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番外(12)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为什么要承认呢?
叶其文:(没加西米。)
只能亡羊补牢了:(对不起啊,也许是我忘了。)
我正躺在床上紧张到四肢僵劲不能动时,再次收到他的消息:(为什么不加?)
我:“……”
这个问题的无厘头程度不亚于在考砸之后班主任捏着卷子问你,为什么没考好?
除了粗心失误以及忘了涂准考证号这样的不可抗因素之外(这对我来说这就是不可抗因素),难不成还有故意考不好的吗?
我缓缓打出一个“?”之后恍然大悟,他该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
Oh My Lady Gaga!!!
果然他问:(故意的?)
我真没想到,一个连《出师表》都背的下来的人会跟汪明妤有相同的脑回路。
我回他:(我是忘了,不是故意!)
我要真想引起你的注意还用得着不加西米吗,直接不加茶底多好。再说了谁知道一个大男生居然会喝奶茶,在我的世界里,喝奶茶的男生都是娘炮!
虽然不知道叶其文相不相信,但是现在我想出来一条绝世好计,用九宫格飞快地输入:(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发送之后甭提多爽了,那感觉就像狠狠地甩了故意秀恩爱的前男友一个大嘴巴子。
不过叶其文很快打回来。如果说我使的是力大无穷的金刚锤,那么他就是武林绝学海绵掌。
(谢谢。)他回复。
我:“……”
这算是恋情实锤了吗?可我没有感受到吃瓜群众应有的快乐。
第10章 我与叶其文10
十月三号,汪明妤诚邀我去她家写作业,还特别要求只准带理化生和数学,其他的带了也不许写。
我到达同和小区时刚过八点半,敲门敲了三分钟汪明妤才穿着睡袍从卧室游荡到门口,“你怎么这么早啊?”
我先把她推到卫生间洗漱,“都八点半了早什么早。”
等她洗漱完又吃过早饭,我们开始写作业,我心性算定带的汪明妤效率也高,做到中午十二点写完了三四张卷子。
汪明妤靠在电脑桌旁的转椅上望着天花板感叹,“好爽啊!”
我知道她在爽什么,自然是作业进度条向着终端突飞猛进。我就是过早体会到这一点,所以才逼迫自己成为一个效率极高的人。
汪明妤的母亲照看名烟名酒店,父亲则经营一家名叫“花瓣雨”的影楼。首次得知“花瓣雨”是汪明妤家开的时,我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好tu……”换成了“好突出的名字啊。”
中午汪妈妈打来电话,说没法回家叫我们自己解决午餐。
我在她家冰箱里找到郫县豆瓣酱,鲜面条和卤蛋,炒了豆瓣酱做卤子又煮了一锅面条,最后加以香菜点缀,我说,这是正宗的安徽牛肉板面。
汪明妤问,安徽在哪,牛肉在哪?
但她尝了一口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竖着大拇指夸我,“家里不亏是开饭店的。”
“是饭馆。”我纠正她,“这跟家里是干什么的有什么关系,我就是单纯的自立自强而已。你们家还是开影楼的呢,那你很会照相吗?”
“当然会啊!”汪明妤一拍大腿撂下碗筷跑回房间去,转眼举着一个相机回来,她对着我好一阵“咔嚓”,“你别动,让我给你拍几张。稍微低头,哎对,这个角度特别好,四十五度角是人最美的角度,今天阳光真好,正好落在你这儿,简直太美了。”
“……”我很抗拒,但是碍于她手握“凶器”只好一动不动,“不带这样的吧,正吃着饭呢,满脸汤汤水水的你给人照相。”
汪明妤照完捧着相机坐过来给我看拍好的相片,“还不错吧,你相信我,我这手艺是我爸亲传的。诺,相机是上个月刚买的呢。”
汪明妤的相机是佳能M50,纯白色的微单小巧玲珑,拿来凹造型再好不过。
她把相机递给我,我没有去看照片而是先端在手里左右观察着相机,我说:“你把头发散开,穿那条藏青色的暗格子长裙,再把白衬衫扎进裙子里面,挂上这个可以伪装文青。”
“嘿呦,不错啊!”汪明妤被我说的心动,“那不如下午咱上外面拍照去吧。”
我说好,“但是要先写完数学作业。”
“行。”汪明妤又催我看刚才的照片。
我滑动着相机屏幕一张张地看,说实话拍的真挺不错,我坐在木质的餐桌旁讶异地抬头,手微微捧着造型完整的板面。还有一张是我抬头后的茫然和无措,不得不说像我这样剽悍的人,难得被捕捉到如此纯情少女的瞬间。
汪明妤得意地笑着,“好看吧,程小昭你去我爸那儿拍套写真吧,给我们摆在橱窗里当宣传照,不收你钱怎么样?”
我玩笑,“我才不照呢,影楼风。”
汪明妤被我气得闭不上嘴,“谁跟你说开影楼的照相就都是影楼风了,难道卖奶茶的就天天喝奶茶吗?你们家开饭店你还天天下馆子了?”
汪明妤叫起板来不比我差,我双手合十向她拜了拜,“我错了还不成吗?”
吃过午饭把数学作业写完,三点多的时候汪明妤换好衣服开始化妆。
说实话这还是我生平第一次接触到化妆品。
要知道我从有护肤意识开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常伴左右的就只有一盒自然乐园的92%芦荟胶。而且脸和身体不分你我,经常全身涂抹。
我看着她把自己的脸涂的惨白,把眼圈涂成黑色,又把嘴唇涂成红色。我感觉自己目击了花木兰的相亲打扮现场。另外长久以来对白雪公主美貌的臆想就此破灭。
那时候我对彩妆有了绝对错误的定位。我觉得它们跟画画的油彩没什么区别。
还好汪明妤最终选择相信我的审美恢复了素颜。
还记得去年大火的一首歌叫做《素颜》,歌词这样唱道:如果再看你一眼,是否还会有感觉,当年素面朝天要多纯洁就有多纯洁……
说实话我还是最忘不掉中学时代,至少那时候每个人的脸都是纯洁的。
因为我们学校教务处的业务能力实在太强了!
化妆再卸妆闹得我们疲惫不堪,最终汪明妤自己打消了街拍的念头。四点钟我和她一起出门,她说要把那些照片洗出来几张,我觉得有几张还算满意就没有拒绝。
虽然汪爸爸的花瓣雨就在附近,但我还是坚持去了别的照相馆。把事先挑好的照片上传至电脑,照相馆的老板告诉我们明天下午来取。
我们家远,所以我付钱之后,让汪明妤帮我取照片再带到学校来拿给我。
回去的路上我想起昨晚的乌龙事件,想跟汪明妤说又不知道从哪儿开口,要是被她刨根问底牵扯出叶其文和赵冉冉的事情,闹得人尽皆多不好收场。
汪明妤问我:“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我隐晦地说:“没怎么,就是昨天晚上憋出点内伤。”
谁料汪明妤大叫一声,“哎呀,我也是啊!每次半夜想起来上厕所都犯懒不想动弹,硬逼着自己睡着,早上膀胱都憋疼了。”
“……”我竟无言以对,拍了拍她的肩膀,“你都能憋到早上八点半了,膀胱质量不错。”
路上经过一家理发店,汪明妤走过我又把她拉回来。
“阳光……”我念着那家店的名字,“挺好听的,汪明妤你说我去剪个头发怎么样?剪成短发?”
我说完把自己的马尾巴拉到胸前比划了一个剪刀的手势。
“咋突然要剪头发?”
“总留长头发多麻烦啊。”
我说完又问:“我的脸……又大又圆吗?”
汪明妤认真端详着我的脸型:“不很大啊,哦,你是想剪短发显脸小。”
“那我牙呢?”我呲起牙给她看,“我的牙很不整齐吗?”
汪明妤倒是诚实,“下牙是有一点,上牙还好了。”
见我陷入沉思她忙劝我,“牙不齐怎么了,谁惜的看你牙啊?难不成你还要去戴牙套啊,很丑的。”
最后我恨恨地说:“反正我就是要剪头发!”
我真的把汪明妤拉进理发店里去,花了二十块钱卸掉一头乌黑的秀发。理发师下剪子的时候我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去看,不过利刃切割蛋白质的声音还是吓得我魂飞魄散。
就是剪了个普通的学生波波头,剪完之后我站在镜子前面适应了很久,好像是显脸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