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收容所(59)
果然，秦芳被救起来了，秦芳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她的哥哥。秦明哭的不成样子，整像是从水里脱生出来的。
秦芳嘴唇动了动，表情木木的“对不起……”
“你要是死了才真的对不起我。”秦明情绪有些崩溃，但后来对着昏迷的秦芳冷静了下来。“小芳，你真的是一个很勇敢的人。”
秦芳低着头一愣，抬头看见秦明一脸认真的表情。
“如果我是你，我可能做不到那么干脆利落的去自杀，没谁想死，都想活着。”
查米米认可的点了点头，那边秦芳听见哥哥的这句话，终是绷不住哭了，眼泪像一串串珠子似的往下掉。
“我活着，只会拖累你。”
“哥乐意！”秦明揉着秦芳的脑袋。“小芳你记住，你的命在哥哥眼里很重要，哥哥希望你能活着。”
查米米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却感觉自己像舞台剧上的幕布一样，看着身在其中，然而隔离一切，这些本来就跟她没什么关系。
兄妹两人又继续归于平淡的生活，秦明给人拉货，公私活都接，然而就在那次接私活出了事故。虽然死因不在他，但最后做牢的是他。
“因为医药费？”
秦芳点点头，查米米沉默不语。两个人都因为各自的原因陷入了静默。最后还是外面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她们，查米米速度很快的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来人是那个劝阻她的医生，医生自然可以借着看病人正大光明的进来，秦芳这间又是单间，他进来后便不再小心，走近查米米身边查看。
医生看着她手臂上那个针眼，彻底放松坐在床边。看来医生给她打了助眠的药物，不过因为灵体不契合，查米米只是想打几个哈欠，没有困到睁不开眼的地步。
医生坐了一会儿，抬手对秦芳拍了张照片，手指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应该是发给什么人了。随即，一个电话打过来，医生看了一眼熟睡的查米米，这才接了电话。
“她没乱说什么吧？”
“没有，她这个身体状况跑不远的，何况她连基本的常识都没有。”
对面哼笑一声，仿佛是在笑她的自不量力，“没有证据，光凭一张嘴她也说不清什么。”
“你继续看着她吧。”
那人说着准备挂断电话，医生急忙出声询问。
“她的病情越来越不好了，你不准备给她进行手术吗？”
“给钱让她吊着命不错了，你还指望我让她活的长久吗？”
医生哽住，没再说话，电话就这样挂断了。医生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话。
“你也别怪我，有钱能使鬼推磨……”
医生似乎是说给秦芳听，又似乎只是为安慰自己，念叨了几句才离开。查米米睁眼望着医生离开的地方，这医生对秦芳不错，衣食住行都安排的很仔细，就算看着她也没给她太大的压力。
“哥哥答应给他顶罪，就是因为他说要给我换心脏。”这事还是后来医生透露的。
查米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在沉重的氛围当中，似乎连心灵鸡都不是那么好脱出口了。想了半天也只是干巴巴的说了一句：“恶有恶报。”
这安慰秦芳听没听进去不知道，查米米转头发现她身影变的很淡，像是睡着了，查米米看看时间，干脆也盖被子躺着睡起觉来。
这一觉睡到晚上十点半，查米米打了哈欠，果然睡的越久越困。房间里的灯都关了，只有走廊亮着昏暗的灯，这时候查米米越发庆幸秦芳住的是单间，从病房偷溜出去的速度很快。
医院偶尔有巡查的人，前台有两个值夜班的小护士。
“这里有什么近路吗？”
查米米这句话是问的秦芳。秦芳摇了摇头，查米米只是顺便问问，到窗口往外望了一会儿，看到花园那边有堵墙比较矮。
……
查米米费力的翻出去，脱手的时候终于还是感到一阵腿软，将要跪在地上的时候被一双手托住了。查米米回头，果然看到死神的一双眼，接着感受到一股从死神身上传来的刺骨的阴气。查米米意外自己不觉得那么冷了，还以为是侥幸，结果转头看到一旁被冻的瑟瑟发抖的秦芳。
死神注意到秦芳，把纸人从袍子里放出来。查米米在他身后盯着他的动作，只见纸人真以像纸片一样飘落在秦芳肩上，过了一会儿，秦芳明显是缓过来了。颤颤巍巍的站立着，有些紧张的看着死神，看样子是想拜上一拜。
查米米忍不住笑了一下，死神转过身来，冷不丁对着她，查米米才收敛脸上的表情，若无其事的问死神：“你怎么来了？”
死神背对着她，看不清表情，查米米刻意走快了一些站在他身侧，但这样看其实也并无区别，谁叫他身上总是带着阴冷之气，看起来总是不好接近的。
“秦芳的魂体太弱，我过来维持住她的魂体不散。”
“哦，行吧。”
查米米无所谓他的回答，照原定的目地的出发。
一辆黑色的豪车在夜色里低调的行驶进大门，穿着西装年龄大约五十左右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查米米望向死神。
“能带我飞进去吗？就跟上回那样。”
“我不来你打算怎么进去？”
查米米道：“顺应万变。”
死神抓着查米米后颈的衣服将她拎着起来，以很快的速度落到院内。查米米走近亮着灯的房间，屋内的李洋正拿着杯红酒小品，查米米看着他的样子眼神变的很冷。
“他的寿命还有多长？”
死神没有回答她，查米米也沉默了，李洋才人到中年，命还长着呢。秦芳似乎也相当意难平，双手止不住的微微颤抖，过了一会儿想到什么又红了眼眶。查米米猜想她是想到哥哥秦明了。
☆、第 65 章（捉虫）
65章
护士推着推车出来，医院的花园布置的不错，绿化和花朵交杂出一种清新自然的香气，这香味极淡，闻上去会让心情都随之平和。
查米米近乎贪婪的呼吸着，医院走廊里的消毒水味闻久了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这里阳光不错，要不要在这里晒晒太阳？”
查米米余光瞟向角落里阴沉的秦芳，顺着护士的话点了点头。阳光暖暖的照在半边脸上，另半边是阴影，呈现出难得的深沉表情。
“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护士表现的有些为难，甚至犹豫的劝慰她道“我知道你很想念你哥哥，可还没到日子，打也打不通的……”
“不是，我是要打给其它人。”
护士有些将信将疑，因为她照顾秦芳这么久，她父母过世后并未见过其他人来探望过，但见查米米一脸认真，护士到底心软答应了。
查米米在手机上输入了那串数字，这还是安平叔叔给她的那些资料上的，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刘洋有没有换过号码。按下拨打电话的按键——电话拨了出去。
“喂？”
在声音传来的那一刻，查米米眼晴惊讶的睁圆了，秦芳对这声音没什么反应，因为这声音不是李洋，但是肯定是可以接触到李洋的人，她在李洋家里听过这个声音。
“喂，我找李洋。”
那人的声音停顿了一瞬间，似乎是在确认些什么，不过手机是护士的，对着一个陌生的号码他也看不出什么，只是警觉的感觉到危险，只听他反问道：“什么李洋？”
“你认识的。”
“你搞错人了吧，我不知道什么李洋。”
听他的语气倒是真的像是什么都不知道，查米米有些不耐烦，搁下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接电话的人愣了两秒，回想着方才的对话。
“叫他来XX市XX医院XX号病房来找我，我哥哥留了些东西……”
这个地址，不就是秦芳所在吗医院病号吗，她说她哥哥给她留了东西，不会是！
那人不敢耽误立马跑去告知李洋。
“他会来吗？”
查米米被神出鬼没的死神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回答道：“会的。”
人都有疑心病，虽然查米米只是扔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诈他，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下午的时候，李洋果然来了，手上还提着一篮水果，做足了探病的样子。
查米米看着他表情嫌恶，自顾自找了张椅子坐下，交叠的双手放在二郎腿膝盖上，摆足了高高在上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