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侧听谢笑笑说话的杨曦安静了一会,告诉了对方一件事:“叶正和不是没来过一高。”
正在想着该怎么帮忙的谢笑笑一听到杨曦这么说,便吃惊的看向对方:“你说什么?”
将自己刚刚说的话语重复了一遍,杨曦接着说:“他其实每个上学日都来。我记得我都看到过好几次,大概是在放学的时候,他站在门口好远的地方一直盯着校门看。”
因为杨曦的话,脑海中立马浮现出某个场景的谢笑笑突然觉得浑身一寒,不由的喃喃:“不是吧?”
可仔细一想,谢笑笑又想不起来自己有在放学的时候看到过叶正和,毕竟自从她和陆雫恩成为同桌后,放学基本都是一起走的。关于这一点,杨曦给出的答案是因为谢笑笑没有注意:“你以后放学的时候注意一点就能看到了。”
听到杨曦这么说,谢笑笑就默默记下,准备明天就开始注意。而后,想到什么的她好奇的询问杨曦:“为什么你会注意到这一点?”
被询问的杨曦沉默了几秒,说:“其实叶正和非常明显。”
杨曦的理由在谢笑笑看来的确非常充分,因为不是所有的男生都和叶正和一般长得好似小山一般的壮实,加上对方又高,放在人群中简直就是鹤立鸡群。至于为什么她自己注意不到,谢笑笑将原因归咎于自己光注意其他方面,可能就忽略了这点。
发现谢笑笑相信了,杨曦也就默默松了一口气,原因是他说谎了。杨曦其实根本注意不到这种事情,这种事情其实是杨曦在叶正和的梦里瞅见的。
一开始,杨曦在了解到谢笑笑要去学合气道的时候就打算找机会近距离接触上课地方的老师,以便探究对方是否合格。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谢笑笑选择的地方居然是朋友的朋友家开的道场。
对于谢笑笑的新同桌陆雫恩,杨曦了解的非常少。因为在那些未来的记忆里,杨曦几乎没听过陆雫恩的名字。可就他观察来看,明明陆雫恩和谢笑笑的关系应该来说比其他人要好很多,虽然可能比莫娇娇差一点,但可以算的上是好友。
那么,杨曦不禁有些疑惑,为什么这样一个人在谢笑笑口中却从未被提起?
后来,杨曦把这个困惑不解的问题用匿名的方式询问了江思凡。对此,江思凡只告诉杨曦女生之间的友情最好别用常理来看:“……我见过好几次前几天还好的如胶似漆,最后却形同陌路的友情。”
不明白江思凡是什么意思,杨曦疑惑的发问:“为什么会这样?”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江思凡沉思片刻,说道:“怎么说呢……女生的心思本来就比较敏感,有些事情,在男生看来不过芝麻绿豆的小事,在她们眼中都是无法容忍的错处,而且很容易就导致老死不相往来的结局。”
听到老死不相往来这个词,杨曦总觉得江思凡说得有些夸张。在杨曦看来,若不是什么顶天的大错,一般不会导致这样的结局。
对于杨曦的想法,深有感触的江思凡表示对方太年轻了,他问他:“人一辈子有多少次机会可以犯滔天大错?可你想过没有,人一辈子会有多少人老死不相往来?”这完全就是不成比例的事情,而既然不成比例,那么犯大错和老死不相往来大致上根本不存在必要联系。
发现杨曦回答不出他的问题,江思凡随即双手抱臂,感叹道:“大错难犯,愤恨易生。”有时候,不过是你喜欢我却讨厌,激烈一点两人大吵一架顿时一拍两散,平淡一点便是两人表面敷衍最终渐行渐远。毕竟人生本就短短数年,谁会委屈自己适应不喜欢的东西?
听着江思凡的感叹,杨曦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想不出是哪里存在问题,所以他只能抓住最不懂的地方问:“为什么你会说到愤恨这个词?”
对于杨曦的问题,江思凡解释道:“因为老死不相往来通常是带着恨意的,虽然有时候人们并不同意这点,尤其是那种逐渐失去的关系,一般人都会觉得那不过是因为外力元素而造成的不可抗力的分别,可实际上,那叫自欺欺人,有些分别,一开始就注定了。”
说完后的江思凡发现杨曦仍旧不懂,他想了一会觉得自己可能说的太分散了,只得转换一种方式解释:“你知道,为什么人会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这个问题,杨曦自然知道答案。发现杨曦明白这个,江思凡就很好说了:“有时候,人和人的相聚不过是一时之间的人以群分,在这个时间段里,我们觉得彼此很合拍,所以会在一起玩。可等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可能就不再群分这个范围里了,而后大家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江思凡说的这个解释,杨曦听得懂,可他不懂的是,这和对方之前说的那些有什么关系。被询问的江思凡抓了抓头发,沉思片刻,反问:“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有的人曾经是好友后来却成为仿佛从不相识的陌生人吗?”
对此,杨曦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看着点头的杨曦,江思凡打开水瓶喝了一大口水,方才开始解释:“原因就是,当她们相遇的时候,一开始还是好的。可后来,她们之间产生了愤恨,那可能只是携带轻微愤恨的讨厌,或是中度愤恨的厌恶,再或是深度愤恨的仇视,反正,因为某些事情出现了不合拍的间隙,两人随后就一拍两散了。”
说话的江思凡希望自己的回答不那么难懂,不过,可惜的是,杨曦听得糊里糊涂的。对此,江思凡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停顿了好久,想到什么的说道:“其实男生和男生之间也是这样,有时候一开始两人相处的还不错,可当他们遇到了某件有分歧的事情后,或多或少都会产生对彼此的讨厌。”
“这种讨厌一开始非常轻微,一点都不会影响彼此的友情,可讨厌的事情逐渐变多,愤恨的程度逐渐加深,友情就逐渐走向破灭。”说完,江思凡又举了一个例子:“比如,恋人之间也是这样,相爱的时候,所有的讨厌都被埋在深土里,外面能看到的都是两人合拍的音乐节奏。可埋在土里的东西总会发芽,一旦长成滔天大树,那么,所有合拍的节奏都会被大树沙沙作响的声响打乱,从此,没有了应有的节奏。”
安静听完的杨曦虽然对于江思凡的话语半懂半不懂,可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我们都是理科生,为什么你说话要用这么多比喻?”
☆、奇怪(4)
被戳穿某件事的江思凡顿时语塞,过了好几秒才说:“你不觉得这样说话特别……高级?”
一点都不觉得高级的杨曦直白表示:“我不喜欢这种会让人云里雾里以彰显自己很有内涵的说话方式,这会让我觉得对方很装。”
好不容易想在杨曦面前故作深沉的江思凡:“……可能是我用词不对,你有没有觉得这样说话特别文艺?”
将对方的话语在心里想了好几遍,理清思路的杨曦坦白直言:“其实,你只要告诉我,她们之间可能存在了某种问题就可以了。”而不是围绕重点说了一堆其实很重复的话语,还一不小心就把人绕进去出不来了。
因为杨曦的话,好不容易做出文艺范的江思凡顿时没了一开始的成就感,他郁闷的告诉杨曦:“你这样说话好欠打。”
面对这样的说法,杨曦在心里默默接道——其实你刚才更欠打。
有些话在心里说说也就过去了,杨曦自然不会提,他耸耸肩,说了一句轻描淡写的抱歉。收到道歉的江思凡更加不舒服,他告诉杨曦他现在心情特别不好,需要补偿。
听到江思凡这么说,杨曦略微思考一二,鉴于对方一开始回答了他的疑问,试探性的询问:“什么补偿?”
关于这一点,江思凡上扬嘴角,冲杨曦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对方手中正在整理的笔记……
在那之后,拥有入梦和造梦能力的杨曦便亲自去陆雫恩的梦里瞧了瞧。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杨曦就离开对方的梦境去了叶正和的梦里。
在叶正和梦里,杨曦看到了很多事情,不过大部分都和陆雫恩有关。在梦里大部分的时间,叶正和都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陆雫恩发呆,极少的时间,他活在自己的童年,那个和陆雫恩仍旧青梅竹马非常要好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