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意义(54)
“你开车把我给撞了,赔钱!”这个汉子一边发出痛苦的呻-吟一边大声嚷嚷着,很快周围聚拢过来很多人看热闹。
“我们在饭店里吃饭,刚启动了车子,车还没动,怎么就把你给撞了?”刘大勇怒气冲冲地说。
“哎吆……哎吆……哎呦……”这个汉子的呻-吟一声高过一声。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岳小明从饭店走出来后,看到这一幕就疑惑地问道。
“这位大哥你给评评理,这两个外乡人醉驾开车撞伤了我,是不是应该赔钱给我?......”这个汉子一看岳小明像个能管事的人,就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地把想说的都说了出来。
“呵呵,这不可能吧,我们没有喝酒,只是吃了简单的便饭,车子根本就没有开动。你看,我们这车还是停在停车线内的,我们是有行车记录仪的,车前面的所有情况我们都会自动拍摄下来。你要是再纠缠我就报警了!”岳小明虎着脸说道。
看到撞车碰瓷不成,这个汉字灰溜溜地溜掉了,围观的众人发出了一阵笑声。
二
岳小明驾着车行驶在回家乡的道路上,车快要到村头便减速慢行,远远的看到一个老女人拎着菜篮子一瘸一拐地向着这边走了过来。莫非是母亲?他的心头一紧,赶紧加速前行,车到了人前,这才看清楚这女人不是他母亲,而是村里前村长汪定灰的老婆黎英,他下车对着黎英打了个招呼:“婶子,您这是去做啥?”
“是小明回来了啊?正赶巧了,我二孙子明天五周岁生日,请全村人都来家里喝酒,也请了你爸,你们父子两个明天一起来啊!我去地里拔点大葱准备明天做葱花呢。”马蜂窝黎英说完然后挎着篮子一瘸一拐地走了。
车继续前行着,前面站了一族人,正在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事情。看到岳小明,大家都围拢过来问长问短,一会话题又回到汪定灰庆祝他小孙子五周岁的生日宴上,大家对此都充满了怨气。
“前几年他家大孙子汪山尖刚过完十周岁生日,去年他家在镇上买新楼我们大家又随过礼,今年他家又请我们去参加他小孙子五周岁生日宴,狗日的,他还有完没完?”
“我们大家都不去,看他下次还请不?”
“他们家捞钱有一手,我们家三个孙子从来都没有请人给孩子庆过生。”
“儿子与老子一样都是捞钱有方,爷儿两个就像一个娘生的一样!”
众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抱怨着,这时“洋辣子”汪兵骑着摩托车过来了,于是众人就像吃了哑药,都不出声了。
“明天我家二子五周岁庆生宴,大伙一定要准时赴宴啊!”汪兵说完,车尾冒出一股青烟,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三
看到儿子岳小明带着朋友回家了,岳部举与陈艳红很高兴,岳部举要上街买鱼买肉招待客人,被岳小明拦住了,“爸,他们是我兄弟,不是外人,不用去买啥了,晚饭就让妈随便做点吃的就行。”
“是啊,伯父,我们也不是外人,自己人不用那么客气。”刘海与刘大勇随声附和着。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就去田里割点韭菜回来包饺子吧。”岳部举拿了镰刀拎着篮子出去了,陈艳红拿着盆和面揉面团准备晚饭。
不一会岳部举割来韭菜,刘大勇与刘海一起站起来客气的给岳部举敬烟,岳部举嘴里叼了一颗,不好意思拒绝另一个人,只好把另一颗烟接过来夹在耳根子上。
“小明啊,想想你都快奔四十岁上去了,如今还是光棍一条,虽说现在手里不缺钱要啥有啥,那有什么用处啊?你迟迟不成家,这可是我们的一块心病啊!”陈艳红叹了一口气,抱怨起来。
“妈,我才37岁呢,哪有40岁,汪娟不是一直没有下落嘛,也不知道她现在咋样了。我知道您心里焦急,就就再等等吧。”
“唉,娟这个孩子,也是个很要强的性子,也不知道她与家里有多大的仇,这一走就是十几年,没有再与家里联系。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的怎么样了。”
“妈,再等等看,要是还联系不上,我就找个合适的人结婚成家。”
岳部举不停地抽着烟,一脸的无奈,一句话也不说。
不一会儿,陈艳红煮好了饺子,一家人围在一起边吃边聊,当聊到汪娟的妈妈时,岳小明忽然想起来中午进村时看见汪娟的妈妈黎英好端端的腿也瘸了,就问父亲知道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情。于是岳部举就给他讲了起来。
那还是在前一年夏天的某一天,汪定灰闲不住就去邻居家串门,几个人聚在一起打麻将,也许是他手气不好,很快就输光了身上所带的钱,他把位置让给另一个村民,他则坐在一旁看着热闹。
晌午了,扛着锄头戴着破草帽的刘二正收工走在回家的路上,迎面碰上了汪定灰的老婆马蜂窝黎英。
“吆,嫂子啊,你这是去哪里啊?”
“是刘二兄弟啊?我家的下水道堵塞了,你定灰哥这段时间忙,顾不了这事,我这不正到处找你去给我捅捅嘛!”
斜着蛙眼的黎英冲着她的老相好刘二挤眉弄眼。刘二立即领会了她的意思。
“嫂子,我家里就我一个人,也不会有人去我家串门,那地方清净,就去我家吧。”说着刘二就自顾自地走了。为了掩人耳目,不引起别人的疑心,黎英则远远地跟在后面。
“一想起了嫂子那下水道,我那二师兄就不由得地把头翘……”头戴破草帽的刘二扛着锄头嘴里哼着临时改编过的酸曲儿正从汪定灰赌博的房间窗户下经过。
“这狗日的刘二,早年死了老婆,也就只有哼着酸曲儿自己心里美美得了。”汪定灰从窗户里看着刘二经过时乐呵呵的样子在心里暗骂道,接着他又看到自己的老伴黎英像个尾巴一样远远地跟在刘二的后面,向着他家的方向走去,顿时心理起了疑心。他快步走出房间,悄悄地跟在她的后面。
刘二的家在村庄最后一排最后一家,这里是一个僻静的场所,四周密密的荆棘代替了围墙,围着一个破落的三间瓦房。院内散乱地放着各种生活用品以及破旧的农具,一口手动压水井上面的弯把像一个输了钱的赌徒一样弯着脖子垂头丧气地立在院子的中央。
刘二放下了锄头,从地上拿了一个红色的塑料盆从压水井里取一些水从头洗到脚,冲洗着身上的汗臭味。刚洗完黎英就赶到了,两人进了屋里关上了门......
汪定灰看见老婆进了刘二的篱笆院子,心里一紧,快步走了过去,看见路边一条大黑狗爬跨在另一条成年大黄狗的身上,正在卖力的身体不断地前拱着干着狗事。心里憋闷的他气得抬腿一脚就踹过去,大黑狗遇到突然袭击,立刻嚎叫着与身下的大黄狗断开,两条狗惊恐地逃跑了。
屋子里刘二与黎英两个人刚才经过一番折腾也是累得精疲力尽。
“刘二兄弟,你感觉怎么样?”黎英斜着蛙眼问。
“上松下紧里有水,瘪嘴蛙眼在我眼里永远是最美。”刘二巧舌如簧地打趣道。
“你这个黑皮瓜,就知道整天说胡话。”黎英用手指头戳着刘二的黑亮脑瓜嬉笑着反击道。
二人正躺在床上互相打趣着,突然门咣当一声被人踹开了,怒气冲冲的汪定灰如天神一般出现在屋子里,他们登时吓得面如土色,身体如风中的树叶一样不自主地哆嗦着。
“妈的,你狗日的刘二胆子不小啊,让我带绿帽做起乌龟来,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老村长饶命,老村长饶命,都是这该死的黎英勾引我的,她说你自从那次动手术换了一颗黑狗心后,在男女这事情上就不行了,熬不住才找我解馋的。”刘二跪在床上头如鸡啄米般一边磕头求饶着一边辩解着。
“你这个黑皮瓜秃逼养的,是你勾引我还赖我!”
黎英一边争辩一边快速地披上衣服,跳下床像耗子一样沿着墙角串到门边夺门逃离,那早也干瘪垂下的两个乳-房晃动着犹如挂在晒绳子上不断摆动着的两个风铃。
“你这个老婊-子,死不要脸,丢人现眼的骚-货,我让你偷!”汪定灰一看黎英要逃跑,追出门外拿起刘二放在门边的锄头照着她的双腿用力猛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