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宽拿着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秦嘉年偷偷瞥了一眼浴室的方向,胡乱吹了两下头发便收了吹风机。
她急急忙忙跳到一张床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太尴尬了,她还是睡觉吧。
季宽从浴室出来就看见这样一幅情景,电视和房间的大灯关掉了,剩一盏床头灯,靠窗一侧的床上隆起一个小包。
他叉腰看了那个小包一会儿,笑着摇了摇头。
他擦了两下头发,轻手轻脚关了床头灯,掀开被子上了另一张床。
秦嘉年听见对面窸窸窣窣的声响,偷偷舒了口气,终于不用那么紧张了,她轻轻挑开被子的一角,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夜里,她又做了个梦,梦到她给奶牛挤奶,大奶牛用舌头舔她的脸。
秦嘉年动了动,从梦里醒来。
她被人圈在怀里,那人正一点一点吻着她的侧脸。
秦嘉年倒吸了一口气,伸手按开了床头灯。
被子里,季宽半压在她的身上,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眼里满是情.欲,他温柔了抚着她的头发,轻声叫她,“年年……”
他问:“可以吗?”
那声音好像五月的清风拂过脸颊,秦嘉年仿佛醉了一般,红着脸,轻轻闭上了眼。
半个小时后,被子里探出两颗湿漉漉的脑袋。
秦嘉年眼角挂着泪珠,声音里透着无限委屈,“真的不行,好疼的……”
她看了一眼同样满头大汗的季宽,又有些心疼地问:“要不……我们再试试?”
季宽把她搂在怀里,拉着她的手安抚道:“好了,先睡觉,以后再说。”
秦嘉年满心愧疚地靠在他的怀里,在他的抚慰下很快睡着了。
季宽帮她轻轻拉上被子,径直走到洗手间。
半个多小时后,他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不禁失笑。
谁能想到不可一世的季宽,在第一次的时候竟然没能突破防线!!!
第二天,两人到医院做了一番检查,结果显示秦嘉年的腿已经完全康复了,于是,两人乘船回了汀庐。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家都觉得季工的火气格外的大。
九月底,淮北大学百年校庆。所有同学都收到了学校发出的邀请。
季宽和秦嘉年提前两天赶回到淮北。
两人打算先回季家看看,季妈妈接到电话,早早就准备起来了。
临近傍晚,季宽带着秦嘉年回到季家。秦嘉年准备了一大堆的礼物,有阿爹阿妈帮忙准备的汀庐特产,还有她在商场现买的。
门铃响起,季爸爸准备去开门,被手疾眼快的季妈妈拉开了,她趁着季爸爸愣神的功夫,自己小跑着去开了门。
季妈妈看到秦嘉年眼眶就红了,她拉过秦嘉年的手小声说:“瘦了。”
秦嘉年也是鼻子一酸,眼泪汪汪地看着季妈妈。
季妈妈上前一步,轻轻抱住秦嘉年,叫道:“小白菜……”
出师未捷的季宽现在对于“猪拱白菜”这个梗有些介意。
他摸了摸鼻子,叫了一声,“妈!”
季妈妈揉了揉眼睛,笑道:“好了好了,快进来,进来!”
季宽见季爸爸坐在客厅里,有些奇怪地问:“爸,今天没去公司?”
季爸爸站起来,迎向两人说:“可不就是为了等你们嘛!”
秦嘉年规规矩矩叫了一声:“叔叔。”
季爸爸眉开眼笑地应着。
季宽在家里转了一圈,问:“我姐呢?”
季爸爸摇摇头:“不知道,这段时间总是往外跑,哎,女儿大了不中留了。”
季宽和秦嘉年憋笑。
季妈妈凑过来,小声说:“我猜晴晴是去找徐律师了。”
她看了几人一眼,一脸“真相只有我知道”的骄傲,神秘兮兮地说:“我的一个牌友跟我说,前几天看见晴晴和一个男人约会吃饭,听她的描述那人就是徐律师!”
季爸爸和季宽豁然开朗,徐律师就是当初帮季宽处理车祸事故的律师,现在想来,两个人能走到一起也在情理之中。
季宽怕父母把徐律师的事情说出来,忙转移了话题。
季爸爸和季妈妈也没再提起。
秦嘉年看着这一家三口默契的样子,不禁低头莞尔。
饭后,四口人到小区里散散步,晚上的时候,季妈妈帮秦嘉年收拾了一间客房。
临睡前,季宽拿了杯热牛奶给秦嘉年。
秦嘉年拉他坐在床边,她小口喝着牛奶,不经意地问他:“季晴姐还没回来?”
季宽点了点头。
秦嘉年瞪大了眼睛,她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凑近他很八卦地追问:“她和那个徐律师是怎么认识的啊?”
季宽哽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地说:“我哪能知道呢!”
秦嘉年努努嘴,端起杯子继续喝牛奶。
季宽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喝了牛奶赶快睡觉。”
说罢,他顺手帮她关了台灯。
秦嘉年点了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傻瓜!
第二天是校庆的日子,季宽和秦嘉年早早出了门。
学校门口的彩虹门上赫然写着“热烈庆祝淮北大学建校一百周年”一排大字,两边是各种颜色的氢气球,一条红毯从校门口一直铺到行政楼的大门前。
校园里更是热闹非凡,来往的有学生和不少社会人士,人声鼎沸。
季宽拉着秦嘉年走进校园,半路接到安鹏的电话,说是在一教门口等他,催他快点。
两人走到一教,一群男男女女发出“呦呦呦”的怪叫。
秦嘉年一只手被季宽拉着,另一只手不好意思地揪住他的衣袖。
季宽笑着握住她的手。
安鹏冲秦嘉年飞了个眼儿,笑道:“小学妹!”
秦嘉年缩了缩脖子,小声说:“安鹏学长你胖了好多!”
安鹏夸张地捂脸蹲地。
他在企业里打拼,时不时就要陪领导参加各种酒局,只胖了三十斤已经很少了。
季宽见他蹲在地上,把秦嘉年往后拉了拉,伸腿准备撞他一下,没想到被这个灵活的胖子躲过了。
安鹏站起来,胳膊架在季宽的肩膀上嬉皮笑脸地问:“季工,爱□□业两不误呗?”
季宽一拳砸在他的胸口,疼得安鹏直骂街。
大家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仿佛回到了那青葱的年少时光。
秦嘉年在人群里看到了师允,她跟季宽说了一声小跑着去找她。
师允穿了一身小西装,看起来精明干练,她伸手接住小鸟一样的秦嘉年,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佯装生气地问:“这几年跑哪去了你?!”
自从秦嘉年回了汀庐就断了和所有同学的联系,大家谁都找不到她。
秦嘉年吐了吐舌头说:“我……建设家乡去了!”
她抬起头,一脸春光明媚。
师允也没忍心责备她,拉着她问她过得怎么样。
两人又聊到余冰贻和宫婷婷。
师允没好气地说:“余冰贻那家伙和你一样没良心,跑到国外追求梦想去了,我都好几年没见到她了,这家伙校庆也不打算回来了。”
“还是婷婷靠谱,一会儿带你去见她。”师允又说,“你要不要和你家学长请个假?”
秦嘉年不好意思地鼓了鼓腮,笑眯眯地说:“不要!”
师允带秦嘉年到学校北门外的咖啡厅,里面有一对男女背对着大门,女人亲密地靠在男人身边。
师允和秦嘉年走过去,发现这两人正是宫婷婷和罗宇川。
秦嘉年指了指宫婷婷的肚子,惊讶地张大嘴巴。
宫婷婷笑得一脸甜蜜,她轻轻拍了拍肚子说:“嘉年我厉不厉害,九个月了,快生了。”
秦嘉年望着宫婷婷高高隆起的肚子,羡慕地“哇”了一声,然后冲罗宇川举了个大拇指。
罗宇川捂着额头笑,他拿开宫婷婷面前的奶茶说:“行了,喝两口解解馋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