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软软的味道(5)
总教官抬起下巴,淡淡地点了点树下的女生,“都休息了?”
“是!”
然后他又点了点阮念,漫不经心地问:“这个,什么情况?”
小教官又是一个敬礼,“报告领导,不守纪律,罚站半小时,以儆效尤!”
总教官绕着阮念转了一圈,叹了口气,“唉,都是女生嘛,不要太严格……”
阮念总算松了一口气,身子都轻了几分。
谁说铁血无情?还是有怜香惜玉的人存在的!
她兴奋地在心里祈祷,这位领导大大,你一定可以搞定你的小兵仔的,是不是啊?
只见总教官使了个眼色,两人背对着她走了好几米,一阵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讲什么。
两分钟后,小教官又是一个立正敬礼,“收到!”
他手臂落下,转过身来,冲着她摆了摆手。
就这样放过她了?
阮念难以置信地向前迈了一步,见教官没做反应,她便大胆地朝林荫处狂奔而去。
江南和田潼立马腾开一块空地给她,两人又是捏胳膊又是捏腿的,感动地阮念泪眼婆娑。
休息结束后,大概又训练了四十分钟就结束了,教官通知下午两点钟在原地准时集合。
大家如鸟兽散,偌大的操场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行。
阮念活动着僵硬的肩膀,垂头丧气地挪了挪步子,江南和田潼担心地走过来,见她脸色不差,也放心了许多。
为了帮阮念解气,两人对这个是非不分的教官一阵编排。
田潼一脚踢开地上的石子,“真是有病!人家都不舒服了,还让人家亲自来请假,神经病!”
江南也愤恨不已,“就是!阮念分明没有叫嚷,他就见软柿子捏!”
“等等!”田潼忽然问,“古娜怎么了?”
“来大姨妈了!”
这两人又戳到了她的痛处!
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姨妈”还有个外号叫“倒霉了”!
真的好倒霉啊!
阮念心头酸涩,哭嘁嘁地说:“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罚站……好丢脸……全班都记住我了,以后怎么办啊……”
江南见她要哭了,吓得赶紧劝慰她:“没关系的,阮念,都是小事!不要让自己活在别人的眼光中,也不要忘了你当初是为何而来的!”
阮念怔了怔。
江南说得对!军训只是锻炼身体,她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只是一个小小的罚站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谢你,江南!”她抱住江南的胳膊蹭了蹭,“我会努力做最棒的设计师!”
江南眼睛弯成了一个小月牙。
“我的老天鹅啊!这是什么盛世美颜呀!”
一阵惊呼声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
只见不远处人声鼎沸,嗡嗡的议论声跟咔擦的拍照声争相四起。
“我去看看!”田潼撂下一句话,好奇地挤入拥挤的人流之中。
阮念和江南顺着人流走到出口,人海中“万绿丛中一片花”,格外醒目。
男人坐在操场出口的看台上,上身穿着白色短袖,下身是一条洗白的破洞牛仔裤,两条大长腿随意地一摆,隐约露出来的大腿撩地妹子们心砰砰直跳,恨不得钻她怀里去!
什么叫杀人不见血?真是长见识了!
他刚毅的下巴微扬,眉梢眼角却是温柔的弧线,漆黑的眸子越过人群与她隔空相望,背后翠绿的围栏都被时光以虚化。
喧闹的环境里,他眸光收拢,抬起手臂朝她招手。
像是被放慢的特写镜头一般,光影缱绻,世间万物都归于沉寂。
她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
那些悄悄溜走的记忆,缓缓地,清晰的浮现出来。
阮家和廖家既是故交好友,又曾是门对门的邻居,那时候两家人常来常往,有小小温柔和浅浅的欢喜。
廖家有个景哥哥长得丰神俊朗、剑眉星目,从初中开始就是校篮球队队长,无论是校内还是校外,追他的女孩都能从教室排到家门口了。
他和哥哥同岁,打小爬过一棵树掏鸟窝,下过一条河抓青蛙,当然也少不了同时挨父母的揍。
阮念打小就乖巧,从不惹是生非,经常追在他们的身后帮他们捡鞋袜,还在他们受罚时帮他们偷东西吃。
后来廖爸爸下海从商,赶上好时机,发了一笔小财,在城东买了一幢别墅,前些年他们一家人都搬了过去。
记忆力,那年夏天特别热,石榴花开的特别美,蝉鸣声在绿荫里聒噪地唱了一夏。
两个哥哥即将升高三,商量要考哪个大学,报什么专业……直到有一天景哥哥说他们要搬家了。
再后来,阮念再也没有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阮念曾经幻想无数种相遇的方式,巷子口、大院里、楼梯间,总之从来没有想过会是在这里!
女子大学!
她不可置信地又眨了眨眼!
是景哥哥!没错!就是他!
只有他,见了她,眼里总是闪着笑意!
“景哥哥!”阮念一阵欢喜雀跃,站在原地胡乱地挥舞着胳膊。
一瞬间,成千双眼睛向她投来诧异的目光,像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阮念欣喜若狂地拨开人群,跳到了廖景疏面前,抬头仰视着他,像在荒漠中看到绿洲一般。
她那会果然没认错,揽着小卷毛的男人就是景哥哥!
廖景疏站起身来,坚毅沉稳,如山屹立,遮天蔽日。
两人一上一下,四目相看。
他缓缓弯下腰来,唇角浮起温柔的笑意,“念念,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别忘了戳收藏,小可爱们
第四章
操场人群中,好奇的、艳羡的、不屑一顾的眼神渐渐散去。
“景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呀?”
廖景疏微挑眉峰,拧开手里的冰饮,递给她。
“哇塞!你真是太好了!”阮念忍不住雀跃地心情接过饮料,咕嘟咕嘟一阵灌下去,这才舒服地打了个嗝。
就是这个feel倍儿爽啊!
“少喝点,凉!”廖景疏拿回饮料瓶,拧住瓶盖。
阮念擦了擦嘴巴,晶亮的眼珠在他身上来回逡巡,看到他一双大长腿这才想起来男模一事,“景哥哥,你现在是男模了吗?”
眼眸开阖间轻微耸了耸肩,嘴角温温柔柔地勾起一抹笑来,是默认!
“景哥哥,你好棒啊!”
男人眉峰跳了跳,好棒?
“傻丫头!”他说罢伸手要按她的头!
阮念下意识地躲开,鼓着微微红的腮,一脸抗议。
景哥哥这个习惯怎么还没改?从小就喜欢按她的头,都快将她按成萝卜蹲了!
“景哥哥,以后能不按我头吗?你看我现在长不高都赖你!”
廖景疏眉眼扬了扬,“好好想想,真的赖我?是谁吃饭总挑食的?把那些青菜都……”
“啊喂!怎么这些事还提!”她红着脸打断他的话,扭头看了看身后的江南和田潼。
廖景疏眼角笑意跟深了,抬眸望向看台下的两个人,眸子瞬间恢复如常,淡淡地问:“她们是你的同学吗?”。
阮念恍然顿首,连忙介绍:“她们是我的舍友,江南和田潼!”
田潼一脸坏笑地问她:“阮念,这位帅哥是……”
“这个是我哥哥,廖景疏!”她介绍道。
哥哥?
廖景疏浓眉皱了皱,似乎很不满意这个称呼。
田潼笑得意味深长,“亲哥哥?比阮纪还亲的那种?”
阮念被问懵了,认真得想了想,“一样亲!”
“这么亲啊?”八卦的田潼准备再套几句话,被江南打断了,“田潼,你不饿吗?”
田潼:?
这个时候提什么饿不饿啊?
“咱们先去吃饭吧!”江南说着拽上田潼就走。
“哎……我也要去吃饭的!”阮念着急地喊着。
可那两人像是完全听不到似的,头也不回地走了,阮念失落噘了噘嘴。
早上是田潼等不急了,拉着江南走了,这回是江南拽着田潼走了,为什么就不能等等她呢?
廖景疏明亮的眼神在她小脸上一扫而过,唇角勾了勾,手指在她帽檐上轻轻一挑,帽子在她身后翻转了几圈,稳稳地落入了他的手里。
他捏住帽檐藏在背后,径直下了台阶,“吃饭去喽!”
阮念跟着跳下台阶,喜出望外地追着问:“景哥哥,你是要带我去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