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的概率(22)
许老师说着就搂过温依依的肩膀:“正好我有个事和你说,要不是看见你我估计我真给忘了,高明晨的学习态度最近不太好了,我听其他同学说是他家里出了点问题,父母要闹离婚还是什么的……”
温依依扭头看保安,保安笑着和他招手,她咬了下嘴巴,开始听许老师和她说话的内容。
今天放学的时候再解释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小剧场:
SoundHert:“心理学上有这样一个词,叫“隧道视野”意思是一个人如果身处隧道,能看到的就只是前后非常狭窄的视野。但我希望你所处环境是空旷星空,可以存有许多幻想,不用被旁人的眼光和想法所限制,画出属于自己的轨迹,发射出贯穿万里的光。”
第18章 第十八眼心动
课间,温依依正在改作业,徐艺璇迟疑地敲了门,慢腾腾地走了进来。
办公室没有其他人了,温依依抬眼,有点意外,徐艺璇是班里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女孩,基本没有主动找过她。
她柔声问:“艺璇,什么事吗?”
徐艺璇瞧着很紧张,右脚踩着左脚,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也没连成一句话。
温依依也没催她,就静静坐在旁边,等着她说:“没事的,你慢慢说,老师也不忙。”
徐艺璇呼吸急促,咽了下口水,垂下头,话竟是带了哭腔:“依依老师,我不知道怎么说。”
温依依顺着她的背:“没事,那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好不好?”
徐艺璇点头,很艰难地慢慢说:“就是有一次,下课的时候,我感觉屁股被一个很硬很烫的东西顶着。”
温依依愣了一会神,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后,倒吸了口凉气。
徐艺璇吞吞吐吐:“然后,后面一群男生都在跟着笑。”
温依依皱眉,努力压住那股直喷上心头的怒气,说话却不由自主地发抖:“艺璇,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徐艺璇快要哭出来了:“昨天晚上。”
温依依认真地问:“那你告诉家长了吗?”
徐艺璇摇头,眼眶红红的:“没有,我,我不敢,我怕我妈妈骂我。”
温依依心里哽着难受,安慰:“这不是你的错,如果你的妈妈知道了,肯定不会骂你的,知道吗?那今天怎么想到来告诉老师了?”
徐艺璇鼻尖红红的,眼眸却满是坚定:“因为我看见他们也这样对王媛媛,我就觉得一定要来告诉老师,这样是错的,不能再继续下去了。王媛媛不敢来,所以我就一个人来了。”
她又怯生生地问:“依依老师,他们这样做是不是很不对?”
温依依语气坚定:“不仅是不对,他们是犯了一个大错误。”
徐艺璇松了口气,下一刻又无比紧张:“那如果别人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对我还有王媛媛……”
温依依摸了摸她的头:“没有的,他们只是侵犯了你的身体权,就跟,嗯,比如你不想让我摸你头,我却硬是要摸你的头一样,不要想那么多。后面交给老师好不好?可以告诉我有哪些男生吗?”
徐艺璇犹豫了一会,还是报了几个名字。
温依依思索了一下,建议:“嗯好。但这件事情,老师的建议还是保密。”
徐艺璇的心“咯噔”一下:“为什么啊老师,你刚刚不是说这不是什么大事吗?”
温依依眼眶有点酸,抿了下唇,斟酌着说:“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同的人,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我怕有的人会觉得这是件很糟糕的事情,然后利用这个来伤害你,我们就放在心底好不好?但是下次遇到了一定要当场就表明你自己厌恶的情绪,然后来告诉老师好不好?”
徐艺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下午上完课,温依依找了个理由:“孟瀚文,你这次默写默的不好,跟来我一趟办公室。”
孟瀚文不疑有他,跟了上去。
办公室还有其他老师,温依依聊了些别的,问了问最近学习情况。
预备铃声响,孟瀚文:“依依老师,还有别的事吗?等会要上课了。”
温依依却不急:“我和历史老师说过了,你在我办公室待一会再回教室。”
等办公室老师都去上课了,温依依叹了口气:“最近你有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
孟瀚文被问的云里雾里的:“什么事啊?我没有啊。”
温依依暗示:“有老师和我反映了件事。”
孟瀚文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对我们班上女生——”温依依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不知道怎么说,又重复了一遍,“有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
孟瀚文一下想到今天上午对王媛媛的行径,本能地否认:“没有。”
温依依叹了口气,决定撒个善意的谎言诈出来:“我去看了监控。”
孟瀚文果然立刻就变得紧张,但还是强撑着说:“我没做什么啊。”
温依依眉头紧锁,提了声音:“真的吗?”
到底还是孩子,心理素质不够强大,孟瀚文泄了气,承认了。
温依依:“之前有对其他女生这样吗?”
孟瀚文很快回答:“没有。”
温依依真的生气了,怒气在眉目间一眼可辨:“孟瀚文,你觉得我会随便问你吗?”
孟瀚文心虚低下头,小声说了句:“有。”
温依依控制了下情绪:“放学后喊你家长来吧。”
孟瀚文低声哦了下。
孟瀚文回教室后,温依依在教室窗户外面看,他和几个男生传纸条,男生们看到之后咯咯笑,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温依依叹了口气,第一次开始质疑自己。
放学后,孟瀚文妈妈知道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否认:“不可能,我们家瀚文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他从小就体贴懂事,怎么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温依依耐心道:“瀚文妈妈,瀚文自己承认了的。”
孟瀚文妈妈不配合,咬死不承认:“瀚文从小到大都是乖小孩,老实的不能再老实的了,这街坊邻居都知道,你们是什么学校,把我们家小孩教成这样,我还要学校和你们老师讨个说法呢。”
温依依沉住气,说:“瀚文妈妈,我和您说这件事,就是想对孩子负责的,出了问题,我们就要和您说,对孩子进行教育,以后不再犯相同的事情。”
“你说的好听呢,还不就是怪我们家长没教育好,小孩在家里才待多久啊,在家里就吃饭写作业睡觉,那大部分时间不都在学校啊,那出了问题就是你们的责任,而且我们瀚文这么听话,肯定都是都是听旁边那些坏小孩说的,你作为老师不应该去找那些小孩吗,找我们瀚文干什么!”
孟瀚文附和:“对啊,都是田运杰他们和我说的。”
温依依觉得荒唐,低头看一脸毫无愧意的孟瀚文,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眼。
太,
太荒谬了。
这时,来接孩子放学的徐艺璇妈妈大步冲到办公室,甩了孟瀚文妈妈一个响亮的耳光,喊着要男方家长给个说法。
“你谁啊你有病吧!什么素质啊!”
“打的就是你!要不是看小孩小,我也给他一巴掌!”
……
两个家长在办公室对骂的声音极大,又在放学时间,来往的同学都好奇地探头看。
温依依制止:“艺璇妈妈,瀚文妈妈,你们先停一下,门口有很多学生在听。”
但两个家长吵得正在兴头上,根本就没理会温依依。
好说歹说把两个家长哄走了,温依依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盯着办公室门外黑夜里接触不良的路灯,看那一团亮光忽闪忽闪,直到眼睛看得难受了,闭眼都是灯光的重影后,拿起椅背的外套,走出校园。
冬日,夜幕来的格外早,白日吵闹的校园寂静无声,温依依自觉每一个步子都是虚浮的,走到门口的公交车站,坐在冰冷的铁凳上,隔着衣料都能清晰感知到冰冷一寸寸地席卷全身。
她眼前反复是几个男生传纸条不知悔过,嬉皮笑脸的样子,在今天之前,她都以为他们只是上课爱说话,比较调皮但是学习挺认真的学生。
我的工作,真的有意义吗?
口袋里手机的闹钟在响,温依依听着嘈杂的响声,脑子里一片混乱。
一个老奶奶走过来,问:“小姑娘,你的手机响啦,坐几号车啊?现在只有74路啦,其他的都停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