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踢月亮+番外(49)

何秋萍早年和顾庆阳结婚,生下长女顾何,次年抛夫弃女至韶城金太阳歌舞厅做陪酒女,期间伺候招待客人无数,并长期充当多名当地富豪的地下情妇,已知的名单有……

四年前何秋萍介入了我的家庭,导致我家庭破裂,被丈夫抛弃,与儿子失散。

何秋萍之女顾何,继承了其母亲风骚的样貌和卑劣的品性,在校内招蜂引蝶,勾引男生,欺辱并霸凌我的儿子,导致我的儿子孟季凡被迫从韶高转学并产生厌学情绪最终退学。

何秋萍母女,品行败坏,私德有亏,试问这样的母亲,韶高还怎么敢接受她的脏钱捐赠;试问这样的女儿,韶高还怎么敢留其在校园里祸害同学?

请韶高的广大同学和家长评评理!

一个声泪俱下的母亲:季青”

韶高正校门,沈澈读完了那封举报信。盛敏瑜刚才告诉他,现在这封举报信早已如牛皮癣一般贴满了韶高各个角落。

他终于想起来了,那天他们去太子酒店吃饭,顾何匆匆跑去的那场百日宴,迎宾牌上写的母亲姓名就是何秋萍,怪不得顾何那天那么反常,原来那场百日宴的主角,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

整个韶高广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广播里传出年级主任气急败坏的声音:“高二十五班的沈澈同学,请听到广播后立刻到主席台报到,参加你的颁奖典礼。“

“阿澈,找了一圈,没找到。”邢大川和许山海喘着粗气从远处跑来,盛敏瑜和莫悦婷也从杂物间拿着水桶和小刀赶来。

“我们先把这些东西清干净,”盛敏瑜建议,“阿澈你去找顾何,至于欢送会,天塌下来我们顶着 。”

沈澈没有应答,丢了盛敏瑜手上的刀和水桶:“小九,你和莫悦婷去外面文具店买墨水,越多越好,用刀清太慢了,直接用墨水泼。”

“大川你再去高二教学楼找,山海去图书馆楼,记住,女厕所也要找个女生帮忙看一下。”沈澈接着吩咐,此刻他看起来异常地冷静,富有条理又分得清主次。

大喇叭又传来校长的声音,是学校给他下的最后通牒,可这些落在沈澈耳朵里就像是轻飘飘的废话,他的表情看起来和平时无异,只有略带不稳的步伐暴露了他——

但找到顾何之前,他不允许自己崩溃。

☆、Chapter 38

Chapter 38

预期中的欢送会和剪彩典礼都被这样一封举报信打乱,主席台此刻一个人也没有了,只有张灯结彩的彩旗和横幅提醒着人们这里曾经有一场胎死腹中的喜事。热气球仍旧招摇地漂浮在上空,下面是红底黄字的条幅,一条写着热烈祝贺我校高二十五班沈澈同学入选国家物理代表队,另一条写着热烈欢迎孟何秋萍女士莅临我校。

他们不知道找了多久,等到夜幕降临,三个男生把学校翻了个底朝天也还是没找到顾何的影子。

时间已经有点晚了,盛敏瑜建议说要不要再找一遍,然后拎起水桶就想还回到杂物间去。

沈澈帮她拎起水桶和铲刀,向杂物间走去。“报警吧。”他说。

韶高校门旁的杂物间他高一做全校值周的时候去过几次,之后就再也没来过。此时他拎着水桶,打开了杂物间的灯。

一进门就是一股扑面而来的灰尘味,沈澈咳嗽了几声,走到杂物间里面,把水桶放回陈列架的高处,落下一串脚印。杂物间里,扫把拖把随意放了一地,抹布干的湿的混乱地堆在架子上,沈澈走到门口,正准备关灯,不经意地一瞥,便看见了倒扣在角落的垃圾桶。

垃圾桶刺眼的红色触动了沈澈的回忆,让他想起了高一时某个周一落着大雨的早晨,他就是滑稽又忐忑地用垃圾桶和她一起躲雨的。他不经意看到那串并不属于他的小巧脚印,从角落蔓延到门口。那一瞬间,他的心似乎落了地,却又转瞬间揪得更狠。

他的步子迈得极轻,在垃圾桶旁蹲下来,柔和地想掀起垃圾桶,却被里面的手摁住了。

沈澈听见自己声音都在发颤:“BB①啊,是我。”

那双手却并没有收力,只是死死捱住桶壁。沈澈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出门跟门外的盛敏瑜交待了什么,然后又回到杂物间来。

他伸手关了杂物间的灯,循着月光来到她跟前。“阿何,这里只有我了。”说罢,他又尝试着去挪垃圾桶,这一次,女孩没有拒绝。

月光打在女孩的侧半边脸上,映出她绝美的轮廓。顾何的表情有些呆,她脸上没有泪痕,她甚至都没哭过,但她就只是坐着,一动不动看自己的脚背,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她盯着自己小白鞋那样。

她没有生命力了。

沈澈试探地性地摸她头发,顾何没有躲,只红了一双眼睛喃喃地问他:“阿澈,我是不是真的很脏啊?”

沈澈拼命摇头:“顾何,你看着我!”

她还是那么听话,只要是他说的,就会照做。

沈澈眼光如炬,语速极慢:“你很好,你比世界上所有女孩都好,不准这么说自己!”

做惯了他一个人的好学生,顾何这次却没信他说的话。她盯着沈澈,像是要把他定在眼睛里似的。末了,突然笑了,脑袋只转到窗户外面:“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说我风骚勾引你也好,说我陷害孟季凡也罢,甚至说我是妓.女的女儿我也无所谓,可是为什么…… ”

后半句话顾何怎么也不肯说,她的脸红成一片,是极力忍耐着什么的结果。她屈膝把手环在胸前,把头埋在自己臂弯里——这是一种人类自保的本能姿势,因为在母亲的子宫里,婴儿就是以这样的姿势生活了十个月。

“沈澈,很久之前你问我,为什么放过孟季凡了?”顾何自问自答,“因为孟季凡的继母是何秋萍,她也曾是我的妈妈。”

“好,我知道了。”沈澈哄她,不想她再回忆。

顾何却不依:“我揭发孟季凡那天,她跪下来求我,求我放过她儿子,多可笑啊,给了我生命的妈妈,以阿姨自称着,叫我放过她的继子,一个打我骂我擒住我的头往栏杆死磕的恶魔。”

“我不是心软的人,也不想违背和你的约定,但她跟我说,说让我摸摸她肚子里的妹妹。我摸了,然后那孩子就踢了我一脚。本来我只把这个孩子当陌生人,可那孩子踢我的那瞬间我就妥协了。孟家重男轻女,如果放过孟季凡能让我妹妹少受些委屈,我觉得这样也是好的……”

“可我没有想到,”说到痛处,顾何呜咽了起来,“她连性别都骗我!”

“你乖,我们先起来好不好?”沈澈想把她抱起来,女孩却固执地坐在地上的灰尘里,怎么也不肯动。

“他们给他办极尽奢华百的日宴,给学校捐钱为他铺路,这些我一点都不羡慕,因为我和那个女人没有一点关系了,可为什么他们孟家人撕逼要攀扯上其他人呢?为什么要……伤害我爸爸?”说到最后,顾何几乎是在喊了。

她是从无数的细节中发现父亲对母亲那深埋在心的情意的。有时候是忆起往事时的甜蜜,有时候是提起母亲名字时的微笑向往,就连自己家的牛肉面店店名,也要取名‘爱何’。夫妻父母之间的恩缘,往往总是这么让人唏嘘哀叹。在顾何心中,何秋萍早就不再是她的母亲了,但她知道对于父亲来说,何秋萍仍然是他年轻又美丽的女神妻子。

她就是在这种痛苦的不适感中忍受孟季凡一次又一次霸凌的。曾经,她也被父亲教得对母亲充满眷恋和思慕,父亲告诉她,何秋萍是个好妈妈,父亲告诉她,何秋萍很爱她。可后来的一切,都证明这不过是父亲一个人的臆想,这个“很爱她”的妈妈在重逢后又再一次地忽略她、遗弃她,把她当成一块肮脏潮湿生满霉菌的抹布。

所以,孟季凡很清楚她的这个命门,只要不告诉顾父何秋萍的存在,只要不让顾父知道何秋萍有多不堪,只要让顾父依旧保持对何秋萍的美好印象和幻想,如果没有沈澈那档子事,他或许就能一直霸凌顾何到永远。

“因为我知道那有多痛,”顾何痛苦地扶着脑袋,“自己的妈妈不爱自己有多痛。所以我不想我爸爸跟我一样,我不想让他发现,他爱慕的妻子其实一直都腌臜不堪。可是阿澈,他们连我这么卑微的愿望也要打碎,他们为什么,要当众羞辱我和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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