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北攥了攥手里的红绳子,简简单单的一根红色绳子,上面就挂了一颗红豆,红豆上刻了用繁体写的“乐”字。
“我、我只是有点,就一点,害羞而已。”话一出口,白乐可只觉得自己的脸更热了。
林叶子有点看不下去了,俩人玩失踪也就罢了,又一同出现后,白乐可有事没事就拍自己的脸,嘴里还神神叨叨的。
“这房子里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她杵了杵正在那里兴高采烈打牌的刘关张。
眼看着就要冲向胜利的刘关张被她这么一碰,手一滑,牌全掉桌上了。
功亏一篑,“你干嘛?”
“这里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她今天不想和他计较,说着又特意指了指在一旁傻笑的白乐可,又扭头看了看拿着啤酒站在窗边上的沈沐北,总觉得这俩人怪怪的。
“什么叫总觉得,他俩本来就怪怪的。”几个男孩子心照不宣。
“你俩不比其他人怪啊。”宋一何起哄,其他几个人跟着在开涮。
大家都知道刘关张又一个小青梅,也知道这个小青梅是林叶子,不过刘关张向来小气,觉得他们几个会把他的小青梅带坏,坚决要求他们保持距离,林毅他们几个一直认为刘关张就是怕他家小青梅看见更优秀的男生跟人家跑了是真的,碍于男人的面子又不好意思说。
今天终于大家聚在一起玩,当然抓住机会使劲调侃他俩。
一群人一时间吵得不亦乐乎。
坐在沙发边上的周巧巧脸色难看,白乐可左手腕上带着一条红绳,上面串着一个小巧的骰子,上面点缀着一些花纹,刚刚在沈沐北的手腕上也多了一条红绳,她和沈沐北认识多年,她从来没有见过他佩戴除了手表之外的其他饰品,尤其还是这么女性化的红豆手链。
她心里的危机感加重,或许沈沐北真的对白乐可上了心,但是这个念头之出现了一刹那,接着就被她打消了,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更珍惜也更适合沈沐北了,他只是暂时对白乐可有兴趣而已,就像很久以前沈沐北喜欢机器人一样,最后还不是被他抛诸脑后了。
白乐可窃喜,他戴了那条红绳,站在落地窗边,夜幕降临,在城市斑斓灯火的映衬下,她离他却近了很多,他们在同一片天空,同一个城市的同一个屋檐下。
当一丝带着凉意的风向着沈沐北吹来的时候,他瞬间就清醒了很多,再等等,她还是个小孩子,对她,他有耐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白乐可离开沙发,来到了窗边,她细白的小手伸到窗外,微微活动着,头发被晚风吹得有些散乱,一两缕不安分的挠着她的脸颊。
“班长,分班了你还会让我来吗?”天呐,她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她怎么会问这种问题,白乐可焦急的抬起头来想和沈沐北解释些什么,沈沐北含笑望着她的双眸,她就忽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伸手拨了拨她的头发,她一直都很漂亮,像是迷路的小猫,晶亮的眼睛里写着满满的色彩,就连偶尔的不快也总是很快的抛诸脑后。她很聪明,就像她曾经告诉他学会爱自己才会被别人疼爱。
他在想什么?白乐可有些好奇,但是又不想开口,他们认识这么久,经常待在一起,但是今天很特殊,或是因为他的生日,或者是因为这个夜晚太美了,大家都不想打破难得的喜悦。
“我说过了,你随时可以来照顾她,”做好天天来,住在这里更好,但是他现在也就在心里想想,自然不会说出来,“我以前没养过宠物。”要不是你喜欢,我也不会养,他默默添了一句。
他这是暗示吧,白乐可乐滋滋的,虽然她也没什么养宠物的经验,但是在爷爷家也养过一只小狗,不过后来它生病了,没有救治过来,她当时悲伤了很久,那之后,乐以白也不让在家里养宠物了。
“那就谢谢班长大人了,他们切蛋糕了!”留下最后一句,她飞奔到桌子前面。
呵,应该养一只小白兔的。
沈沐北才淡淡的收回视线,迈着步子走过去,宋一何积极地插上蜡烛,还放了首轻柔的曲子,几个人起哄让他许愿。沈沐北不相信这个,但是也不想拂了他们,尤其是她的好意,闭上眼睛走了个形式。
这么快,白乐可有点不相信,“许完了?”
“嗯,不然呢?”
刘关张心痛的无以复加,他忙里忙外给他北哥操持生日的事情,一句“辛苦”也没有,反观白乐可,什么都不用做就得了他北哥的青眼,见色忘友啊。
不过他当然没胆子说出来。
宋一何拿着刀子开始割蛋糕,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一块蛋糕拍在了林毅脸上,前一刻还玉树临风的林毅此刻只想爆粗口。
宋一何正得意着,就被周文正抹了一脸的蛋糕,抹蛋糕游戏就这开始了,不一会就成了混战。
白乐可极力避开众人的袭,头发上还是沾上了些许,躲不开围剿的她冲着沈沐北方向就奔了过去,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反射性拽住沈沐北的衣角,却忘了手上全是蛋糕。
完了,原本嬉闹的众人立即安静如鸡。
白乐可只想剁了自己这只不安分的手,招惹谁不行,她知道沈沐北没有洁癖,但是却有点强迫症,衣服每天换洗,连削铅笔都会削的一样长,用同一款的笔。
沈沐北看了看自己的衣角,眼角不停地跳动,忍着想打人的冲动,拽着她的胳膊进了洗漱间。
林叶子生怕沈沐北会做什么,急忙也跟上去,被心急眼快的周文正拉住了,刘关张拍开他的手,拽过了林叶子,“你干嘛,你没看到北哥拉着乐可进去了吗?”
废话,她又不瞎,当然看见了,“我怕班长打人。”
他北哥打谁都不可能会打白乐可,不过他懒得解释了。
洗漱间的俩人自然听不见外面一群人的心声,沈沐北绷着个脸,活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似的,吓得白乐可不吱声,垂着脑袋发呆。
她倒是心大,站在盥洗台旁边还可以神游,沈沐北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发什么呆,赶紧洗洗。”
“哦,”白乐可回过神来,怎么洗,衣服还在他身上,有点为难啊。让他在这里脱衣服,那他光着上身出去不太好吧,而且她也很尴尬啊。
不过她还没看过他裸着上身的模样呢,会不会也有腹肌呀,这么一想,也不是不行。
她皱着眉头盯着他的衣角,嘴巴想说什么,接着又闭上了,小脸还红红的,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
“我让你洗洗手,你在想什么呢,脸这么红?”接着又道,“未成年少女别想些有的没的的。”
她讪讪,也不反驳,打开水龙头将手上的蛋糕洗干净,然后又低头撩了撩头发上的蛋糕。
女孩清理着长发,透出洁白修长的颈子,她真的很白,颈子像是凝固的牛奶,就连粘在上面的奶油不仔细看都不好发现。
他走近她,拿着毛巾浸了浸水。
白乐可感受到微凉的触感,一怔,并没有起身,她的头发沾了奶油打了结,两个人一时间都沉默。
十来分钟后,白乐可从洗漱间走了出来,沈沐北却没出现。
林叶子从沙发上蹦起来,围着白乐可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才松了口气,刚刚可担心死她了。
“你没事吧?”
“没事,”白乐可解释,“他就是让我洗了洗手而已。”
还顺便洗了洗头发和脖子,白乐可在心里添了一句。
林叶子吐了一口气,“那就好,”一边拉着她回到桌子上,“吃点东西吧。”
桌子上的狼藉已经不见了,随之取代的是热乎乎的饭菜,这才几分钟,发生了什么。
带着疑问,白乐可坐了下来。
大家默契地等着沈沐北,白乐可给乐以白发完消息的时候,洗漱间的门被打开了,沈沐北脸上带着淡淡的水雾,衣角也微湿,应该是洗过后用吹风机吹的,带着些细细的褶子。
大家这才开始吃晚餐,差不多吃了一半,白乐可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乐以白,白乐可放下筷子准备离开,林叶子吵嚷着让她吃完再走。
“不行,我哥才不会等我。”他哥肯定一听接着就撂挑子走人了。
“打电话让他上来。”沈沐北开口,态度强硬,“饭吃一半,对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