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大川照着沈澈胸口就是一拳,接着喃喃自语道还好准备两束花了,我以为她只有一个节目呢。
沈澈说了句“好啦”就拖着邢大川下楼,会场内已经响起英文合唱声。
“我们家小九真是美死了。”
“天啊小九也唱得也太好听了吧”
……
邢大川的声音此起彼伏,沈澈只觉得脑仁疼,催他赶紧上去送花。
邢大川兴高采烈地去了,没多久垂头丧气地回了。
“他们老师说这个节目不让送花。”邢大川说。
沈澈安慰还有一个节目呢别事儿,随后就找了个空凳子坐在班级队伍里面,开始和同学聊起最近的NBA球赛。
台上的节目不知道演了多少个的时候,沈澈收到了邢大川的一大条QQ消息,他耐心回了,然后抬起眼睛寻找台上的盛敏瑜。
盛敏瑜化了妆,活像个丰腴的年画娃娃,就站在舞台的正中间,是全场最为瞩目的焦点,而沈澈却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坐在角落的女孩。
表演还没正式开始,老师正一一检查乐器的音准,那女生也化了妆,明明是艳绝的五官,却举手投足都露出一股清丽。她双眼放空,抱着琵琶,头靠在上面,缺乏睡眠的样子,乐团老师碰碰她,她就乖巧地送上琵琶,再赶快抱在怀里,仿佛这琵琶是她的宝贝一般。
盛敏瑜的歌声甜美地响起,沈澈眯起了眼睛欣赏,看她在角落轻巧地弹挑抡指。
原来她还会弹琵琶——她从来没告诉他她还会弹琵琶……
*
而这边的舞台上,一曲终了,顾何弹完最后一个音,终于松了口气,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顾何看着盛敏瑜白色连衣裙的背影,也对着那背景鼓掌。
她跟随大部队起身,表演上个节目《春江花月夜》的时候,弹古筝的女生一个人搬不动古筝,她帮搭了把手,于是这回也不例外。正当她准备收拾凳子时,许山海拿着花上了台,出现在她面前。
“代表全班送你的。”许山海抬了抬眼镜,一脸书生稚气,带着公事公办的木讷表情。
许山海不说顾何都忘了,刘永辉是提过她选上民乐团就给她送花这件事。
“谢谢大家,破费了。”顾何放下凳子正准备接,突然就听见一声咳嗽——是沈澈,他也拿了一束花站在旁边。
是雏菊,白色的,一朵一朵的,小巧又可爱。
许山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即使澈神的/名号响彻全校,他也只是记得这个名字,并对不上脸。他看向顾何,自然而然地问了句:“这谁啊,你男朋友?”
“不是的不是的!”顾何听到这句话差点跳起来,生怕惹沈澈不高兴,她飞速解释道,“他是我以前理科班的同学,你别误会,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沈澈听完冷哼了一声,把那雏菊塞到顾何手里,转身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乐器已经都搬得差不多了,下面老师已经在催顾何下台,女孩抱着琵琶,思量再三,还是接过了许山海的花。
表演结束,顾何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捧着沈澈送的花就出来找他。
这次顾何只花了五分钟就找到了沈澈。
男生正站在体育馆二楼那个露天过道上,身子靠在栏杆上,猫着腰不知道在看什么。
顾何小心翼翼地靠近他,一边走一边说道:“那个男生叫许山海,那花是全班同学买给我的,不是他一个人送我的。”
“没必要跟我解释的。”少年并不看她,只是直起了腰,手仍插在裤袋里,远眺着足球场,“反正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
顾何才知道是这句话伤了他,大着胆子又走近了几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送的花,我很喜欢,谢谢你。”
“那花本来是要送给盛敏瑜的。”沈澈掐头去尾说,这话本没有错,那花本来就是邢大川准备送盛敏瑜的,只不过从他嘴里这样说出来,倒完全成了另一种意思。
顾何也是那样理解的,几乎鬼使神差地就说了句:“我不可能吃小九醋的。”
“顾何,你说这话就有意思了。”有了第一次,再做起来就无比顺手习惯,沈澈这时才扭头,向左跨了一步就把顾何搂在怀里,顾何几乎是立刻就恼了,没了上次的被动,捶着他的胸就往外挣。
“沈澈,你流氓!”她小声喊。
“我不否认。”听她终于叫了他名字,沈澈的心情几乎是瞬间就好了起来。他另一手也揽上她腰际,将她牢牢锁住,她身上甜甜的,混着脂粉味儿和花香沁入他的鼻腔,让他再一次有了吻她的冲动。
“你敢!”顾何这次是真急了,不仅敢看他,都敢吼他了。
他心情更好了,沈澈不说话,但顾何知道那眼神仿佛就像在说你看我敢不敢。
“双什么标呢顾何?”沈澈这时才悠悠开口,眼神勾了抹深意,打量着她脸上每一寸微表情,“你要是真讨厌我的话,大耳刮子早就打到我脸上来了。还会让我碰你?”
“我没有!你胡说!”她穿的是民乐团的礼服,中式风格的裙子,胸部以上是透明的欧根纱,此刻跟沈澈距离这么近,她颇有些尴尬,只好用花试图挡住。
脸也快要埋进花里了。
于是沈澈的声线变得更为轻浮,眼角眉梢都染上风流,连嗓音也带着调笑。
“我胡说?我胡没胡说,试试不就知道了?”
这次他没有用强,只是虚虚环住她,甚至没有扶正她的脸。而是将唇息直直扑在了女孩小巧的耳朵上。
齿啮住她耳垂。
于是顾何连他吞咽的声音都听得分明,甚至都能想象得到他喉结的滚动。
温热又从耳根滑至耳廓,他在用什么撩她耳旁的碎发。
自然不是用手。
软的、热的、灵巧的……舌头。
痒。
顾何轻轻推了沈澈一下,这次他很配合,除了没松手劲之外,弱不禁风似的,向后退了一大步。
女孩正了身子,右手扶住她那只耳朵,杏子眼染了层薄怒。
下一秒,画面里的少年突然隐去。
因为她被迫闭上了眼睛——他又在吻她的眸子了。
沈澈只是搂住了她的腰,没有限制她两只手的自由。于是她一推他,他就向后退几步。没过一会儿,男生就退到了栏杆处,他的腰际紧贴着扶手,一只手扶着栏杆,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空。
“再捶我我要掉下去了。”他说,语气轻佻。
顾何小拳停在他胸前,甚至不敢乱动了。
再下来是嘴。
他捏住她后颈,调整好角度,然后长驱直入。她手上拿着他送的花,而他手上拿着她,于是——
她就变成他的花。
这花是娇的软的,但也带着刺,不过他不在乎,只一味地攫取品尝。他唇舌像灵蛇一般灵巧,与她交缠。她第一次这么听话,温柔地任他支配、听他差遣。他不是第一次吻她了,但这却是她第一次回应他,轻巧地、压抑地。
恍然间,沈澈甚至有一种错觉,就仿佛她也在享受这场他投机取巧促成的亲吻似的。
不仅是花,还有什么,也在盛放。
沈澈离开她的唇,餍足地欣赏自己留在她身上的痕迹。他目睹了那抹羞涩的红晕是如何从顾何的耳根一路盛开到脖颈的。视线一路向下,他是这时才发现她今天的衣服是漏肩的。最开始是脖颈,后来翘然挺立的锁骨也染上一抹嫣红,再往下,是女孩如凝脂般……
下一秒他就从栏杆上弹了起来,果断放开她,利落地脱下自己校服,帮她穿起来,将拉链哗啦拉到顶。
男生的校服很大,女孩从中只露了两个扑闪扑闪的眼睛看他。
“这裙子,以后不准再穿了。”他留下了这句恶狠狠的话,飞快地离开了现场。
*
科技人文艺术节结束后的第三天,沈澈、盛敏瑜、邢大川的三人QQ群内:
【盛家小九:阿澈你知道‘山海一顾’吗?】
【澈.:唔知(不知)。】
【盛家小九:就是四班最近嗑得飞起的CP啊,许山海和顾何,年级第一和第二,男强女强,相爱相杀……】
【养生哥:许山海,就是那天艺术节给顾何送花那个?】
【盛家小九:对啊对啊,戴眼镜那个……】
【养生哥:哦我想起来了,那天四班的都在起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