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也太难了吧?(27)

“你是要回去辞职,还是要回去谈恋爱?”

付荷一愣,起身,走向史棣文,停在他面前,倚坐在会议桌上。

不等她开口,史棣文抢先一步也起了身,没给她俯视他的机会,反过来俯视她:“我没猜错的话,你要问我是不是吃醋了?错,我不是吃醋,是自私。你知道的……我喜欢你,而且不止一点点。我们不是恋人,也就谈不上专一,我承认,我会对其他女孩子的闪光点高看一眼,但你也得承认,我对其他女孩子的喜欢都加上也不及对你一个人。但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怀了我的孩子,然后要带着我的孩子去和姓于的谈恋爱?你觉得我会祝福你?你觉得像我这么自私的人会祝福你?”

“你还要我说几遍?孩子不是你的。”

“你一遍都不用说了,我知道是我的。”

“那好。”

“什么叫那好?”

付荷也不算口是心非:“我不谈恋爱就是了。”

☆、你也有狂的一面

对于敖,付荷有说不出的抱歉。

她不知道是哪里走错了一步,以至于步步错到了今天。

虽然她从第一次见面就说她有孕在身,直到上一次见面仍对他连考虑都不肯考虑一下,但事情还是发展到了今天这一步。

抽丝剥茧,她不习惯别人对她好。

付有余和康芸给她的家庭、小张和小李给她的两段恋爱,和史棣文给她的“各取所需”,没有任何一段关系是建立在别人对她好之上。能平等,她便谢天谢地。

她习惯了淡薄、付出,哪怕是没有结果的付出。

史棣文没再说什么,走出了会议室。

稍后,付荷走出会议室,罗玉瑛迎上来:“怎么样?”

罗玉瑛也只当付荷是说客。

付荷摇摇头,一笔带过。

再到转天。

付荷回北京,因为郑香宜致电她,说见网友被骗了。付荷心说这个年纪见网友是不是晚了点儿?还被骗了?倒也算一步到位。

郑香宜一个人在KTV买醉,付荷去了才知道什么叫被骗了。

郑香宜在一个交友app上交了个友,互换照片的时候,郑香宜发的不是照片,是照骗。今天,二人约在一家人均六百块的餐厅里,吃完饭,对方消失了。郑香宜对着付荷口沫横飞:“说好了他请!”

付荷旁观者清:这种小儿科的见光死,死就死吧,好过“杀猪盘”。所以说,对方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只是大俗人罢了。

郑香宜喝了酒,抱着付荷哭:“表姐,我还是想他,我还是想跟他好……”

这个他,当然是指周综维。

这时,KTV包厢的门被敲响了,不疾不徐地咚咚两声。

刚刚付荷进来得太急,门没关严,留了一条缝,这会儿她从门缝看出去,只见是于敖。就是这么巧。于敖是和几个朋友来的,路过付荷和郑香宜的包厢,循着鬼哭狼嚎下意识看进来,只见是付荷。

付荷放下郑香宜,和于敖在走廊里不得不感慨这世界真小。

于敖用眼神指了一下包厢,问付荷:“还是为那姓周的?”

付荷一声叹息。

于敖见过周综维和程韵伊,知道那二人和付荷的表妹是什么关系,也在嘿摄汇见过郑香宜一次,但除了自报家门,一句话没说,这会儿也不便高谈阔论,只能点点头。

后来,郑香宜酒也喝了,失恋必唱的曲目也唱了,哭也哭了,吐也吐了,这会儿又进入下一个阶段——作。她说什么也不回家,让付荷给她安排节目。付荷一筹莫展。

就这样,于敖自告奋勇,说他来安排节目。

下午四点,于敖带付荷和郑香宜“改头换面”,他说稍后带她们去个聚会。付荷对聚会没兴趣,更心说有钱人这么喜欢聚会的吗?还是说聚着聚着就把钱赚了?但此时郑香宜一闲下来就会肝肠寸断,所以兴致勃勃,付荷只好舍命陪君子。

出入了一趟美容院,郑香宜少了一身酒气,多了套妆发。

再置身于一家高级女装店,郑香宜是板上钉钉地要灰姑娘变公主了。

付荷一圈转下来,为郑香宜海选了十几件,店员便带路郑香宜去试衣间了。于敖一进门就坐在沙发上,有店员为他奉上图册。他漫不经心地翻几下,便摊开了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郑香宜十几件试了大半,效果都马马虎虎,体型在那儿摆着,气也喘了,汗也下来了。付荷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好在是几名店员的笑脸就算是鸡蛋里挑骨头,也挑不出一丝丝的不耐烦。付荷知道,这是于敖的面子。

这时,于敖对店员指了一下茶几上的图册:“让她试一下这件。”

杏色的连衣裙,V领,束腰,及膝的长度,衬得郑香宜白里透红且凹凸有致。虽然是大码的凹凸有致,也别有一番韵味。两条小腿也是一样的道理,虽然远远不符合主流对筷子腿的趋之若鹜,但配得上“匀称”二字。

付荷的赞不绝口既是对郑香宜,也是对于敖:“我以为要选黑色,我以为要裹得严严实实。”

于敖再翻回图册的前两页:“这件是你的。”

付荷谢绝,说除非她这一身会“禁止入内”。

于敖知道付荷的脾气,作罢。

最后,郑香宜那一条连衣裙是付荷结的账。所谓高级女装店,不是黑店,贵有贵的道理,付荷这钱花得心甘情愿。还是那句话,于敖知道付荷的脾气,作罢。

他以为,来日方长。

离开时,脱胎换骨的郑香宜路都不会走了,频频顺拐。

晚七点。

又是一片富人区,地处距离市中心五十公里的近郊,比不上于家的寸土寸金,但赢在地广人稀。派对的主战场是室外,灯光一举两得地炽烈,一来让夕阳西下也如同白昼,二来有助于身穿比基尼的模特们抵御微微寒意。

没办法,这里的主人最爱泳池趴,说没有泳池趴的派对只能叫开会。

当然了,不下水的人尽管撒丫子在草坪上耍一耍。

郑香宜从付荷口中知道于敖不仅是嘿摄汇的小老板,而且是万界珠宝于家的四少爷。她对小老板和富二代都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于家的交际圈,是周综维时不时混迹的“上流社会”,是周综维的另一面。

这也是她今晚来此的目的。

郑香宜挑明了问于敖:“周综维会来吗?”

于敖看付荷,或者说是看付荷的眼色。

付荷也挑明了问郑香宜:“你想让他来?”

郑香宜:“我想或者不想有用吗?”

于敖:“有用。虽然这不是我的地盘,但我说话也是作数的。你想让他来,我可以让他一小时之内现身。你不想让他来,他现在现身我也可以让他消失。”

付荷就事论事:“于敖,你也有狂的一面。”

当然,他有他狂的资本。

郑香宜兜了个大圈子,回到原地:“顺其自然吧。”

付荷注意到郑香宜的肚子咕咕叫,便放她走:“去吧,爱吃什么吃什么,但切记,一不包圆儿,二不吧唧嘴。”

剩下付荷和于敖二人,还没等谁开口,有人致电了付荷。

是罗玉瑛。

于敖放付荷先接电话,说他先去和朋友们混一混。

付荷接通罗玉瑛的电话:“罗姐。”

罗玉瑛:“小付啊,身体怎么样?”

付荷这一趟回京,是以身体不适为由告了两天假。

付荷:“没事儿。”

罗玉瑛:“我也是才纳过闷,你说你不舒服,在酒店歇两天,要不在天津找个医院不就得了?怎么还折腾回北京了?身体吃不吃得消啊?”

话说到这儿,付荷开了窍。

她猜这会儿罗玉瑛身边肯定有人,而那人肯定是史棣文。她猜这一通电话是史棣文旁敲侧击让罗玉瑛打的。不然罗玉瑛操心家里的一个老公和两个熊孩子还不够累吗?还顾得上对她的告假后知后觉?

付荷打马虎眼:“我明天就回去了。”

果然,罗玉瑛那边传来可疑的嘀嘀咕咕声,稍后她问:“你那边怎么有音乐啊?”

听听,这刨根问底哪里是罗玉瑛的作风?

分明是史棣文。

付荷胡说八道:“这叫音乐疗法。罗姐,回去聊。”

就这样,付荷挂断了电话。

随即,史棣文给付荷发来了消息。他这是靠人不如靠己了?消息的内容如下:你是真的身体不适,还是回去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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