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之间(22)

女孩子答应了，拿出两张毛爷爷。周浩见势，拿出手机，准备加微信。没想到，对面的女孩子直接给出了自己的收款码。

周浩失望地走了回来，大家看到他一副失落的样子就知道没成功，听他讲完，大笑不止。

“堂堂律师，微信都要不到。”

“你这样，以后怎么追女孩子呀，这么老套的招数。”

结果就是被罚酒三杯。

第三轮，苏语眼睁睁看着勺子的手柄转到自己面前，无能为力。抽到的人是苏语。

乔乔问：“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苏语觉得，如果是像周浩那样的大冒险，自己可能也完成不了，就选了真心话。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选真心话。”

有一个以前也是苏勃学生的姑娘先问：“说一个苏老师的小秘密吧。”

“我爸啊。”苏语想了一会，“我爸没什么可说的，他每天都要喝五杯以上的茶？这个算吗？”

赵博深直接说：“当然不算。谁再来问一个。”

陈飞悄悄问赵博深些什么，赵博深点点头，然后陈飞问：“你喜欢顾老大吗？”

问题一提出来，气氛马上掀到最高-潮。虽然苏语和顾其言在律所是非常严格的上下级关系，但是大家成天一起工作，年轻男女之间的暧昧情愫，周边人又怎么会毫无察觉。只是满风不八卦，而且既然是单身男女，真的看对眼了，也没什么。

不过，每个人都还是很好奇的。

苏语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者说，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她喜欢呀，她很想大声说，我喜欢顾其言，可是好像不能说。

“我喝酒行不行，三杯是吗？”说完，苏语就拿起酒杯就准备喝。

这时候，一个颀长的身影走近，压着声音说：“你们让女生喝这么多酒？”

顾其言没参加晚宴，订了机票飞回来，下了飞机就直接往开兰来。

“你们让女生喝这么多酒？”顾其言信步向前，不是工作日，他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和一件燕麦色的大衣，他的出现，像暗夜航行里的灯塔，像无尽隧道中的光束。

大家看到顾其言来了，都下意识的站起来，问候着。顾其言看到，让大家都坐下，自己也自然地坐到了苏语的旁边。

“你们参加团建，都不等我？”顾其言佯装发怒，对着大家说。

“这是赵老大定下的，我们也是被通知的呀。”李丽首先推锅。

然后大家纷纷附和，让赵博深把锅背的牢牢的。

“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不是说还要几天吗？”赵博深也有点不解，这人明明说没这么快的。

顾其言心想，很想见到她。

“提前结束了。”顾其言说，“回来工作。”

顾其言来了，大家就没有继续玩游戏，聊了一会天，有几个不胜酒力的人已经开始昏昏欲睡，就各自散了。有几个想留下来和顾其言聊聊天，也被赵博深赶走了。很快，露台上只留下了顾其言和苏语两个人。

火熄了，吃过烧烤喝过酒的身体也渐渐凉下来，冬夜的风就显得吹的寒冷了些。

顾其言带着苏语走进屋内，两人找了一个壁灯下的位置坐下。坐定，刚才顾其言来时周身的光芒渐渐退去，显现出一个更生活化的他。苏语这才发现，坐在对面的男人似乎又清瘦了一些，白色的毛衣领在他的下巴和没有刮净的胡渣轻微摩擦，眼底弥漫开一缕疲惫。

“好看吗？”顾其言看着对面的姑娘看的入神，心底散开一丝暖意。

苏语一下回过神，红了脸。支支吾吾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还没有结束吗？”

“今天下午。”顾其言回答，“本来想告诉你的，你前几天都没有和我联系。”所以我才急忙赶过来。

苏语被说的有点小心虚，一开始是因为和谢甜分析完，因为女孩的小心思感到烦躁，后来几天是真的没来的及。但是她还是硬着头皮说：“昨晚是你不回我短信的。”

男人轻笑一声：“在飞机上。”

原来任性的只有我呀。苏语心想。

“这几天……”

“会议还好吗？”

两人同时开口。

顾其言又勾了勾嘴角，示意苏语先问。

“你在那边的会议还好吗？”苏语虽然看到了视频和公开报告，还是想听他亲口说一说。

“你想和我聊工作？”顾其言有点无奈。

“就，问问。”苏语说，“我看到视频了。”

顾其言却不以为然，那个视频本来就是官方为了做一下宣传出的，没什么具体内容，怎么剪的也和他无关，他也不关心。

“还好，近期的议题规格都很高，但是谈判难度很高。研讨会上学术交流算是比较充分的，只是后续的斡旋和磋商进展很困难。”说这，他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不是几天就能办到的，慢慢来吧。”

顾其言说完，把视线从面前的杯子上抬起来，看着苏语，似乎看着她就能得到一丝力量，他问：“这几天在开兰玩的怎么样？”

一说到滑雪，苏语就兴奋了，打开了话匣子，和顾其言讲了好久关于滑雪的感受，最后问：“你是不是技术特别好，特别厉害？”

顾其言笑着听完，回答：“赵博深说的吧？下次带你去滑，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有个人唰的坐到了顾其言身边，喊着服务员把自己的酒拿过来。

“尹少爷，借酒消愁啊？”顾其言和尹君寒算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以前尹君寒少不更事惹出的烂摊子，有一半都是顾其言收拾的。

“要是酒能消愁，我能把我家酒窖里所有酒都喝了。”尹君寒拿过送来的红酒，就开始喝，“你要不要来一点，本少爷珍藏。”

“不用了，你好好享受。”顾其言自然不会喝。他指了指旁边这个男人，和对面一脸茫然的苏语说：“这间酒店的老板，尹君寒。”

苏语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尹君寒一杯接着一杯把刚拿上来的一瓶红酒喝了大半，有点担心地和顾其言说：“这……没事吗？”

顾其言用肩膀撞了撞尹君寒，这人没什么反应，然后对苏语说：“他酒量很好，就是不知道已经喝了多少了。你先回房间吧，我陪他一会。”

苏语看了看尹君寒。嗯，确实不能让他一个人呆着。她站起来，对顾其言说：“你别喝酒呀，早点回去休息，你住这儿吧？”

“嗯，这家伙给我开好房间了。”顾其言回应。

“飞机上肯定没怎么睡，记得早点休息呀。”苏语还是放心不下，又叮嘱了一遍，才转身走了。

尹君寒喝了不少，恍恍惚惚的看着顾其言：“这个漂亮女孩子，嗯，你们什么情况？”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围在顾其言身边的女生很多，得到顾其言回应的从来没有。这是第一次，他见到顾其言和一个女孩子这么亲近。

顾其言笑笑，反问他：“你什么情况？”

听到这个问题，尹君寒心里的烦闷又被点燃，声音都提高了不少：“顾其言，你有女朋友了，也不能不管我死活啊。”

女朋友？听起来还挺不错的。

第十八章

18.

顾其言为了倒时差，没有睡多久，第二天一早就起来了。

吃过早饭，和大家一起去后面爬山。树林并不茂密，只有冬日不落叶的针叶能撑起一小片绿荫，脚踩在地面上日积月累形成的天然地毯上，松松软软。今天的顾其言也和往日不同，简单的穿了一件浅灰色的卫衣和深灰色的防风外套，合身的牛仔裤凸显一双长腿，行走在山林间，散发出他少有的自然清新的气质。让成日看见他西装革履严肃专业一面的同事们，都发出惊叹。

怪不得乔乔那么期待和顾其言一起出来。

从山上下来，大家就启程回程。路上，赵博深还不忘提醒大家，收收心工作了。这一下，春节的懒散和轻松，就算是彻底过去了，前面可以预见的，都是忙碌辛苦的工作。

果不其然，回到满风，大家就发现工作量比之前要大很多。明明赵博深当初说，年后不忙才让大家出去团建的，现在看来，这是先给了糖吃，让大家不要叫苦。

顾其言和赵博深都有几个案子来得急，难度也不小，苏语结也正式结束了实习，加入满风，同时也结束了之前在各个诉讼当中帮忙的状态，开始加入周浩的组里，一起负责一个刑事诉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