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我的男神(72)
第二天一早何若就要离岛,良言说这个时间没有渡轮,何若不管不顾收拾好东西出门,只留下了句,你愿意等着你等,再见。她好像一瞬间恢复了刁蛮大小姐的脾性,带着保镖乘坐私人游艇,良言有些哭笑不得,他知道她心中不痛快,他说的那些话终究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
他义无反顾地追了上去,牵起她的手不放,当初她在努力适应他的生活,如今他也要努力融入她的人生。
吃早餐的时候,多了一个人,那是个沉稳的年轻人很英俊,他在打量着良言的同时,良言也在默不作声地打量着他,何若根本没抬头看她,然后那人伸出手跟良言握手,“你好,我是章医生。”
“你好,我是良言。”
章医生闲闲在一旁坐下,对着何若开口道:“冬天不是个受孕的好季节,你体质偏寒最好选择夏天,悠着点你这身子还需要再调理。”
良言:……
何若丢下餐具,“你有完没完,再说我让人把你丢进海里。”
章医生一副和蔼老人的口吻,“我这是为了你好,你多吃点东西补补……”话还没说完,何若扭头就走,章医生无奈摊手,笑着对良言说,“没办法病人不合作,不是我医术不高明。”
“她额头上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她一直戴着帽子,还是有道浅浅的疤痕,像上好花瓶上的裂纹。
章医生拿起一份早餐开吃,“你介意?”
良言坐在一旁没动,“我不介意,我怕她介意”何若有多在意自己的容颜,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章医生这才放下手中的刀叉,认真介绍了句,“章中锦,何若的私人医生兼心理医生”他一边说一边注意着良言的神色,见他微诧并没多问,伸手递过了一个药瓶,“这是抗抑郁的药每天一粒,放在她饭里别让她察觉。”
良言没有接,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问她:“她每次吃的很少,很多东西都不喜欢吃,你有什么办法吗?”
章医生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你等下我打个电话问问”电话响了几声那边才有人接听,章医生缩在餐椅里,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何若不喜欢吃饭,你当初是怎么逼她吃饭的?”
那边的声音有些冰冷,“扔到深山里饿上几天她自然会吃”听得出他心情似乎很恶劣,语气也不太好。
“哦”章医生往外看了眼,“这好办,我们刚好在海上送她去荒岛上呆上几天,我觉得她的厌食症应该能治好。”
那边的人换了种语言,良言没听懂,但感觉不像是什么好话,章医生面色不改,“说人话,我听不懂。”
过了一会儿,那边的人才缓缓开口,声音温和了许多,他说:“她不愿吃是不相信你,她”那人欲言又止,“她现在应该不需要这些,你告诉她每样是什么东西,最好是她熟悉能辨认出的食材,还有别往她饭里加药。”
章医生咳嗽了几声,神色有些不自然,“为什么?”
那人语调立刻变了,“你放什么了?”
章医生赶紧解释,“没,什么都没有,绝对没有。”
“她对味道很敏感,绝对能尝的出来”他顿了顿,隔了很久久到都以为他早挂了电话,那边才来了句,“她现在不需要任何药物她很好,照顾好她。”
章医生看着暗下去的屏幕,挑了挑眉,良言神色平静他当然知道电话那端的人是谁,不过都不重要了,他把何若气走,肯定是有话要说。章医生没说话,良言也没说话,两个人互相看了眼,都心知肚明。
最终章医生起身对良言说了句,“她很好照顾好她,否则,你会后悔的。”
良言起身去寻何若,“我会照顾好她。”
到了新海何若直接回了学校,两个人还像从前那样,他对她比以前更好了恨不得小心翼翼地拢在掌心生怕她受到一点点伤害,可是何若还是不开心,她不太爱笑,也更加沉默。良言想尽办法哄她,但是感觉怎么也回不到从前。
何若站在楼上从窗帘的缝隙里往下看,他的车在停车场呆了一夜,终于在早课前离开了,他还是按时打电话给她,叮嘱她按时吃饭天凉了要多加衣,他像养护一朵花一样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这不是她想要的爱情。
昨天两个人闹了别扭,天太冷良言不让她再光腿穿裙子,她不乐意继续气他,以前的他肯定会狠狠教育她一番,如今他只是眼神暗了那么一下,接着给她道歉。
她也想回到从前,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横亘在心间,他说着不松手的,还是放她走了,她没办法不介意。
右脸颊疼了一个多星期了,很不舒服,何若摸摸腮帮子拿起手机给良言打了个电话,“我生病了,你能过来接我吗?”
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瞬,良言怔了下,她已经很久没跟他打过电话了,每次都是他找她,“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何若没挂电话,扯了几瓣花瓶里的鲜花,“我只是牙疼,不太严重,你开车慢点。”
良言放缓了声音,“嗯,我知道。”
挂了电话跟文竹交代了几句,良言飞速奔往新海大学,跨年的时候他在新海最高的大厦上安排了灯光秀向她示爱,他带她看了最漂亮的烟火,她都神色淡淡的,没什么惊喜。良言的心曾一度沉到了谷底,他怕他们经历了苦难,却熬不过平淡,可他固执地不肯放手,总觉着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像当年她在水里仰望着白月光。
“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何若拍掉他的手,“你又不是医生”她戴着口罩,把自己的半边脸遮的严严实实,“我不要去医院,我讨厌医院。”
她像个傲娇的小公主,颐气指使,良言知道她现在一定不开心,“我带你去观澜,有个专业的牙科诊所。”
何若缩在副驾上不说话了,偏头看着外面,又一年了新海的冬天要过去了,天气也渐渐变得暖和。山崖上的勒杜鹃花一簇挨着一簇,好像永远都不会凋零。
到了诊所牙医给拍了个片子,说是长了个智齿,开了点消炎药让等几天长出来以后拔了就好,何若惊慌地躲到良言身后,哀求道:“我不要拔牙。”
上了车良言趴在方向盘上狂笑,何若恼了,“你笑什么,再笑我揍你了。”
良言张开双臂抱住她,“我今天很开心,你有事能第一个给我打电话,我真的很开心,宝贝,我们不闹了好吗,我们好好的。”
何若窝在他怀里,一想到过几天要拔牙,浑身都觉得疼,“我不想拔牙,疼。”
良言摸摸她的头,安慰他道:“没事我在你身边别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他还能计较什么呢,毕竟跟一个还在长牙的孩子,计较什么呢,他想。
路过一家冷饮店的时候,何若指着窗外说道:“我想吃冰激凌。”
良言毫不犹豫地拒绝,“你不能吃凉的,太冷了。”
“那你送我回学校,我自己去买。”
良言根本不停车,载着她直接回了家,他给她煮了份甜品放了少许糖端给了她,他在她面前坐下,理了理她的秀发,“有些事我们可以商量,但有些事我绝不允许。”
何若沉默了一会儿,喝了口汤,很淡有那么一丝丝甜,“过几天你有时间吗,我爷爷想见见你。”
“有,什么时间走,我提前把事情都安排好。”
甜品里放了红豆煮的很软,还有葡萄干和提子,何若舀了一勺放进嘴中慢慢品尝,“我爷爷有些严厉,不太好接触。”
良言握着她的手,给自己也喂了勺,“没关系的,有你在,我不怕。”
海面上翻着粼粼的波光,有一种奇异的金黄,远处的云彩不停地变换着形状,像一幅幅山水画,何若回头看他,然后笑了,山在、水在、他在、心还在,还有什么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