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霎花火一生凉(14)
安宁顺势靠在江臣溪的怀里,声音轻轻的,“臣溪,我喜欢乔槿瑟身上的那套婚纱。我穿着应该更合适。”
“是啊,你穿着的确更合适。”他望着乔槿瑟,把安宁搂紧了,“所以,这位先生,这件礼服我要定了。”
宋元轻轻的摇了摇头,握紧了乔槿瑟的手,“槿瑟,这礼服,你喜欢不喜欢?”
陡然的询问。
她的目光逡巡在两个男人之间,又窥见安宁的镇定,忽然的迷茫了,安宁,她要做什么?
“不,不了,我不喜欢。”
她转身去了试衣间,呼吸,再呼吸,她看着试衣间镜子中的自己,精致好看,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这般好看了。
好看的不像自己。
还有这婚纱,真好看,她的手指轻柔的抚摸过那白色的丝纱。
门忽然的被拉开,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自己的背后。
刚想叫出声,嘴巴却被那手捂住,“唔……”
她睁大了双眼看着镜子中的江臣溪,这人双眼阴戾,覆盖一层厚厚的寒冰,“你还想跟别人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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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放开我……”她呜咽着,破碎的声音从他指缝的罅隙中流泻出。
他却急促的腾出一只手,撕扯着她的婚纱,空气中裂帛的撕裂声。
江臣溪的手指灵活的揉搓着她精致小巧的胸部,顺势往下,从婚纱的下摆延伸上去,蜿蜒过白皙的大腿,一把扯下她的白色小内内。
那手指在她体内抽插了两下,紧接着便是江臣溪滚烫的粗大。
“嗯……不……”
“乔槿瑟,除了我,还有人要你?嗯?”
除了我,却没想到还有人要娶你。
恼怒一层层上升,升到头顶,无法浇灭,他压着她的背,松开捂住她嘴的手,让她的双手无力的扶着墙壁。
“乔槿瑟,你叫吧,让你的未婚夫好好的看看,你淫荡的模样!”他凑在她的耳旁,压低声调威胁。
她不敢叫,屈辱压抑在喉间,“嗯……安宁呢,你不怕她知道?”
“哼,我没有什么可怕的。”江晨曦拉住她的头发,咬上她的后颈,“你大可以试试。”
她痛苦的闭上眼睛,身下如刀子一般凌厉的刮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臣溪发泄在里面,退了出来,她一下子跌倒在冰凉的地上。
身体太虚弱了,她根本无法承受这般撞击。
“等等。”她伸手抓住江臣溪的裤脚,不让他离开,“江臣溪,你是不是嫉妒了?”
“你胡说什么?!”
“我和宋元好,你嫉妒了。”她扯开嘴角笑。
江臣溪额上隐隐的暴起青筋,他蹲下身,咬着后槽牙,“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我还是要娶安宁的。”
“呵。”
她轻轻一笑,不置一词,眼睁睁的看着江臣溪离开。
而后,笑容逐渐僵硬,到最后,什么都笑不出来。
婚纱被撕破了,她要不得,安宁也得不到。
她支支吾吾的跟店长解释,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倒划破了。这借口委实拙劣,在场的四个人诡异的沉默。
她低着头,“这婚纱要多少钱,我来赔。”
“槿瑟,你是我的妻子,自然是我来赔。婚纱破了,你便再挑选一件。我等着你,直到你选出满意的为止。”宋元贴心的说道,又即刻的招呼了店员重新挑选。
这天,安宁和她分别挑选了一件高档的礼服,风格完全不一样。安宁选的是低胸的一字肩婚纱,而她的因为身上的伤疤,故而特意的选了一件被众多蕾丝包裹的婚纱。
江臣溪之后变得很沉默,连礼貌的微笑都懒得扯出,最后接了一通电话说是公司忙便先走了。
安宁透过车窗看到远去的车辆,轻轻的开口,“宋元,没想到你会来这一出。”
“你还满意吗?”宋元的双手插在口袋里,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
“他不醒过来见证我的幸福,我怎么满意。”
“他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你。”
“我等着。”
乔槿瑟冷的打了一个哆嗦,“你们认识?”
宋峥,宋元,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槿瑟,你做的比我想象的好。”安宁拍了拍她的肩膀,踏着高跟鞋走了。
她站在原地,喃喃的问,“宋先生,医院的那位宋峥是你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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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弟。”
“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和安宁是什么关系?”打死的结,一个接着一个,理不清了。
“乔槿瑟,你不用管,”宋元道,“你只要记得安心准备我们的婚礼。”
安心,如何安心的了。
她还没安稳几天,江臣溪就登门拜访了。
那时,她正拿着针管痛苦的往手臂里戳,待她将药液全部推进去,闭上了眼睛,江臣溪已经站在她跟前了。
破旧的布艺沙发,茶几上还有一碗未吃完的泡面,一包拆开的小熊饼干……鼻尖嗅到的只有一股腐朽的气息。
像是即将死亡的味道。
江臣溪吸了吸鼻子,皱起眉头,“你药瘾更重了。”他走近,拿起乔槿瑟的胳膊细细的瞧着。
针口的地方一片淤青。
乔槿瑟迷离的睁开双眼,有些意外,继而木讷的,凉凉的,“不是拜你所赐吗?”
“是啊,这是我赐给你的,你一辈子都摆脱不掉。”江臣溪的指腹摩挲过针口。
她一动不动。
“乔槿瑟,宋元入股乔氏这事,你知道吗?”
乔如海死后,乔氏正式被江氏收购,但,江臣溪只作为幕后的大股东,并不掌握实事。
宋元这般突然入股乔氏,实在蹊跷。
“不知道。”她实话实说。
“哼。我不喜欢你撒谎。”他抬着睫毛,嘴角浮着一点点冷调的笑。
“我没有撒谎。”
“我知道你的目的了,你想通过宋元来重新要回乔氏。”江臣溪猜测道。
乔槿瑟轻轻的摇头,“不是。我根本不想要回乔氏。”她道,“江臣溪,我不恨你,我知道父亲为什么自杀。”
江臣溪的手指一抖,差点失态,转瞬之间又恢复清明,“你知道什么?!”
“知道阮雪,知道,你的妹妹。”
江臣溪彻底的绷不住了,霍然的站起身,咬牙切齿,低吼道,“乔槿瑟,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焦躁的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最后一脚踢向了沙发,低咒道,“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是我爸爸对不起阮雪。”她望着天花板,一字一句的陈述,“这种结果当是应得了,谁都怨不得。我不恨你,我只是恨我自己。”
恨自己傻傻的喜欢你。
恨自己活成了自己不喜欢的样子。
恨一切都成了注定了。
“乔如海何止对不起小雪!”他忽然的逼视着她,几乎面贴着面,发狠道,“他对不起的人多了。”
“还有谁?”
“乔如海道貌岸然,他逼死了小雪,害得我妈得了抑郁症,也跟着自杀了。他害了两条人命,就只是跳楼,便宜他了。”江臣溪双目猩红,染了滔天的火焰一般,“他平时在外头玷污了多少女学生,造了多少假慈善,你又知道吗?”
一桩一桩的事实,像一辆朝自己碾压过来的疾驰的火车。
逃避不了,
只能等死。
“不,不会。”她只好摇头,否认这些事情。父亲只是在阮雪这一件事上做错了,其他的,肯定都是假的。
怎么也不肯承认,已故的父亲是那般威严,那般正直。
忽然之间就让江臣溪毁了一个彻底。
“呵,你就自欺欺人吧。所以,都是他活该。可这么够,乔槿瑟,你变成这样,也是因为你的爸爸。我已经放过你一马了,可你太贪心,居然还想要回乔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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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想要乔氏。”眼角不可控制的流下一行泪,她奄奄道,“一无所有的我,要回乔氏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