耀你有激烈的性生活吗?”

她觉得只要不往童心嘴里塞东西,可能整天下来能一刻不停的说话, 于是往童心嘴里强迫性塞了半个血橙。

童心无辜的看着她, 然后开始乖巧慢慢咀嚼。

胖竹很满意, 伸手掐了她一把。

好心情一直保持到网上冲浪的时候刷到一则视频, 是她在唱《unreachable》, 当时现场的工作人员不少,又都被酒精冲昏了头脑, 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具体是谁拍下来的。

画面有些摇晃,收声也不是很好, 画面昏暗模糊,但曲调和音调却较为鲜明。

@克林贡:朋友喝醉酒发到群里的,说他女神唱歌巨好听, 虽然撤回但我录屏了,所以视频里戴帽子的妹子是tx吧?不会吧不会吧她唱这歌什么意思哦?说不是故意的我都不信

【这不是我家妹妹哦, 戴着帽子谁看得清,眼睛不用可以捐掉呢】

【就是tx吧,通过嗓音就嗅到了浓郁的绿茶味】

【唱首歌而已不需要脑补那么多叭, 但她唱得好甜】

【嗑到了,脑补到虐恋情深了】

【都说了不是她!助理微博有说她昨天在研究剧本,恶意造谣的什么心态?】

童心觉得这可能就是有粉丝的便捷之处,毕竟只要竭力否认里面的女孩是她, 就没有人真正相信这是她,所以就不是她。

临近杀青,她最近研习剧本的时间很久,边看边写小传,一整晚就能积下整整一页,字迹工整认真得像小学生写作文。

胖竹很嫌弃,并且指出假如她在古偶剧组有现在一半努力,也不会被嘲笑演技是块木头。

温崇岭虽然没说什么,却伸手轻轻摸了她的后脑勺,她回头蹭了蹭他温暖的掌心。

郁挽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难产,导致本就脆弱的下肢瘫痪,就连大小便都不能自理。

她的孩子很健康,虽然有些皱巴巴的,但哭声很嘹亮。

丈夫夸她做得很好,以后让儿子孝顺她这个亲娘。

只有她母亲为她清理身子时一直在哭,郁母很后悔当初没有和郁父对抗到底,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

郁挽的面色蜡黄,轻轻覆上母亲的手。

她没有哭,只是抬眼笑了笑。

她已经觉得没什么可哭了,因为很早以前就接受了现实。

郁挽的不争不闹让丈夫满意,但他来医院的次数很少。

毕竟快十年前她还很漂亮,现在蓬头垢面,发质粗黄,已经泯然众人,干农活还总不利索,瘫痪了就更没有价值可言了。

郁母虽然有心,但家里还有儿子和孙子要照看,实在没法成日围着女儿打转。

郁挽甚至对刚出世的儿子没有太大兴趣,每天等丈夫来为她摇起床,对着嘈杂破旧的县医院能坐很久也不说话。

她不给人添麻烦。

直到出院几月后的某个清晨,郁挽听说了程既远的消息。

童心拍摄这些剧情的时候,心情处于低落的状态,头发也跟随郁挽大把大把的掉,温崇岭和她不在一处拍摄,事实上之后程既远和郁挽就不再有面对面的联系。

她在某天早晨甚至出现了有点想干呕的情况,胖竹被吓坏了:“你们确定每次都戴套吗?玩出人命来我就去跳楼。”

童心估计不是怀孕,只是心情低落造成的毫无食欲,特别是这里伙食还很差,温崇岭又不可能每天照顾她。

傍晚他来看她,童心穿着睡裙躺在床上,跟他开玩笑:“竹姐还以为我怀孕了,差点被气死。”

温崇岭摸了摸她的额头,抵住微微叹息:“你不适合再演戏了。”

她是个很彻底的体验派,可以说只要用心去演,几乎任何角色都会胜任。

但也与很多因此自杀的演员一样,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荣令仪千方百计阻止女儿其实并没有错。

童心说道:“可是我一定要继续演,工作都是很辛苦的。”

温崇岭给她喂了点吃的,注视着她:“我知道,所以我永远不会阻止你。”

她在温崇岭的照顾下好好睡了一觉,在他怀里也不需要去思考太多,更不会做低落的噩梦。

郁挽没办法下地做农活,于是就每天用竹篾编制东西请人拿去卖,其实那样根本赚不了几个钱,眼睛在微弱的光下编得半瞎,也只能挣下半副鞋面。

但这好像就是她活下去的全部意义。

她听说程既远在几月前逃出来了,编竹篾的手也只是动了动。

没人知道程既远为什么逃出来,他已经很瘦很虚弱了,却赤着脚走了很远。

那时候郁挽怀着孕,听村里人说附近的铁路口死了人,鞋子眼镜被火车碾碎得到处都是,也实在没有心思去在意。

郁挽的眼睛很空洞,动了动唇道:“我知道了。”

等母亲走了,她绷紧牙关用力咬开尾端,继续低头折着竹篾。

傍晚丈夫回家,嘬着牙抱怨收成不好,儿子在村长家摔了一跤,鼻青脸肿的,婆婆心疼得紧,坐在村口骂骂咧咧老半天。

郁挽的眼睫动了动,忽然轻轻抚着儿子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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