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就是妳的(武林萌主之二)(20)
虽然他很坏心眼地建议让某个同样矜贵的倒霉鬼代替今上参加拍卖会,反正就算因为倒霉鬼爱乱跑而救援不及,这也是他自找的,世间还能少一个碍眼的家伙。
可惜那家伙现在还活得好好的,真遗憾。
认真说起来,他唯一觉得愧疚的是,因为太想知道何世叹的身份而没要白蓉离开万有楼,本以为白蓉就算在最坏的情况下也足以自保,但他漏算了胡小胖,不过也因为胡小胖,白蓉才能够击毙宗宣禾。
总的来说,凌曦还是觉得,这场赌局真有趣!他等不及再与何世叹会面,用各种方法试探他了。
土蝠自昭宁公主府后巷离开时,已是四更天,她并没有召来马车,而是用了同样的伎俩,在四下无人时穿透巷子对面的墙壁,走阴阳两界之间的道路,最后在稍远的丙卯里坊虎贲营附近现身。
今晚的虎贲营四周,同样出现了道士才看得见的结界,强度虽然不及她设在裴锦之租屋处四周的,但也严密无破绽,土蝠赞赏地点头微笑,然后派出了式神进入营内召她的徒儿过来。
顷刻,一身虎军青色劲装的年轻人同样以行走阴阳道的方式来到土蝠面前,“师尊!”
“裴副尉和凌公子在吗?”
“都在。”
“很好。这几天只要他们留守,你们师兄弟就在虎贲营四周设下结界,主上有令,眼前保护裴锦之为重,明天开始青龙七宿的人也会安插四名道士进虎军,到时会告诉你们该怎么配合。”
“遵命。”
裴锦之与凌隆在五更后结束守营任务,在外头吃了点清粥暖暖胃,回到住处时已是早市热闹滚滚的时分。
温热的水依然备在房里,裴锦之真不知该怎么感谢房东婆婆了。
土蝠却在凌隆准备梳洗前来敲他房门。
见到这位凌曦手下神秘莫测的密探头子,凌隆只犹豫了片刻,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裴锦之房门,仍是让土蝠进到房里。
“呵呵,担心小青梅吃醋吗?”土蝠打趣道,凌隆露出了死鱼眼,忍住了吐槽的冲动。
你现在可是老太婆的模样啊,大姊!
“其实只是要告诉你们可以放心休息,必要的话我会设下结界让你们好好睡一觉,但更重要的是……”土蝠说到这儿,顿了顿,嘴角掩饰不住地扬起饶富兴味的笑。
玄武七宿历来都在京城侍奉主上,凌曦主事后,将其中的玄武四宿安排到东北方的父亲身边,只留下三宿供自己随时调用。而自凌曦答应堂哥照应裴锦之后,土蝠就被安排就近照顾裴锦之。
不只如此,朱雀七宿中的四宿就在西北边防供凌阵差遣。
虽然主上总是有许多唯恐天下不乱的捣蛋之举,对于父兄倒还是相当维护的,这样的主上不是很可爱吗?呵呵……
关于裴锦之,基于她是凌隆的人,凌曦让土蝠私下对他禀报,当土蝠提到她小小的恶作剧,凌隆竟然没有因此对裴锦之出手时,土蝠的口吻简直是戏谑了。
那晚正因为发现凌隆偷听她和裴锦之谈话,土蝠才会故意说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秘诀”,想不到这小子竟不懂好好利用,枉费她一番苦心。
明姊还是这么坏心眼。凌曦当时笑道,但是,你的做法也没错,我也奇怪堂哥在矜持什么,比起放任裴锦之乱跑,将她牢牢拴在身边才是更明智的做法。凌曦以扇柄敲着下巴,然后露出一个绝对不安好心的笑,久忍伤身啊,这节骨眼,保持他的战力是很重要的,也许是柴火不够熟烈,道几天再加把劲吧!顺水推舟牵红线这种事可是会有福报的。
柴火是吗?这不就来了!
“隆公子应该知道,我们阴阳道术之中,有不少针对处子的邪术。”当然,那些都是走偏的旁门左道,是无法成就正道的。
凌隆为这句话有短暂的怔忡。
比起巫术,对于曾经合作多次,精通阴阳道术的二十八宿他倒没有那么多怀疑。至于土蝠所说针对处子的邪术,也曾经在坊间有所耳闻,因此凌隆只是警戒地问:“有听过,怎么?”
“我的结界虽然坚固,但对手的邪术恐怕也有防不胜防之时,尤其是那些追踪处子之血的邪术,据说瓦西里手下不少人深谙此道。”见凌隆变了神色,土蝠知道他已经信了她的说法,她掩去狡狯的笑意道:“同样是女人,假若是我不爱的男人,我可不会追着他,想尽办法要变成他喜欢的模样。”
土蝠说的,凌隆也不是不明白。
是他自己贪心罢了。
“你放心吧,这事,今天之内会解决。”他开口时,沉定到有几分的肃杀之气。
土蝠心里忍不住感叹,这凡事吊儿郎当的男人,在感情方面还真是意外地较真呢!因此离去前,她忍不住鸡婆地送了他一个小小的礼物……
凌隆与裴锦之共享的院子,霎时繁花盛开,然而在结界外的人是完全看不到的,只有结界内的人感受到了不同于盛夏的春光旖旎。
虽然没有月下,但也有花前了,她这媒人如此仁至义尽,这男人就别再那边纠结老半天啦!
这种不甘心连凌隆自己都觉得难以言说,继而想到那些杂碎的邪术正对着裴锦之虎视耽耽,他也只能很快地将自己从头到脚梳洗干净,连头发都洗过,然后下半身围上一条长布巾就走出房门。
院子里,晨曦下的樱花纷飞,紫阳花绚烂,让他有些傻眼,对于土蝠特意创造了这春意盎然的幻境有些没好气。
他可是打死都不会来什么花前月下那一套!凌隆别扭地扭转脚步去敲裴锦之房门。
裴锦之打开门时,看到的,是浅棕色的柔软长发有些凌乱,发梢和胸膛还淌着几滴水珠,全身上下只围着一条布巾的凌隆。
虽然有一瞬间的错愕,但裴锦之得承认,这男人简直……得天独厚到令她呕血!
她多怕晒黑啊!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三年也尽可能在日头正炽时,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
但这个据说是大路痴,理当成天在大太阳底下迷路的男人,几天没晒太阳就白得无瑕,再配上那张祸水脸孔,垂下长睫,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的模样,她都不知自己是自怜多一点,或不由自主的迷恋多一点。
但是幸好,他结实完美、精壮赤裸的上身又再次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故作矜持地眨了眨眼,掩饰瞪得几乎发直的窘态,还偷偷咽了口唾沫,结巴地道:“干……嘛?”澡豆没了?水不够热?还是,需要奴婢?”
凌隆推着她进屋,然后反手把门锁上,“来取我的订金。”
在裴锦之错愕的当儿,他已经弯下腰将她横抱而起,大步走向她的床,裴锦之后知后觉地捧住脸颊,贴着他刚沐浴过后散发着热气的身体,晕眩与狂野的心悸几乎淹没了她。
当她被放在熟悉的床上,总算找回了一点理智,可凌隆已经不由分说地,仗着自己高大的身子欺上她,柔软的唇堵住了她的一切挣扎。
是他疯魔了,或她陷入了梦境?为何她闻到樱花的香气?
裴锦之只觉头昏脑胀,胸臆间澎湃的情潮,有着浓浓的羞涩。至少这一刻她只能专心而笨拙的回应,不用去承认多少次在幻想中,在春梦里,那些她曾经好奇不已的男女之事,她只想着一个人。
只想着这个总是可恶地取笑她,捉弄她,一再地推拒她,却又独断而霸道地保护着她的男人。
那些令她暗怪自己太软弱的旖旎梦境,跟这一刻比起来,原来平淡而单薄。
至少她根本没想过他会脱得只剩条布巾就跑来亲她!
当凌隆的手探进她只着单衣的衣襟内,意乱情迷的裴锦之紧张地惊醒,一手按住他的手,挣扎着推开他,可已经阻止不了他的大掌覆上她柔软细滑的胸脯。
那一刻她几乎颤抖着,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光是用他粗糙带着厚茧的手触碰她,就令她哆嗦,身子升起一股陌生的情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