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灯+番外(74)
艾雪琳什么时候见识过这种阵仗,那红缨枪只是个拍戏的道具,枪头却刚好深深/插/进了她脚边的地板上,她一时腿软,吓得瘫在了地上。
她虽然只演了伶人才几天,她就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很深的底子,刚刚那出活儿叫“出打手。”也叫踢花枪,全上海恐怕都没眼前这人踢的好的,她偷偷瞄了眼脚边的枪头,枪头几乎是嵌进地板去了,好在那人无心伤她,否则……
艾雪琳心里还是一阵后怕。
可沈锐白这时候是绝对不可能去扶她,他也不想。
他想真是见了鬼了,怎么就这么凑巧,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下意识扶艾雪琳一把的时候,这个瘟神来了。
“没干什么。”沈锐白轻飘飘一句,说的也确实是实话。
叶轩从戏台上一纵身跃下来,他走过来揪住沈锐白的领口,质问沈锐白:“你就是这么对待水灯的吗?你娶了她为什么不好好对待她?”
沈锐白此刻轻轻嘲笑了一声,“我怎么对待她了,我难道对她不好吗?”
“你对她好,你就背着水灯在外面花擦擦搞女人?”叶轩反问沈锐白。
听到这句,沈锐白不悦地皱了下眉,“我……”我没有花擦擦,沈锐白下意识还想解释些什么,又想到跟这人解释做什么。“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好,好!”叶轩嘴角抽了抽,直接一拳头往沈锐白脸上揍了上去。
沈锐白虽然也练过些防身的技术,却也挡不住叶轩速度快,直接被叶轩一拳头砸翻到了地上,嘴角都破皮流血了。
叶轩对沈锐白俯视不屑道:“我现在就告诉你,水灯是我这辈子最疼惜的人,你要是不想和她过日子,就尽早放过她,我也劝她和你离婚,你也早点做准备,别妄想绑住她一辈子。”
叶轩不打女人,他只是嫌弃地瞥了眼艾雪琳,又啐了口,“呸,下贱。”于是就转身走了。
艾雪琳回了神,着实被吓得不轻,猜想是刚刚那名男子误会自己和沈老板的关系了。
她连忙起身,想扶起沈锐白。
可是沈锐白却偏过身子,自己站了起来,他抹掉嘴上的血迹。
这一拳真是挨得莫名其妙,可是沈锐白他又打不过叶轩这种专门练过二十多年家子的人,他只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艾雪琳嘱咐道:“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说完顶着挂了彩的脸,狼狈地走了。
第六十九章
叶轩揍了一拳沈锐白之后,直接冲进沈公馆找水灯去了,他叫水灯搬出来,跟自己走。
水灯有些为难,她让叶轩不要冲动。
“水灯,你不知道他,他和那个……”叶轩有些说不出口,“反正你还是尽早离开他好了,你既然过的不开心,就不要呆在这里了,免得又要受他欺辱。”
叶轩又急又恼,总觉得水灯婚姻不幸福是自己造成的。
水灯见叶轩气冲冲的,自己都没怎么样,反而是叶轩遇到了这事更为恼火。
她倒了杯茶给他熄下火,“阿轩,我知道你为了我好,可是你再让我想想,我这件事还从没和锐白当面说过,至少他在我面前承认了,我才会死心。我不想什么都没有沟通,就这样逃避,如果这样不明不白地去给他定罪,对他也不公平,你懂吗阿轩?”
叶轩想了想,不由地叹了口气。也是,他只好点了点头。
他又不放心地叮嘱道,“你要是想搬出来的时候,一定要找我,你知道他们是拦不住我的。”
水灯颔首道:“嗯,我知道了。”
自从叶轩和水灯说完话后,水灯心中思考了很多。
水灯知道沈锐白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没有以前那么单纯,也没有以前那么好拿捏了,但是婚后,沈锐白对她除了稍微冷淡疏远了些,并有没有其他对她不好的地方,就算是没有碰她,水灯也不会责怪他。
毕竟她以前做过的事情更为过分,被他真的记恨上嫌弃,也算是她的报应。
更何况沈锐白物质上从来没有亏待过她。
夜深了,水灯把沈明许哄睡着了,来到了楼下,在客厅枯坐着,想等着沈锐白回家和他好好交谈下,想问问他究竟要如何。
沈锐白回到沈公馆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且身上带着淡淡的一丝酒气。
水灯听到门口的动静,马上迎了上去,她马上就发觉沈锐白的嘴角受了伤,他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你怎么了?”水灯捧着沈锐白的脸仔细查看,焦急问道。
“没什么。”沈锐白扭过头。
水灯想到接下来说的话,怕吵到睡着的沈明许,就拉着沈锐白回了房间,让他坐着,水灯准备去拿药箱。
水灯背对着沈锐白,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
她也不知道什么形容这件事,只好扯开话题“我给你上药吧。”她拿着药箱过来,却被沈锐白一把拉近了。
水灯一时没站稳,蹲在沈锐白面前,她眼神有些抱歉地看着他。
沈锐白现下很疲乏,却还强撑着,“你道什么歉?他做错了事情,需要你来道歉吗?”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沈锐白也一直很想问,可他又怕问出什么连他自己害怕的东西。
水灯却没有回应他的这个问题,反问沈锐白:“是不是很痛?”
痛吗?他何止痛?他离开她的那年,简直痛得快要死掉了,她也没来看他一眼。
这些年来,沈锐白一直在欺骗自己,以为她心里至少有自己,沈锐白反复骗自己,从来不是自己一厢情愿。可他就是很明显察觉到了,赵水灯心里没有他。他甚至想过报复她,折磨她,让她也体验一下这样的心情。
可是就在沈锐白看到了她被人折磨得躺在了地上时,他还是发狂到怒不可遏了。他果然还是舍不得,舍不得她被这样对待,很何况还要自己去报复她。
沈锐白知道自己遇到了她,这辈子像是掉进了万丈深渊,再也逃不了了,可还有其他办法吗?
逃不掉的话,就这样接受了,就这样少为难些自己。
沈锐白在那晚试着说服了自己,不要继续仇恨深爱着的人,或许这样才能放过自己。
这样也好,自己得到了自己曾经最想要的东西。和她共度一生,或许以后总有机会的,也总会让她心里有自己的。
可是她为什么可以为了叶轩做到这种地步?甚至可以为了叶轩嫁给自己。
这样心里没有完全没有他存在的赵水灯嫁给了他,难道这就是他想要的吗?
他想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和他情投意合,不是这样的。
可是真的一看到她伤心难过,他就会纠结懊悔极了,反省自己这样做好吗?他一边憎恨一边深爱着她,殊不知折磨不是她,而是自己。
可是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将自己从这种反复拉扯的局面中拯救出来,于是连同一起生活的水灯也一起受他影响,反正两个人都不好过了。
沈锐白将水灯往自己怀里搂,桎梏住她,“你在,就不会痛了。”
水灯在他怀中思索到今天的事情,或许是该说清楚,解决掉。“你要是真想和艾小姐一起,你们情投意合,我也不会阻止的。”
沈锐白听到这句的时候,身子不自觉地僵了一下,连同心的温度都渐渐降了下来。
心冷到他只是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和忠贞被曲解侮辱了,水灯方才说的那句话,似乎在嘲笑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都是他的自作多情,没有丝毫意义。
他缓缓地松开她,诡异冷笑了一声,有一丝丝瘆人。
水灯靠在他肩头被他搂着,听到这声刺耳突兀的笑声觉得很奇怪。
紧接着沈锐白推开了她,起身来回缓慢地踱步。
他来回走动来掩盖自己的焦虑,猜想道:“所以下一步,你是不是同意我娶第二房太太还是要和我分开?”
水灯别过头轻声回答道:“你想离婚也可以。”
沈锐白脸色一变,拉水灯起身,“我要想也可以?什么叫做我要想也可以?那你呢?你也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你也想和我离婚,然后找姓叶的那个野男人吗?”
他越想越觉得可笑,难道她就这么不在乎自己。他怒极嘲讽道:“也对,和我离婚了,你们双宿双栖了”
水灯一听这话不对劲,什么叫做姓叶的野男人?还有和谁双宿双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