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也太难了吧?(68)

当然,乔先生还是高高兴兴来,平平安安走了。

电梯门一关,秦思缘总结陈词:“我说呢,这么一尊大佛都不用三催四请,一请就请动了。闹了半天是打于氏的主意呢。”

“让他做梦去。”付荷嘀嘀咕咕了一句。

“你不打算替他搭搭桥?”

“他有句话是千真万确,利益面前,他一视同仁。只要我们瑞元能在技术支持上胜宏利一筹,他的合作伙伴一定是我们。去他的老坑玻璃种。”

秦思缘点点头,就要回去。

付荷追上去:“怪了,你竟然也不劝劝我?”

“劝什么?”

付荷头头是道:“踩着于氏,拉拢乔先生,对我们有百利无一害。就像你让我从史棣文下手一样,这二者没有本质区别。”

“没有本质区别?史棣文和那于家公子对你来说,你确定没有本质区别?好!那你就去从于家公子下手好了,我先当当当给你磕仨响头”

秦思缘的人情味,一时间令付荷措手不及,不得不打了个岔:“人家于家不叫公子,叫少爷!”

月底。

于老先生和于夫人的结婚三十三周年纪念日如期而至,令付荷时隔三年,又一次踏入了于家的宝地。

于敖邀请付荷时,料到付荷会推脱,所以面面俱到说于家的聚会一向不拘束,更何况这一次,于泽邀请了郑香宜,她就算帮郑香宜壮壮胆也该走这一趟。

结果,付荷没推脱。

除了上述两个理由以外,既然瑞元外汇惦记乔先生,付荷就不能不惦记万界珠宝的老坑玻璃种。多条路总没有错。

付荷打开衣柜,史棣文送她的那一条银色裙子,被她挂在排头的位置。

门铃一响,是于敖差了人来,送来一条桃粉色的裙子。

付荷一手拎一件,问厚福:“这个,还是这个?”

没一点悬念,厚福选了银色。

付荷对厚福翻白眼:“拜托,这件是破的好不好?”

“可这件,”厚福对着桃粉色的一脸难色,“像莎莎的诶!”

莎莎是厚福的朋友,虽然比厚福年长,那也还……不满五岁。

☆、白痴

付荷提前半小时到了于家,宾客们到了七七八八。

于家和三年前并无二致,两扇金色把手的大门坦荡荡地大敞着,宾客们自由自在。

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是于敖:“付小姐,请。”

付荷下了车。

于敖不吝啬对付荷的赞美:“三年前你在我眼里是个小女孩儿,今天也一样。”

付荷搓了搓手臂:“我知道这是你的真心话,但我这鸡皮疙瘩是生理反应。”

总之,这是于敖选择桃红色的原因——“小女孩儿”就该穿桃红色。

付荷羡慕:“还是你们男人的黑色西装最万能。”

于夫人是今天的主角。三年的时光,在她的脸上也多多少少留下了痕迹。她摈弃了当年时髦的发型,烫了个中规中矩的内扣。这会儿,站在她面前和她谈笑风生的一对璧人,是于泽和郑香宜。

于敖带付荷上前,付荷没异议。

早晚要介绍,当着郑香宜和于泽的面人多反倒好。

这时,于夫人叫住一位帮佣:“小林,千万记得给这位郑小姐准备低脂、低热量的餐食,特殊客人,我们要特殊对待。”

这话说得貌似周到。

只是于夫人的音量大了些,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顿时,郑香宜涨红了脸。

付荷不禁站定了脚步,拖住于敖。

鉴于她“误判”了于夫人,还是不要贸贸然上前。

就在这个空当,仿佛有什么大人物登场,众宾客将目光齐刷刷投向了大门。付荷“随波逐流”地回过头。

是乔先生来了。

他身着浅灰色西装,仍是一副儒雅的派头。

至于他身后的……史棣文,一套乍眼的宝蓝色西装傍身,那光芒万丈险险要盖过全场的女宾了。

付荷暗自摇摇头。

她才称赞了男人万能的黑色西装,史棣文便给她当头一棒——万能的不是黑色西装,是他史棣文才对。即便换了姹紫嫣红,他也能穿个理直气壮。

于敖意外于乔先生和史棣文的到来。

在他拿到的宾客名单中,没有这二位。

付荷低声问于敖:“那位乔先生,你可有打过交道?”

不等于敖回答,一个白色身影从后方越过付荷和于敖,迎上前去:“乔先生,欢迎!”

于敖自言自语:“三哥。”

于家三少爷名叫于烨,比于敖和于泽要矮上小半头,身形微微胖硕,除了同样继承了于夫人白皙的皮肤以外,五官平平,不似二哥和四弟出挑。

于烨同乔先生握手,不像是熟识:“我们老爷子在楼上接个电话,这就下来。”

反观史棣文和他勾肩搭背,好一对“狐朋狗友”。

付荷和于敖远观。

一旁,于泽对于夫人抗议:“妈,我们有言在先的,旧事不提。”

于夫人举手投足间仍是个慈母:“对对对,失敬了郑小姐。我们二少爷真的是和我念了一百遍,说不光彩的旧事,不提也罢。”

那“不光彩”三个字,字正腔圆。

郑香宜活活被钉在了地上。

见状,付荷走上前,挤入于泽和郑香宜之间:“于夫人,先恭喜您和于老先生三十三年举案齐眉。我是郑香宜的表姐,第一次受邀,我们等不及四处转转,参观一下,失陪。”

不幸,付荷才扳着郑香宜调了头,于夫人便识破了付荷的真面目:“付小姐是吧?付小姐不仅是郑小姐的表姐,还是我们四少爷的女朋友吧?”

女朋友。

多了不敢说,至少以付荷为圆心,五米为半径画上一个圆,在这范围之内的活物儿无一不因为于夫人这句话,将付荷好好打量一番。

一时间,针落可闻。

所以史棣文爆发的一阵大笑怎一个突兀了得。

他刚刚好距离付荷五米远,在和于烨相谈甚欢,是巧合也好,是他居心叵测也罢,总之这会儿他笑了个前仰后合:“这真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所以上下文连起来就是:付小姐是于家四少爷的女朋友?这真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笑够了,史棣文自然而然一抬手,那意思是Sorry,在下失态了。

于烨就势将史棣文带过来:“妈,这是Steven,外汇圈鼎鼎有名的副官,忠心为主啊,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你赚我赚大家赚。那我就搞不懂了,大家都赚的话,这钱都是打哪来的啊?Steven,这是我妈。她和我们老爷子做实业发家,最最瞧不上的就是你们这些个证券,外汇圈之类的,觉得这里头要是没有实实在在的商品,就不叫买卖!”

如此一来,于夫人放过了付荷和郑香宜,一心扑在了宝蓝色的史棣文身上。

于敖带走付荷,低声道:“我发誓,我从没对我妈说过你是我女朋友。”

付荷手里还拽着郑香宜,于泽再一殿后,这一连串的四个人,像得救,也像丢盔弃甲。

下一秒,郑香宜和于泽一言不合。

“什么叫特殊客人,特殊对待?我这个客人到底怎么特殊了?她该不会以为……以为我一顿吃掉两千卡路里,就会像气吹的一样当场变回胖子吧?还有,什么叫不光彩的旧事?于泽,你倒是给我说说看,我哪里不光彩了?”郑香宜平举着一只手臂,从四面八方抵住于泽,要和他保持距离。

“我没想到会这样。”于泽冤枉,“我没想到我妈她会这么……这么失言!”

付荷旁观者清。

要说于泽嫌郑香宜曾经是个胖子?

那不可能。从她还是个胖子的时候,他便对她蠢蠢欲动了。

要说于泽嫌郑香宜曾经逃婚?

那更不可能。毕竟那一场逃婚就是他干的好事儿。

所以,板上钉钉是于夫人在从中作梗。

一旁的于敖也在隐隐不快。

眼下,付荷不方便插手郑香宜和于泽小两口的事,便在于敖眼前一挥手:“在想什么?”

于敖最后看了一眼热闹非凡的于夫人,以及于烨和史棣文三人,便带付荷去了无人的露台。

“我好像知道你在想什么。”付荷有了头绪。

“说说看。”

付荷在一张藤椅上坐下:“你和你三哥争宠,而在于夫人心里,貌似你三哥的分量当真比你和于泽加一块儿还要重。还有,史棣文也挺招人烦的是不是?怎么哪哪都有他的份?典型的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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