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是玫瑰色(35)
陆丰旸轻轻掐住她下巴,眼眸幽深,把试衣镜指给她看:“你是不是忘了,叫我什么。”
夜色深撩。
之后,夏白烟连续一周没见到路丰旸。
他那边的戏在进行最后的收尾,采访和资源相继扎堆,两人的时间基本错开。
周日傍晚,下了戏,夏白烟正准备和小唐一起去吃烧烤,口袋里的手机发出振动。
“喂。”
路丰旸的嗓音沉冽,自听筒传来:“在做什么。”
夏白烟看了眼旁边一脸兴奋的小唐,说:“正要和小唐去吃烧烤。”
说完,觉得有些干瘪,她礼尚往来:“你呢,吃饭没有。”
电话那头几乎听不到背景音,不知道路丰旸在哪打电话。
“还没,还没开始。”
夏白烟了然,今晚路丰旸剧组有杀青宴。正琢磨着要不要劝他少喝点酒,男人磁沉的嗓音再度响起。
他说:“别吃太久,今晚我回来。”
夏白烟哦了声,电话挂断。
手机里再度发出叮的一声,有消息闯入。夏白烟点开,看了眼。
小唐吃了一波狗粮,看着小夏姐红着脸的模样,正准备说话,夏白烟抬起头来,冲她一笑:
“你去吃吧小唐,回来找我报销。你家老板要回来,我回酒店等他。”
小唐很有眼力见儿,立马会意,啄米似的点头:“行行,小夏姐,你快回去吧。”
等小唐蹦蹦跳跳地走远,夏白烟脸上的笑容渐散,她再度拿起手机,深深看了一眼,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从宴会厅出来,混浊的空气倏然消失。众人瞩目的路丰旸在保镖护送下,上了保姆车。
何睿在副驾驶上,侧头问他:“老板,这时候离开真没关系?宴会还没结束,媒体还等着采访。”
“够久了。”
靠在椅背上的男人沉声,在酒意下,磁性的嗓音染上几分慵懒。他捏了捏眉心,头略微后仰,阖上眼。
自家老板归心似箭,何睿不再多说,悄声告诉开车的小李:“回酒店。”
夏白烟刚换好睡衣,在沙发上坐稳,套间的门自外面打开。
一周未见的男人,出现在门口。雍容的黑色高定西装,衬出轮廓俊美的身形。胸口别着一枚银色胸针,和腕间的表颜色相似,低调中透着昂贵。
“回来啦。”音色柔软,夏白烟搁下遥控器起身,轻快走过来。
一进门,路丰旸便一眼看到沙发上的女人。
路丰旸嗯了声,低头换鞋,径直走进客厅,声音低沉:“困么?”
“还行。”夏白烟跟在他身后,突然倾身嗅了嗅,“你喝酒啦。”
清醇的酒香,和男人身上清苦的药味交错,莫名让人上头。
路丰旸靠坐在沙发,两条长腿慵懒地曲着,抬手松了松深灰色领结,他睨向夏白烟,幽深的眸子暗流涌动。
他磁声:“过来,小白。”
“我去给你倒杯水吧,蜂蜜水行不行?”
莫名的有些害怕,夏白烟正欲走开,身后一阵风,强劲有力的手臂箍来,将她摁倒在沙发上。
“喝你,行不行。”
路丰旸低头,在柔软的唇上若有似无地触碰,暗色的眸子里,映出对方蕴着光的眼睛。
对于“不行”这两个字,夏白烟有了条件反射,她不敢说不行。只好抿着嘴,保持沉默。
下一秒,路丰旸下沉,撬开她的唇舌一顿翻搅,贪婪索取。
气息滚烫,在夏白烟换不过气之时,路丰旸略微与她分开,一手箍着她的腰,哑声道:“想我么?”
见她不说话,路丰旸追问:“想不想。”
“想!”在睡裙不保前,夏白烟脱口而出。
似是一声低笑,路丰旸轻咬一口她的锁骨,隐忍而克制说道:“明天我得回去。”
这边的戏结束了,之后的行程与黔南影视城再无关系,路丰旸是得回京市去,那才是大本营。
这些夏白烟都知道,她抬起眸子,眼尾无意识撩人,唇角一勾:“有时间,你来看我。或者,我去找你。”
意外于她的回答。
路丰旸捏着她的下颌,仔细端详她的眼睛,末了沉声道:“小白,告诉我,怎么突然这么乖,嗯?”
从湛海海边回来,她就很乖。
听话到让路丰旸恍然以为回到过去。
面容明艳,夏白烟笑,红润的唇饱满鲜亮。她竖起食指,在路丰旸喉结上轻轻一点:“这样不好么?”
纵火,燎原。
眸色深幽,路丰旸握住她的腰,倏然用上力气。另一只手攥紧她的手,还未动作,只听“嘶”的一声,从夏白烟口中发出。
指尖沾了点血迹,路丰旸看她一眼,拎起她的手。
在夏白烟的右手食指上,有一道清浅的割伤。
“咦,我说怎么有点疼。”夏白烟看了眼伤口,表情纳闷,“好像是野草,休息室那边有好多这样的。”
伤口细小,不足以动用医疗箱。
“不用拿,不疼。”夏白烟软软一笑,添油加醋。
路丰旸瞥她一眼,握着她的右手,附至唇边:“不疼,那刚才叫的人是谁。”
夏白烟一愣,下一秒,路丰旸覆唇,拭掉那一点冒出来的血迹。
“我不在,照顾好自己。”
第31章
飞机划破云霄,飞上高空,两个小时后,降落在京市国际机场。
线条流畅的黑色宾利停靠在侧,等来它的主人。
车窗外开始落雨,路丰旸侧头,瞥了眼,目光冷沉。
他不喜欢下雨天。
车内低气压,何睿斟酌片刻正准备汇报京市这边的工作,被后座上男人的手势打断。
路丰旸递给他一个密封真空的袋子,语调淡漠:“两天内,我要知道鉴定结果。”
在何睿这边,还有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密封袋,他说了声是,接过袋子。
眼睛无意识瞟过老板的脖颈,似乎有个浅淡红色的痕迹。
看到不该看的,何睿轻咳一声,随即想到:“不告诉夏小姐么?”
“不必。”
路丰旸沉声,靠坐在椅背上,眼神淡漠再次看向窗外。半晌,他难得解释:“如果不是,何必让她失望。”
雨声渐大,路丰旸捻着食指和拇指,想到今早离开时,被窝里娇软的人迷迷糊糊起来,抱住他,一面说着注意安全,一面亲了亲他的唇。
一切都很正常,路丰旸却第一次,有了无端的不安。
黔南村没有雨,夏季日出五点钟开始,早晨来得很快。
关门声响起,仍在被窝睡觉的夏白烟,蓦地睁开眼,她起身,忽略酸痛的腰背,走至窗前,挑开窗帘的一道缝隙,看着路丰旸的保姆车驶出酒店。
她收回手,快速洗漱完毕,一身低调的牛仔裤白T,悄悄出了门。
小唐还没醒,剧组那边也调整好档期,她今天有足够的时间。
去听一个真相。
荒草丛生的小路上,长着许多长而细的植物,稍不留神就会被划伤手指。
夏白烟走得很小心,她不想再被划伤手。答应过路丰旸的,要照顾好自己。
不多时,掩映在林中的护林石灰房露了出来,夏白烟走上前敲门。
“谁。”门内的女声嘶哑。
“是我。”
下一秒,铁门打开,露出一张中年妇女的脸,显得很老,再加上一头短发,猛一看还以为是男的。
“我们啥时候出发,我真的愿意去自首。”中年妇女颤抖着手,面容憔悴,“我宁愿去自首,也不想再躲下去了。”
夏白烟看着她,并没有动容:“先把昨晚没说完的,说完。”
昨天和路丰旸通过话后,夏白烟收到一则短信,陌生的号码,自称阿贵。
“我是阿贵,在你住的酒店后门等你。”
这个消息让夏白烟震动。和小唐分开,她径直去了酒店后门。并没有看到任何人,但那种熟悉的窥视感,蓦地窜上背脊。
她迅速回头,看到了躲在树背后的人。准确来说,是个女人。
破破烂烂,宛如乞丐的中年妇女,一番盘问对证下,夏白烟终于得知,她不是阿贵,而是阿贵的老婆。
随后,夏白烟被带至中年妇女躲藏的林中石灰房。
像是回到安全地带,这个自称苏红的中年女人哭着拉住夏白烟的衣服,满脸绝望:“我什么都告诉你,求求你带我离开这,我回京市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