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坏坏的(34)
“你怎么就知道是连累呢?说不准错过了你她遇到下一个,酗酒,赌博,家暴,出轨,像韵施(阁老笔下的人物)。你写那么多人物创造出那么多人生,我看你都白写了。和你在一起她感觉幸福呢?幸不幸福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方瑞又不是傻子,起码她比你更知道自己要什么,这么久了我们都看在眼里,你是眼睛不好使吗?”她说的正在兴头上。
张争过去一把捂住高醒寒的嘴。“咳咳,可以了,够了,差不多得了。”他说了几个近义词。
阁老。“我们差的不只是年纪,还有世俗的眼光。”
醒寒。“人鬼情未了知道吧,那差的可不止是世俗的眼光。”
阁老。“那是戏。”
醒寒。“你又怎么知道你不是戏,你的人生就不是一场戏呢?”
医生在外面厅里等待输液结束,拔了针就可以离开了。醒寒今天看上去好恐怖!
张争好想去陪医生作伴,可是他不敢,不敢离开。他更应该陪着阁老,也不敢违逆高醒寒的淫威之下。他知道自己一向都说不过高醒寒的。
今晚高醒寒和张争并未离开。
阁老一夜未眠,只有凌晨的时候才疲倦的沉睡了一会儿。
张争陪在高醒寒左右,不敢妄动。有一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我说,人家感情的事你就不要太参与了。”张争小心翼翼的冒死上谏。
“阁老不是人家,他是我的亲人。”她很肯定的告诉张争。
第三十章出版社的日子
“那我呢?,我是你什么人?”他躺在高醒寒背后,掌心在她的腹部微微用力。传送着热源。
回答他的只是一阵鼾声。
“装睡。”他果断的吐出两个字,嘴唇微抿。稍稍用力。目光狡黠。
好吧……
隐约迷糊,高醒寒腹部一阵紧缩。“主人……”又快又听不清楚。
“什么?”他嘴角出现一抹满意又期待却又不确定的笑意。
“哎呀,都出汗了。”她指的是腹部。
“快说,重说一遍,转过来,看着我。”
她不转过来,她就把她扳过来。
高醒寒被她扳过来。“我要是说了,你就得让我睡觉。”
“先说,快说。我想听……”他晃动着醒寒的肩膀。“想听,再说一遍。快啦!”
她轻咳了两声,调整了一下心态,让自己看上去正经八百想做演讲一样……张争爱看极了她这一套。
怎么才能小声的说还能让他听见呢?她支起身子在他耳边轻声二字。“主人!”
哇,真是等的好久。高醒寒鼓捣了这么半天。
他的眼神里凝聚着一团光芒。与其说是光芒,不如说是火焰。
“好啦,我要睡觉啦。”她蒙上被子缩在张争胸口的地方。
“小东西,不听主人的话可是要受惩罚的。听话,来!”他半哄半迫的一点一点的引诱猎物。
“来个屁!”猎物还处于挣扎状态。
虽然场地有限但还是看到了一场扭打在一起的局面。
“跟你说件正经事。”醒寒握住他的双手,急喘着呼吸。
他倒是想听听有多正经!
“你害怕打针吗?小时候。”哇!好正经。
张争认真的考虑后回答她。“小时候怕,不过我告诉自己疼就大声哭,结果还没来得及攒足气嚎啕大哭就已经结束了,但还是会大声哭几声才过得去。”所以每次只要痛苦就拼命发泄,这样比较没那么焦虑!
或许是职业的原因,不管人家问他什么问题,他都会认真的思考再回答。这样对问问题的人也比较负责人。
哎,他倒是做的出的人。
这两天高醒寒主动给联络到了方瑞,一面安慰她,一面把阁老的想法说给她听。一面让她想清楚今后的路,阁老毕竟是名人、有一定的影响力,早晚会公之于众,要有很强大的心理准备才行。
方瑞则反问她一句。“张争也是名人也有一定的影响力,以后会更有影响力,你做好准备了吗?”
高醒寒感叹一声身为女性的勇敢。“知道了。”
所以她再去的时候,往往能听见阁老和方瑞两个人的笑声。
一个苍老,一个年轻。一个无力,一个甜蜜活力悦耳。真的百无缝隙吗?应该就是彼此迁就吧。感情其实到头来还是彼此迁就。
她坐在台阶上看着被烈日灼热到苍白的水泥台阶,这是她从小到大的乐趣。阁老叫她来好像真的有什么事。
但是他现在在书房和律师谈事情应该要等一会儿吧,这个功夫方瑞端着一篮子扁豆和她一起坐过来。
“留下来一起吃饭吧。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醒寒答应了。
原来热气团团相互照应相互讥讽的几个人竟然四分五裂了。像是一部电影的结局,像是一段要走下坡路的故事。
“你喜欢钱吗?”方瑞暖笑着问高醒寒。
她刚想要回答不喜欢,又觉得不绝对。想了想。“喜欢啊,但是够用就好。”
“还有人不喜欢钱多的?”方瑞不信。毕竟高醒寒给人一种假清高的感觉。
“我也喜欢男人,但是也不能太多。没有的时候想要,有了就知足。我比较不会理财,所以钱多了对我来说是负担,而且有违我假清高的作风。”她点点头,抛个媚眼。表示懂她们对自己的印象。
阁老果然告诉高醒寒给她留了一部分遗憾的消息,高醒寒劝他捐掉。一来是自己不会打理。二来她和阁老非亲非故不想占他这个便宜。三,她有爸爸留下的钱,虽然称不上是遗产,却也够用。她自己也有收入,虽然微薄,却也够用。
不管张争说自己一个人睡有多害怕,高醒寒还是没让他搬到自己家里,而搬到张争那儿她又拒绝。真是让人劳心劳力的女人。最后只能随她。所以那句‘主人’只是为了哄他开心的。根本不听他的嘛!
某日一时兴起。
高醒寒给张争电话。“还没起床吗?”
张争。“我近期恐怕不能去找你了,快被你吸干了,哪里还起得来。”
高醒寒。“我拜托你光天化日不要讲这种话。”
张争。“做的出还怕人家讲啊!”
高醒寒。“根本没有的事。”
张争揉揉眼睛。最后一丝力气用来逗她开心或者惹她生气,也不错啊!“嗯,哼哼,……这几天通告很多。昨天晚上喝到今天早上才回来。再睡一会儿找你。”
她在出版社的日子也不如之前的洒脱。之前以为是短时间的,不过听阁老的意思应该是永久性的让她留在这里。
虽然是文人的地方,但留下的未必是墨客。和其他单位一样,用起实习生来一点都不含糊。
她虽然做起事来滴水不漏有条不紊,但背后却是累的。要一直专心,绷着神经,不松懈。因为今天松一寸,明天松一寸,一段时间下来就没有她了,脱节了。
“你嗓子坏了,怎么不说话?”玉姐问。
醒寒跟她也是不知道还说什么。“我嗓子很好,只是顾不上说话。”
“你的意思是我给你派的工作多,受累了,才没时间说话的。”玉姐特意站在这里端着咖啡,和她抬杠。
她在心中苦叹一声。该说些什么呢?来了这么久她对玉姐的印象总结就是不要和她多说话。“我要去忙了。”
玉姐在她身后冷哼一句。“谁拦着你了!”又补一句。“好像谁不忙似的!”
而后,去另一群人多的地方开始倒苦水。“现在的年轻实习真是惹不起,做一点点事就哭天喊地的甩脸子,竟然还给我脸色看。跟她打声招呼,竟然说没时间跟我说话。这是怪我让她累着了。想当初我们当实习生那会儿……”
“我记得你天天哭!”一个冰冷鄙视的声音丢给她冰山一角的冷言冷语。
是主任。——萧主任。
玉姐摄于主任威严,收起舌头走开了。见主任离开又游移回来。“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做事拖泥带水,卫生卫生搞不好,文案文案搞不好。事事都要我手把手交给她,还不听我的。最会的就是跟我唱反调,你说气人不气人。”
同事官笑着敷衍她几句。“辛苦了,辛苦了!”
“这样啊,那倒是辛苦了。”
玉姐马上踩在这几句话上ending几句。“没什么,我这个人就是随和,跟谁都掏心掏肺的。太善良!我对她好,早晚她会明白我的苦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