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色折腰(94)
偶尔车子飞过，掀起一阵的风尘，但也很快就消失在夜幕里，甚至来不及听清那是什么车。
林雅跟齐嚣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挨得近，她慢条斯理地倒出保温壶里的水，自己先抿了一口，扭头问他，“喝水吗？”
“喝。”他点头。
林雅笑了笑，侧着的脸带着笑容令他怦然心动，若是放在以前，说他会为了一个女人的笑容而感动心动。
那一定是扯蛋。
林雅弄了个杯子，把水倒出来，齐嚣嘀咕道，“我直接喝你刚刚喝过的地方就好了，弄什么杯子，太浪费了。”
这是一个黑色的小保温瓶，林雅平日喝水就对着瓶口喝，她低笑，“你想占便宜呢。我才不给。”
他放在她腰上的手猛地摸进她的腰部，他挨着她的肩膀低笑，“这样就不算占便宜了？”
那手有些冷，林雅缩了一下，她把手杯往他手上塞，顺势把他的手给扯了出来，“好好喝水不要说话。”
他确实有些渴了。
水有些烫，他轻抿了几口，又吹了吹，这才喝光，把杯子放回桌子上。
齐嚣身子往后靠，盯着林雅的后脑勺， “林雅，你心里怎么想的？是不是我追求的诚意还不够？”
林雅抱着保温瓶，转个身，脚盘在沙发上，看着他，笑道，“齐总，你们男人怎么喜欢把女人的话不当一回事？”
“你不想结婚。”
“是。”
“因为不能有小孩？”
“一半一半。”
“另外一半是什么？”
“都说出来了，有什么意思。”
他嗓音突然压低，“因为你忘不了梁艺轩？”
林雅一顿，抿唇笑了笑，没有吭声，他也笑了笑，“我又不介意……我管的是你未来，不是过去。”
“齐总，像你这种男人，应该不喜欢被婚姻束缚吧？喜欢潇洒过日子的，嗯，等到你四十岁了，想定下来了，再找一个十几二十岁的妹子，养起来，宠起来……”
“遇见你之前，我确实是这么想的，遇见你之后，我改变了主意，林雅，我不能说我现在多爱你，但我想告诉你，就目前来说，我对你确实是非要不可，你怕以后吗？”
林雅想了一下，以后？以后谁知道啊。
她摇头，“不怕。”
“那就是了，跟了我以后，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的，有什么不好？”
听起来是很好。
她又笑，“你忘记阿姨说的话了？”
齐嚣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摩擦道，“阿姨老一辈的思想了，我尊她敬她，不代表认同她。”
“……”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阻碍了，林雅又笑了笑，齐嚣微微往她靠了过去，嘴唇轻轻地贴住她的额头，“林雅啊，记得我当初第一次抱你的时候，我什么心情吗？”
“什么心情？”
“我都硬了。”
“……”兽性！
“齐总，你跟江琴为什么分手？不该是因为我吧？我脸没那么大啊。”她张嘴咬了下他的嘴唇，他的唇软的，他顿了顿，笑道，“真的是因为你，不过也有一半是因为我腻了，我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跟一个女人拍拖超不过三个月，我以为江琴应该是例外的，结果一点都不例外。”
林雅啧了一声，“所以我要感到荣幸？至少还能跟你厮混了六个月？”
“错了，是八个月。”
“哪来的八个月？”
“我可没有碰江琴……”
“你忍得住？”林雅有些诧异，齐嚣低笑，“江琴太小了，一方面我有顾虑，一方面我觉得我要是不娶她，还是不能动她，果然，我是对的。”
“……那你自己撸？”
“林雅，你小看我了，面对你我是急切，但我面对别人经常是个柳下惠。”
“别装啊。”
“不装，你今天穿这样，我只想抱你。”他大手一揽，把林雅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压在自己的大腿上，手从身后搂着她的腰，他笑道，“以后每个晚上，我陪你这么看电视好不好？”
“……”
林雅被迫被他抱着，前面也没有电视机，就四台电脑，还都黑屏，两个人的身影印在电脑里，透出朦胧的线条。
他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吐气，“不过我们好像要异地恋啊。”
林雅一头黑线。
想得真多，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林雅，把办公室搬到a市？如何？”
“把你公司搬到我b市，如何？”
“……”
齐嚣唇角抽了抽，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看了看b市的环境，不太适合做房地产啊，一做一个亏啊。”
林雅含笑道，“是啊，我看a市也不适合做陶瓷啊，房租太贵，仓库太少，厂房太少，一做一个亏啊。”
“钱这东西还是问题吗？房租什么会是问题吗？仓库这东西，我让人挪也给你挪个大的出来啊，厂房这东西……哦，这东西确实得你们b市才行，我给你弄几辆大货车，每天呼呼地来回跑，这货一拉一车，仓库一堆，你还怕亏？”
有钱真他妈的了不起。
两个人瞎扯着聊到快凌晨，齐嚣白天睡了一会，林雅一早就醒了，到最后她困得眼睛睁不开，他把她横抱着靠在怀里，她半睡半醒间，被他亲吻了好几口，唇舌都卷麻了，后她实在是困得不行，歪着头直接睡着。
齐嚣看着她缩在他怀里的模样，她穿着小熊的卡通睡衣，毛绒绒的，熊是灰色的，睡衣却是白色的，头发卷在领子里，有一半贴在侧脸，她那脸往后那么一缩，看着一团孩子气，睫毛很长。
齐嚣伸出手指，拨了几下她的睫毛，那睫毛在他的指尖动了一下，他低笑，“哎，我还得把你抱上床啊，你连个房间都不给我留。”
他伸了伸有些发麻的腿，站了起来，把她横抱在怀里，朝楼梯走去。
恰好碰到，从楼上下来的林致。林致笑了下，说道，“还以为你们打算通宵呢。”
“睡得跟猪似的。”
他说。
林致咳了一声，他这话宠溺不少啊，她立即侧过身子，说道，“我们现在住四楼，你抱上去，还是我拖上去？”
“拖？”
林致比了下手臂，“她比我胖好多啊，我可抱不动。”
“那还是我来吧。”
齐嚣心满意足地把人抱了上去，林贵夫妇都还没睡呢，一看到他上来，立即笑道，“太麻烦了，睡着了跟我说一声就好了，我下去抱她啊。”
齐嚣笑了笑，没说话，把人给放到床上去，又给她拉了被子盖到肩膀上，他站起来看了一眼，整个大厅挺乱的，摆着两张大床，行李也都堆到一旁，而他送的那家具被摆在二楼，他笑道，“三楼还空着呢？”
林致掀被坐了上去，“是啊，过几天通风期过了，我们就可以搬下去了。”
齐嚣又笑道，“那我家具还买少了。”
林贵立即摆手道，“不用买啦，林雅到时会去家具广场看的。”
“一家人，不用客气。”
“……”
林致唇角一抽。
“我回酒店休息了。”
齐嚣又扫了一眼床上睡得熟的林雅，转身下楼，林贵立即跟上去，说道，“家里有房间，要不就在家里睡吧？”
“不了，阿姨还在酒店呢。”
林贵想到那阿姨今日的态度，有些担忧，他顿了顿，笑道，“齐总，这终生大事……”
齐嚣扭头，看着他笑道，“我能决定。”
“那就好那就好。”
林贵站在门口，看着齐嚣上了车，驱车离开，他才回了屋子，把门拉下来，心里都松了，转身回楼梯时，看到那垃圾桶里的纸，他顿了顿，弯腰拿了起来，摊开了看了看，眼眶一阵湿润。
初八齐嚣的公司要开工。
齐嚣初五来的b市，呆了两天两夜，初七便要启程回a市，林雅一早醒来后，给齐嚣打电话。
“我妈做了早餐给你们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