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坏坏的(27)
“一段好的感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哦！”她叹息一声，搅动着面，一副提不起食欲的样子。
“你想太多。”他看着她笑笑。“别想太多。累！”
他只是按照高醒寒的话做而已，再说同剧组一起坐下吃个饭正常啊，想那么多干嘛！又不是仇敌，还老死不相往来吗？
陆续着坐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兵哥，山北，亦恒，阿丘……最近的事大家都听说过，以为张争和芳泽因为一个女助理在闹不和，传的也是谣言四起。现在看到他们还一起坐下吃同一种食物也是破传言了。本来还以为会担心拍摄，这样看来，就放心多了。至于传言，就当做宣传了。
几盒葱油面倒是刷粉的很。
这一刻，张争几乎认定了一件事。认定了一个人。有一个人，她不声不响，却很让人放不下，忘不掉。她像绵绵春雨，润雨细无声的滋润的一棵苍劲的歪脖子树。
有一种想念就是近在咫尺也不够。
高醒寒在听着音乐晾衣服，所以没听到后面来人。被人突袭的拍了一下屁股。
“你……”小西！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这句话也未免太过时了。“蔡导非要阁老来探班，就来咯。”
醒寒闭着眼睛，确实需要缓一下。并不是被吓到，而是，她竟然以为是张争过来拍她屁股。这也太饥渴了吧！被他知道一定会一副不好意思吧。
“你不会以为张争拍你屁股吧？”小西只是随便一猜。
她轻轻咳了咳。“那个，我忙完就过去找你们。”她还有几件衣服就完事儿。小西刚想帮忙却被她拦住。“路上辛苦赶快回去休息。”
“好吧，那我开好房间，等你哦！”她媚媚的一笑。这个变态！
对于小西的转变，她还是很意外的。
后来方瑞告诉她，是因为阁老给了她一个接触明星的机会。所以是，她转粉了。
很多人都奇怪阁老为什么需要三个助手。因为他看上去又很喜欢清净，他创作剧本真的需要三个助手吗？当然不需要。
高醒寒承认自己也很喜欢这项娱乐。
高醒寒一个下午都坐在阁老的对家，说实话她比较不喜欢坐阁老的下家，阁老的气场她完全吃不到牌，也摸不到好牌。做对家她起码不会输。这个麻将馆开在这里也是很会做生意。外面上台球厅，里面是麻将室，环境不错，还有单间。不像其他地方雾气糟糟浓烟滚滚。像网吧一样。
上次张争和阁老比台球赢了，要是比打麻将大概会输得张争再也不想遇到他。
玩着玩着，方瑞的位置换成兵哥，兵哥后面站着芳泽，又打了两圈小西让给亦恒。
醒寒看了阁老一眼，阁老替我她在暗示什么，其实她只是想从阁老的脸上看看还有打多久，怎么没人换她的位置。今天下午大家休息，张争不用开工，也不能说背着他，只是没告诉他自己要过来找阁老打牌而已。
一回头，发现张争正诚恳的微笑着与她对视。天！他坐在这里多久？
“你要不要打两把？”她确实坐的腰酸背痛。
张争谦虚的推拒。“我不会，不会。”所以，他也看不出高醒寒打我好坏，只是坐在她身后看着她熟悉的手法，就像小时候坐在邻居家叔叔或者阿姨后面看人家打牌一样。他就是很喜欢看，却不喜欢打。
终于有人来换高醒寒了，蔡导想做阁老的对家。一看就是和阁老是老牌搭子了。
醒寒出去，张争跟着出去了。她走到哪儿，张争就跟到哪儿。
像个游魂野鬼，什么都没想，跟着她就有信号；就可以继续低头鼓弄手机似的。
醒寒也懒得问他你跟着我干啥？她去洗衣服熨烫衣服。此行，因为多了她，小毕和小安清闲的比张争还大爷。
不管她做什么，张争总是在一米到两米内的距离，静静看一会儿她，再看一会儿手机。困了就眯一会儿，无聊了就发一会儿呆。睡醒了就会有吃的。他知道无论多忙，高醒寒都会忙里偷闲的料理他。
若是她在写小说，他就做个安静的书童，陪着。觉得这本小说里也有自己的一份心血。
其实他也是最无趣的人，只不过有时这种无趣最无处安放，所以他能找到一个志同道合又不用他花心思打发无聊的人。也是……
傍晚的时候，她在准备晚饭。张争看着她准备晚饭，她那认真享受的模样让人移不开眼睛。
从前他一个人在剧组，每到一天中的这个时候内心总是空落落的，说不上是想家还是想谁。就是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该去哪里，像个刚断奶的孩子睡前没有安抚一样。可是现在只要一想到高醒寒还在住处为自己在做些什么，等着自己收工，心里就没那么空落落的。反而心如止水无欲无求的。
“寒寒，你是为了我而生的吗？”他双手枕在头下，仰头躺在沙发上。“怎么那么合适啊？”哪里都对。
她忙着炒菜，并没有听见张争这近似自言自语的告白。
大概那些错过和猜疑都是因为这样的擦身而过。醒寒看透了许多人并不是没有真心，而是来过。来的快，去的也快。而已。
这个静溢的晚饭时光，她用酱料煎了几条鱼，用丸子粉丝海带熬的汤。还做了豆芽黄瓜的炝拌菜。
“你真的很会照顾人。”他虽然也经常被人照顾，但是照顾是分级别的，被高醒寒照顾绝对是至尊VIP。
醒寒挑掉鱼刺，一整块入味的鱼肉放到他的碗里。“其实不是的。”她只是一个人久了，比较知道一个人的时候，缺什么，需要什么。“这样也不好是不是？”
“是。不好。”他笑着。她从来没见过张争此时的笑容，顾虑又知足。“分开就是个问题了。”
“分开是什么意思呀？”她严肃了一下眉头。转瞬平静无波。就像一锅沸腾的水里，滴进一滴冷水。恢复到平静。
分开就是不在一起。偶尔不在一起。也不是，应该是永远都不在一起。想想都舍不得。他马上摇头。“没有分开，没有分开。”
分开，永远都不在一起。
第二十五章回得去吗
大家都在一处临时搭建的戏台子上走位置，婉华在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堵住醒寒。
这里的天气从来的时候就阴阴郁郁的，高醒寒觉得这个剧组就是每天都生活在乌云笼罩的大棚子里。想必他们这个行当的工作人员面对这样恶劣的环境早就学会了强颜欢笑和苦中作乐。
高醒寒适应的很快，她也学会了。
“你果然很有手段，这些人都被你拿的服服帖帖的。我看最近大家都懒得找你的麻烦了。”婉华点燃一根烟，眼圈吐向醒寒。
“你说的那个我没有。或者是来的久了就发现什么事是重要的什么事是不重要的，又或许大家疲惫的已经懒得做愚蠢的事了。”毕竟生活不易，谁有不傻。毕竟谁也不甘心做谁笔下勾心斗角的角色吧。
不过婉华这个人很仗义，起码对芳泽是真的。
“我并不喜欢张争。可是芳泽喜欢。我就会不顾一切的帮她得到。得不到就毁了他，不顾一切。”她望着那张戏台子的方向。
高醒寒来不及思考冲着戏台子飞奔过去。
原来婉华喜欢的是芳泽，怪不得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一个人，无儿无女。从没有绯闻，男的没有女的也没有，原来心里已经深深的种了一个人。
醒寒跑过去的时候蔡导正让张争在中间他的机位试。因为好像那里的地板松了，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阿争用力踩一踩，怎么回事？”蔡导要确定是那几块发出声音有些松。
张争也觉得要试清楚然后赶紧解决。虽说是临时搭的，也太粗心了吧。
醒寒从戏台后面的台阶上去，他一直以为张争走着走着会掉下去，结果是上面的一口大钟要砸下来。
张争还低头认真的在那边用力踩几下。醒寒听见咯噔一声，绳子禁不住被扯断的声音，大家都听到了可是来不及反应，只有提前有准备的醒寒冲过去撞开张争。
张争听到声音后抬头看着那口钟，却被人撞开，突来的撞击，撞出他的怒火。“谁这么不专业，撞的时候应该提前告诉他的吗？”撞的腰好痛，又是腰。下一刻却听见大钟落地的声音，没错，正好砸到高醒寒的身上。她本想立即缩成一团，被大钟照在里面，可是来不及。背上一阵砸裂的剧痛。耳边一声巨响。就像她站在寺庙里的钟下面时，刚好有人撞了一下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