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软软的味道(52)
“阮纪,你找死是不?”廖景疏抖了抖头上的雪花,把手机揣回兜里。
阮念不知道什么时候捏了个雪球递了过来,“景哥哥,打他!”
这丫头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阮纪拿手指恨恨地指了指阮念,掉头就跑。
没想到廖景疏手速极快,捡起雪球直直砸了过去,冲着阮纪的后脑勺就是一击,那炸开的雪花顺着他的衣领就钻了进去,冰得他哇哇大叫。
这一下不得了了,战斗的帷幕正式拉开了!
阮念站在一边乐乐呵呵地观战,时不时给廖景疏递一个“弹药”过去,叛徒样十足。
阮纪腿上功夫本就不如廖景疏,再加上旁边还有个自动补充弹药的小叛徒,他心理和身体都遭受了严重的创伤。
不过廖景疏也好不到哪去,身上头上都是雪渣子。
这行雪仗最终在秦舒兰的呐喊声中结束了。
“先吃饭,吃完饭再跟你算帐!”阮纪在原地又抖又跳,清理脖子里的雪。
看着他滑稽的样子,阮念和廖景疏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伸出手,空中击掌:“耶!”
这清脆响亮的声音瞬间扎了阮纪的心,他捂着胸口沉痛地上了楼。
阮念拍了拍手套上的雪,手套已然湿透了,她脱下手套,塞到口袋里,将一双冰冷的手放到嘴边哈着气。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阮念刚要进门,被廖景疏拽住了胳膊。
“等一下!”
“怎么了?”
他拎了拎后颈的衣领,“有块雪掉脖子里了,抖不出来……”
阮念愣了一下。
小时候打雪仗,雪块掉脖子里是常事,阮纪和景哥哥经常找她帮忙掏雪块,不过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阮念没多想,顺着他的后颈把小手伸了进去,可如今他个子比她高出很多,即使是弯着腰,也很难够得到。
她仰着头,抿了抿唇,“景哥哥,你还是蹲下吧……”
廖景疏没吭声,利索地蹲下了身子。
阮念冰凉的小手顺利地探入了他的衣领,缓缓地滑向他的后背,阮念明显感觉到他温暖如炙热的温度,火烧火燎地烘着她的皮肤,感觉就要融化了。
那热度顺着手心攀爬上来,烧得她浑身滚烫。
阮念浑身一惊,瑟缩了一下,想要抽回手。
“再往下一点……快到了。”他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哦……”她吸了口气。
鼓足了勇气,才让手继续往下摸,正如他所说,只是往下探了一指节的12下一秒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她捏住那块雪,猛地抽.出手。
仿佛经历了一场战斗一般,她低喘了一口气,握住那块雪头也不敢抬,直直进了门。
秦舒兰正在摆筷子,“你们两个,快去洗手吃饭了!”
“哦……”
阮念拐进卫生间,摊开手心,这才发现湿了一大片,雪块早就不见了踪影。
*
大年初一晚饭后,阮纪又被狐朋狗友召唤去喝酒作乐了,阮念在家闲来无事,整理这几日新增的通讯录。
前段时候和同学聚会时,加了不少微信号,还有几个同学群,通讯录好友突然暴增,五花八门的昵称搞得她头晕,又不好意思挨个问,只好翻翻朋友圈对号入座。
手机忽然弹出一条支付宝信息来,阮念点开一看,是景哥哥发来的新年红包。
她抿唇一笑,也没想着跟他客气,随手就点开了红包。
999?
阮念下巴都惊掉了,张大嘴巴愣了半晌,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
眨了眨眼,确定不是自己看错了。
他是不是忘记点小数点了?
不对!如果是99.9,他大可以发微信红包的,之所以选择支付宝,就是担心她不会收,所以……她真的领到一个大红包!
【念念,新的一年,快乐久久~】
消息框又弹出一条信息来,阮念还在纠结要不要退红包过去……
【今年我可能很少在学校了,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红包留着自己买糖吃,乖~】
??
阮念纠结的心情忽然变得酸涩不已,人总是要长大,要面对分离。
她又想到那年夏天,景哥哥一家搬走,好像整个夏天的阳光都被带走了,经常听到对面的开门声,可再也没见过景哥哥的身影。
她失落了很久,心里像是突然缺了一个角。
莫名眼圈有点红,良久才回复:【你会像上次一样,好久都不再出现吗?】
【不会的,以后也不会。】
阮念看着信息,抱紧怀里的毛绒熊熊蜷缩着一颗小虾米,不知不觉进入了睡梦中。
*
刚过了小年,廖景疏一家人就走了,热热闹闹的氛围一下子被抽离,阮念突然有点不适应,躲在房间里不愿意出来送行。
她性格就是如此,有时候像个鸵鸟总想躲起来,以为不去面对就不会失去。
直到下午收到廖景疏到家的信息,她才恍然从难过中醒来。
第四十二章
之后的几天,阮念一直陷入一种漩涡无法自拔, 后悔没有能大大方方去送他们离开。
不过这样的情绪只维持了几天就消散了, 阮念开始寄希望于开学,每天都在倒计时中度过, 临到开学那天,她早早的就拎着箱子出了门。
二月中旬的江城依旧冷得让人发抖, 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和雪地靴, 裹着围巾结结实实地绕了好几圈, 只露出一双眼睛用来看路。
若不是秦舒兰和阮尚成不放心她一个人,执意让阮纪去送她返校,, 她也不用大清早偷偷出门。
现在好了, 被清早的寒气冻得跟标本一样, 走着走着, 怎么有种流浪街头无家可归的感觉?
好在江城的地铁6点就发车了,这种错觉只停留了十几分钟就被地铁暖烘烘的热气给驱散了。
到学校的时候七点半,舍管阿姨刚开了门, 阮念裹着一股子寒气跨进了门,用僵硬的手拽着行李箱哼哧哼哧地上了楼。
宿舍楼虽然有一丝暖气的温度, 但依旧感觉到空荡而清冷,阮念走到栅栏跟前下意识地往那头望了一眼, 昏暗的楼道只能看到对面一扇亮晶晶的窗。
她略微失落地掏出钥匙对准锁孔,进了宿舍。
果然,她是整栋宿舍来的最早的一个人。
阮念歇了口气, 身子总算回暖了一些,从行李箱里翻出来一些从家里带出来的牛奶和面包,对付了早餐就开始打扫宿舍卫生,收拾妥当已经九点钟了。
她铺好床铺,换了床单被套丢到洗衣盆,打算带去公共卫生间的洗衣机洗,一出门,听见栅栏那头传来一阵轮子滚动的声音。
阮念脚步一顿,眼睛紧紧地盯着楼梯口的方向。
昏暗的走廊里,男人踩着光影渐渐走近,阮念一颗心喜得几乎跃出胸膛,眼底涌上如山野春潮般的笑意。
“阮念?”男人侧头看了她一眼,声调上扬。
阮念嗯了一声,像小孩子梦见了糖。
“景哥哥……好巧啊……”她嘴角上扬,软糯糯地笑着。
廖景疏看了一眼她怀里抱着的洗衣盆,朝她招了招手,目光温润澄净。
“过来。”
阮念抬了抬眉毛,不明所以地往前迈了两步。
栅栏的缝隙伸过来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捏上了她的脸蛋,力道不重,只是浮浮地捏着。
他的手指有些冰凉僵硬,激得阮念浑身一震。
她抬眸飞快扫了廖景疏一眼,他的目光如胶,凝在她的脸上,仿佛要将她一下子看透了去。
阮念快速垂下眸子,不敢再看他,耳朵瞬间变得通红,一颗小心脏在胸膛里怦怦乱跳,整个人都绷得像一张满弓。
“这几天有没有想我?”他嘴角一侧轻挑,声线慵懒散漫,尾音勾起,似乎还带了掩盖不住的笑意。
阮念心里那根弦终于绷不住了,红着脸拂开他的手。
“我要去洗床单了……”丢下一句话落荒而逃。
廖景疏看着她那傻傻可爱的模样,勾唇低笑几声,转身开门进了宿舍。
*
阮念晾好床单被套,准备出去吃午饭,刚开门就看到古娜带着大包小包像一阵风扑来了。
她丢下手里的东西上来就给了阮念一个大大的抱抱。
“哎呀,阮念小宝贝,我想死你们了!”
阮念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整得有点懵。
“你不知道我这寒假过的有多无聊!真的太无聊了!无聊到都要发霉了!我给你说,我从来没觉得开学是这么令人期待和兴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