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风(25)
里面装修得很有设计感,环境别致。
一个正正经经的小哥领着季蓝去里面。
封诚坐在一面镜子前, 发型师在他头顶摆弄剪刀。
他脖子上系着面围布, 认认真真地玩着打打杀杀的游戏。
季蓝走到他身后, 镜子里映出她来,封诚察觉到了,看向镜子里。
两人对视着, 封诚灿烂一笑:“你来啦。”
这儿会他头发已经剪得差不多了。
剪成了很利落、很清爽的样子。
季蓝看他镜子里笑起来的样子,越发觉得像那个男明星了。
如果他出道的话,人气一定会更高。
她仔仔细细盯着他那张脸, 的确是招女孩子们喜欢的模样。
封诚问打趣地问:“怎么了?我的新发型很丑吗?”
季蓝笑笑,坐在旁边。
“你也不提前告诉我这是哪儿, 一进来还以为走错了,你怎么想起来理发了。”
“下个月准备去趟非洲,到那里就不好打理了, 干脆剪短些,也方便。”
“非洲?”
“嗯。”
“你去那儿干什么?”
“打野,顺便美个黑。”
他这么一说,却没逗笑季蓝,她还是询问地看着他。
封诚噗嗤一声笑了,感慨她果真不像别人,告诉她:“去找我姐。”
季蓝就默不作声了。
封诚问:“想什么呢?”
季蓝摇摇头,“没什么啊,你姐一直在非洲吗?”
“她去了有小半年了吧,在坦桑尼亚当国际义工。”
季蓝说:“所以你要去找她,也去当义工?”
封诚又笑了笑,他似乎很爱笑。
“我可没她那本事,充其是过去体验几天,主要是太久不见了,也替我爸妈去看看她。”
此时他头发已经剪好了,站在镜子前,歪着头拨弄了两下。
季蓝还坐在那里,盯着插了花的玻璃瓶子看。
封诚随口说了句:“要不你也一起?”
她就立即抬眼看过来,问:“真的?”
封诚看她有意向,也来了兴致,说:“你想去的话,当然可以一起啊,就几天而已,当放松心情了,正巧,跟我做做伴。”
季蓝眯眼笑笑,“好啊。”
接着两人去看了场电影。
看的是一部好莱坞动作大片,刺激之余,笑点不断,出了影院后,封诚骑着摩托,载她到风景宜人的郊区兜风。
天快黑下来的时候才送她回家。
家附近的道路两边种着松柏,在夜幕降临前是深绿的颜色,被天空的青蓝笼罩着,异常幽静。
路上车少,只是封诚把摩托骑得飞快,连发出的机动声都是那么吓人的,树上的小鸟被搅了清梦,飞出来看看这位不速之客。
季蓝头发糊在脸上,吓得抱住了封诚的腰,大声叫他骑得慢一点。
风太大了,还有车子的噪音一起泯灭了她的声音。
又或者是封诚故意的。
他同样大声喊道:“你说什么?再快一点?”
说着就又加了速。
季蓝尖叫地把他抱得更紧。
封诚歪着唇角笑着。
终于到了家,季蓝下车的时候,身子都是虚浮的。
她晃了两下,被封诚取消地扶住,说:“你也太弱了吧。”
季蓝摆摆手,“以后,打死也不上你的车了。”
封诚哈哈哈笑起来。
季蓝说:“那我进去了,你回去注意安全。”
封诚叫住她,说:“先别着急走,送你个东西。”
季蓝回身,好奇地盯住他。
封诚从衬衫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朵蓝色的小花。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摘下来的,这样的话不常见,但很少见过这种颜色的。
小小的一朵,比海还要湛蓝。
应了她的名字。
季蓝看着他指间的这朵花。
此时她多想了,想着这朵花,有没有代表除友情以外的其它情愫。
封诚抬了抬手,示意她接过。
季蓝犹豫了下,还是接过了。
封诚利落地扣上头盔,高高扬了扬手,一溜烟跑出去了。
季蓝往屋里走,把花拿到鼻子下闻了闻。
一进门,就看到季豐正往二楼走去。
她想起今天是他会回来吃晚饭的日子,只是怎么这么早就上去了。
她往餐厅看了看,果然,一大桌子的菜都还没动。
石曼抱着猫坐在餐桌旁,招呼她:“蓝蓝,过来吃饭吧。”
季蓝拉开椅子坐下,又看了眼楼上的方向,问:“季豐不吃吗?”
石曼把猫放到地上,拿起方巾擦手,“不用管他。”
季蓝在电影院吃了满满一桶的爆米花,这会儿一点也不饿,一勺一勺地喝着面前的松茸汤。
石曼见她不动别的菜,看了看她,问了句:“和小诚在外面吃过了?”
季蓝刚想问她,怎么知道自己是和封诚出去了。
抬头的时候,注意到餐桌前阳台上的一大块窗子,刚好冲着门口的方向。
她便知道,刚和封诚两个人在外面的一举一动都被石曼和季豐看到了。
这顿饭,季蓝吃的很不安,又难免有些小得意。
结合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她自己也说不准。
吃完饭,她放下筷子,石曼从厨房出来。
她切好了一盘水果,里面加了点螺旋面和白色的沙拉,让季蓝给季豐送去。
季蓝脚步轻快地踏上一道道楼梯,来到季豐房间门外。
三声叩门没被应答,她拧开门走进去。
季豐没在卧室里,但是浴室传来沙沙的水声。
她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出去后,又退回来,拍拍浴室的玻璃门,提醒道:“放在桌上的东西别忘了吃。”
季豐在里面并没听到她的声音,只是听到了手心拍在玻璃上的响声。
他知道是谁进来了,除了她,没人会不经同意擅自进他房间。
季豐拉开门,露出个拳头宽的门缝。
他身上不着寸缕的,水痕一道道地往下流,头发眉毛都湿哒哒的。
但他一点也不注意,季蓝不敢往下看。
“阿姨让给你拿了点吃的,提醒你一声待会儿记得吃。”
“嗯,放着就好。”
他说完就关上门。
从头至尾都是冷冷淡淡的,让季蓝不久前的小雀跃小得意都没了。
看着面前的这扇门,就像一碗闭门羹。
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季蓝只好退出去。
她前脚才迈出房门,就听到身后浴室门被打开了。
水声也随之停下来,是季豐关了花洒,还没擦干的身上披着浴袍。
他追出来,一把把季蓝扯回去。
门又被关上了。
这一次,不是闭门羹了。
结实的胸膛是□□的,除了他的眼,季蓝还是不敢往别处看。
季豐手撑在墙上,把她困在身前。
他睫毛也是湿的,眼珠子黝黑。
这双眼就紧紧盯着季蓝,逼问道:“我看你是真忘了,以前是怎样喜欢我的!”
季蓝心脏剧烈地跳着,身体往后贴紧了墙,但无路可退。
她怎么没记得,在傻傻的十几岁,还大言不惭地说出来过。
但是她睁大了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惊讶样子,说:“你在说什么啊。”
季豐是真的动了气了,手指狠狠指着她的鼻尖,语气警告:“不许再让我看到你和封诚在一起。”他咬着牙说:“不然有你受的。”
百年见不得一次他这样,季蓝只想笑,硬生生憋回去。
她不满地说:“凭什么啊,你以为你是我的谁?”
听了这话,季豐唇角嘲弄,站正身子,放开了她。
他环着胸,眼睛往一旁床上瞟着,说:“待会儿有事吗,要不陪我证明一下?”
瞬间想起以前动不动滚床单的日子,季豐在此方面的强势和不由分说她是最清楚的。
季蓝吓破了胆,装不下去了。
赶紧离开几乎被贴热了的墙,磨开步子一边往门口赶,嘴里唾弃地骂起:“神经病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