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的单恋日常(13)
确认是他之后,将门打开。
沈零月将东西放好,拿着放衣服的木盆又打算出门洗衣服去。
“你等等,那有人在洗。等到没有人洗的时候我再来叫你。”
她咬着下嘴唇,手不停的揪着衣服。
想要说话,却又感到不好意思。
他感觉到她的异常,开口安慰道:\"没事,等到没人的时候我在叫你去。\"
温幼宜红着脸,定了定神终于抬起头终于说出口。
“待会你能帮我在外面守门吗?”
她的声音软软的,再加上说的这些话,让他霎时有些气血上涌,原洗过冷水澡的身子一下又热起来了。
“为什么?你不担心我吗?”
他刚一说出这些话就有些后悔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这句话觉得他很轻浮。
正当他陷入深深的后悔的时候
温幼宜软软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了过来:“我们是朋友嘛,我信任你。”
沈零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最都快要咧到耳朵上了。
无声的张大着嘴巴大笑。
而后又强迫着在自己减小嘴角的弧度,转过头,像是很为难的样子皱着眉。
若有所思。
“好吧,那我晚点再去洗衣服。顺路帮你看一下。”
表情很是为难的样子,谁能知道这个时候他的心里,已经狂笑成什么样子了。
昏黄的灯光下,
沈零月手里拿着一件小褂,在搓衣板上很是缓慢的一上一下的洗着。
显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不远处就是不断响着水声的洗澡间。
时不时温幼宜还会问他在不在外面,生怕他一不小心就走开了。
身为身体健壮血气方刚的少年,面对着这种情况,本身就是坐不住的,更别说那人是他的心上人了。
脑中不断地想像着不能写出来地场景。
就算夜深,风大,全身都还是有些热。
他一直逼迫着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画面,低头专心的洗着衣服。
可是洗着洗着他就感觉到自己的鼻子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热烘烘的。
伸手去摸,借着昏黄的灯光知道了是自己留下的鼻血。
赶忙将木盆拿开,低下头想要让血流干净,然后接着冷水冰敷着颈后。
“沈零月你还在吗?”温幼宜许久都没有听见外面传来任何的声音,紧张的问道。
声线都有些颤抖。
沈零月低着头,含糊的应了她一声。
听到他的回应她这才将吊着的心放下,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在等了许久之后,温幼宜还没有出来,他都已经将衣服都洗干净了。
在冷风站了很久,双手环胸,靠在洗衣台上。
想要去催她,却又没有这个勇气。
于是就只能在原地不停的踱着步。
不知道等了多久,在沈零月都快觉得自己脚下的石板都快要被自己走出一个坑来的时候。
里头的水声终于是停止了。
束着耳朵听见里头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便飞快地转过身,装作自己还在洗衣服的样子。
咯吱一声,温幼宜端着木桶走了出来,脸有些红。
声弱蚊蝇:“我是不是洗得太久了。”
沈零月转过身,假意的耸了耸肩,撒谎道:“没有,你看我衣服还没洗完呢。”
然后又开口补充道:“你要洗衣服吗?一起吧。”
温幼宜抬起头欣喜的一口答应,天知道她刚刚还在想这么黑,自己有很怕黑该怎么让他陪自己洗衣服呢。
“你衣服还没有洗好吗?”
“没有呢,我洗衣服很慢的。”
温幼宜点了点头,不疑有他的走过去,将放衣服的木盆放在他的一边。
借着昏黄的灯光看见了他原本还是很完整的,刚开封的肥皂,已经变得有些圆润,像是已经洗过了很久的样子。
温幼宜心中已经很是明白,感激的望了他一眼。心中关于他的那一页又加上了重重的一笔。
准备下手洗衣服的时候,却是犯了难。
以前她从来都没有自己洗过衣服,从她懂事以来,就有下人来帮她洗衣服。
就算是留洋海外,自己的父亲也会给她安排好足够的下人。
这么说吧,她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种人。
沈零月看着她笨拙的动作,笑出了声。
他怎么忘了这茬,她是个大小姐,从来是不做家务的,更别说是洗衣服这种事情了。
听见了他的笑声,温幼宜羞愧的将头低的更低。都快要塞进了木盆里。
他拿起自己的那一块肥皂,对着她比划了一下:“我教你,你看现把肥皂抹在打湿的衣服上,然后”
他说的很是细致,就像是老师在教着什么很深奥的课程一样。
昏黄的灯光,自头顶打在他的脸上,显得他的脸格外的棱角分明。
就像是黑白电影里的男主角剪影一样。
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感觉到温幼宜半天没有动静,抬起头,笑着问道:“怎么样,学会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温幼宜觉得这个时候的他格外的有魅力。
就像是小时候,教她怎样用弹珠准确进洞一样。
她笑着点了点头,低头洗起衣服来。
“对不起,这里的环境很不好,让你受委屈了。”沈零月看着细嫩白净的手笨拙的洗着衣服的时候,有些抱歉的说道。
温幼宜的领悟能力很快,不管在哪一个领域。
关于洗衣服这件事她上手也是很快的事情,她低着头洗着衣服,似乎对这种全新的体验很是开心。
“没有啊,这算是给自己的生活增加阅历吧。”
沈零月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装模做样的洗着盆里的衣服,洗得很是缓慢。
清冷的月光洒在两人的身上,在两人的周围都结上了一层细微的光晕。
两人磨磨蹭蹭的洗到了深夜。
洗衣服发出的声音,让两人被人说道了一通。
两人慌忙的收拾东西回到了屋内,最后温幼宜坐在床上,沈零月坐在板凳上,点燃桌山的煤油灯。
在昏黄摇曳的火光下,两人相识一笑。
“第一次感觉洗衣服是件很开心的事情。感觉还不赖。”
“我觉得劳动会让人开心。就像我一天不动出点汗,我就浑身不舒服。”沈零月笑呵呵的说道。
温幼宜想到他在温公馆的日子,好像是每天不怎么出门的样子。歪着头,有些疑惑的问道:“那你之前在温公馆是怎么一天都呆在房间里的。”
提起那段日子,他就会想要笑出声来:“那几天,我就疯狂的在房间里来回绕着圈,让自己能够出汗。”
“那你怎么不出门呢?”
“那不是为了给你足够的空间嘛。”沈零月一时嘴快的说了出来。
在下一秒,他就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了嘴。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给我足够的空间?”她问道
“没有没有,我是怕在温公馆迷路。”他手挠着自己的后脑勺,胡乱的说道。
温幼宜显然是对他的这幅说辞是不相信的。
为什么他会说是给自己足够的空间?难道是那个时候的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还是他太过于敏感了。
沈零月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见她始终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赶忙灭了灯。
摆了摆手,对着她说道:“快些睡吧,时间不早了。”
她淡淡的嗯了一声,脱鞋上床。
屋内陷入一片黑暗,与寂静。
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说话。
窗户那里透出的一丝月光洒在温幼宜的脸上。
她摸着颈间的玉佩,闭上了眼睛。
第12章
沈零月觉得自己可能快要陷入名为温幼宜的沼泽里无法自拔了。
他真的宁愿她像在温公馆的时候那样对他一脸冷淡,这样他就不会对她抱有任何的幻想。
就这短短的几天里,他都快要迷失自己了。
迷失掉只想保护她安危的初衷。
有的时候自己都会自恋的幻想,她是不是喜欢上了自己。
自己和她是不是有机会,可是她说过的不会喜欢他。
而且自己清楚地明白两人的差距,过段时间等到形势稳定了,她肯定会走的。
到那个时候他可能连看到她的机会都没有了。
小小的从鼻子里叹出一口气。
沈零月轻轻的翻了个身,将头转向温幼宜床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